“哼,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若公主不喜,我们便走了……”
萧云汐哀叹了一声。
白宛依眉眼动了动,问道:“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多谢公主关心,我没什么事……”
“哪里没事,今日被五公主羞辱了一番,简直是……”
“挽歌!”
白宛依忽然低喝了一声,挽歌便低头不说话了。
白宛依却冷下了脸色,“挽歌,你说!”
挽歌低头似是犹豫了一番,就把今日萧云汐被白卿宁羞辱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果然,话音刚刚落下,白宛依便猛拍了一下桌子。
上面刚研好的墨都被抖的洒了出去,“白卿宁!白卿宁何其嚣张!真当皇兄给她出了头,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她就是当众羞辱你的?!”
白宛依咬着牙问道。
萧云汐好像是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烛火下眼眶都红了一些,含着委屈。
白宛依虽然娇纵跋扈,但她本身没什么坏心眼,但也不能说是什么良善之人。
只能说是没什么算计,被挽歌前后说了几句,对白卿宁的恨意就直接多了好几分!
先不说萧云汐之前还是白卿宁的好友,虽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萧云汐也是帮着白卿宁像容绝示好来着。
如今一得恩宠,整个人嚣张了不说,脸之前的朋友都敢当众羞辱!
简直是有辱皇家风范!
白宛依听得义愤填膺,当即表示要为萧云汐出头。
“你且放心吧,等我、等本公主几日过后,定为你寻个公道!即便是状告父皇,我也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萧云汐瞪大了双眼,好像是被吓到了。
猛地站起身阻止:“公主切莫这样做!如今你身处囹圄,又刚惹了太子殿下不悦,卿宁又深得恩宠,你再去和他们闹,岂不就是以卵击石吗?”
“这事你不用管,你当本公主也是泥捏的吗?!”
“可是如今卿宁本就深得盛宠,又在江南之行立了功,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您还是不要……”
萧云汐一脸忧心道。
“行了,本公主有分寸,这事你不必再说!”
真是小瞧她吗?她的背后可是有淑贵妃呢,到时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萧云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是放心了。
只是眸光闪动了一下。
几人一时无言。
忽然,白宛依发现挽歌怀里始终抱着几本瞧不见名字的书。
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抱了一路。”
“哦,没什么。”
萧云汐好像很是害怕白宛依瞧见那几本书,还隐隐撸出些懊恼的神色,示意挽歌将书藏好。
这一举动无疑成功引起了白宛依的好奇心。
她压低了声音:“躲什么,把书拿过来我瞧瞧!”
“这……”
挽歌面露犹豫。
见萧云汐轻轻点了点头,才将书递给白宛依。
萧云汐小声解释道:“这是从城中书店中无疑寻到的几本禁书,我本想着先将书送去官府销毁,但是着急将朝颜簪送与您,便抱着书来了……”
“禁书?什么禁书还能在京城找到?前几年不就大肆销毁了许多禁书吗?”
“是啊,所以才想着送去官府……公主还是将书还给我吧,被有心人看到怕多生事端……”
萧云汐忧心道。
白宛依翻着手里的禁书,忽然心里有了计较。
“我拿着看几天不行吗?说实话有些好奇禁书究竟是什么,你放心,我决定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萧云汐抿着唇思考了一番,好像在天人交战。
“好吧,公主一定不要被人发现……”
白宛依收好禁书,连连点头。
翌日。
白卿宁的心情也就还是不好,甚至仰躺在水榭处,葱白的手指在清澈见底的池塘里百无聊赖搅动着,惊的水池中的鱼儿四下乱游。
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致来。
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
“五妹真是好兴致,在此处逗鱼玩水,好生快活呢。”
听见熟悉又恶心的声音,白卿宁眉头瞬间紧皱,怎么就是躲不开这些人呢?!
白卿宁心中一阵烦躁,手在水面上一拍。
掀起阵阵巨大的涟漪。
“ 你的《女则》抄完了吗?很闲?”
白宛依脸上挤出来的笑僵硬了一瞬,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五妹这是什么话,昨儿的事儿确实是四姐不对,经过一夜痛定思痛,这不就来找你赔罪了么?”
白卿宁可不相信白宛依会有这觉悟,听见她的话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的,“哦,那这道歉我收下了,你走吧。”
“……五妹,你就这么厌恶四姐吗?”
白宛依作一副伤心状,站的位置一点都没有躲开。
一看便是不打算离开了。
“哗——哗——”继续是水面波动的声音。
白卿宁不做声。
白宛依无声咬了咬银牙,呵笑了一声:“这次我真是带着诚意来的,喏,这些书便是我带来的诚意。”
这时,白宛依指了指自己手里拿着的几本书,封皮做的很好,瞧不见书名。
“我知道你喜欢看书,就亲自去寻了些比较有趣儿的书,专程给你送过来呢。”
她一摆手,一个侍女提了一箱子书,来到两人跟前。
“哦?四姐姐还知道我喜欢看书呢?”
白卿宁眯了眯眼,总算是抬眼看了看人。
然后又瞧着那摞书,心中冷笑。
她倒是不清楚原来的白卿宁喜欢看书呢?
“是啊,你忘了小时候你最喜欢与我一同趴在书院听先生讲经史了吗?”白宛依道。
她话里的试探十分明显,不过她自己没有发现。
其实她是有怀疑的,毕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白卿宁性情大变,和之前任由自己摆布的白卿宁有了很大差别。
她装作说的随意,眼神却死死盯着白卿宁,想要从中找出什么来。
“四姐姐记错了吧,那不是你爱慕御史大人家的小公子拉着我去偷看人家吗?讲经史,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胡子都快掉光的先生的话,我想我是去薅过他的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