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帅慢慢长大,虽然不像幼儿那般容易生病,但是体质也还是不如他人,此时光红一家也搬走了。
有一天,文帅在院子里玩,他拉了一泡尿,尿的颜色居然是红色。这可把文帅吓坏了,他赶紧跑去告诉妈妈:“妈妈,我拉的尿是红色的!”
妈妈吓了一跳,心想:该不会是血尿吧?跑到院子里一看,还真是血尿,在阳光的照耀下,尿格外红,早秀的脑子里乱如麻。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帅奶奶,帅奶奶吼道:“你家帅穿多了,拉的是黄尿吧!”
“不,是红色的!我看清楚了!”早秀反驳道。
“那信个迷信就行了,没什么大事。”帅奶奶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早秀没读什么书,但是她知道迷信肯定弄不好,也说不过老一辈的人,那个时候老一辈的人认为迷信可以解决很多东西。
“没办法,只得自己带你去医院。”早秀自语道。
从家里推出自行车,让小文帅坐在后座上,自己吃力地骑着。那个时候的路不是水泥路,而是普通的土路,到处坑坑洼洼,一下雨满是泥浆。
小文帅也特别乖,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看着妈妈背上的汗都汗湿了衣服,年纪幼小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文帅,下来,前面的路不好走。”早秀看到前面全部是泥浆,而且有好几个大坑的路。
把孩子抱下来,摸着孩子的头说:“妈妈在前面走,你跟着妈妈,好吗?”
“好!”文帅点点头答道。
早秀便推着自行车,避开左边的坑,又避开右边的坑,小心地向前走着,鞋子上早已沾满了泥浆。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快点把文帅带到医院里看病。
文帅在后面也紧紧地跟着……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东桃市第一人民医院。早秀排队挂号,第82号,前面有13个人等着。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十五分,十一点半医生们就要下班了,下午两点再来上班。
“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等下再来。”早秀对儿子说道。
“嗯!我听妈妈的!”文帅乖巧地回答。
早秀走进餐馆,在价目表上盯了半天,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便宜的酸辣土头丝。
“老板,一盘酸辣土头丝,两碗米饭。”
“好的,一共两块五毛钱。”老板答道。
“妈妈,我想吃黄瓜炒火腿。”小文帅望着妈妈说。
因为之前坐席吃过一次火腿,文帅对火腿的印象很深,他觉得那味道很好。
“不行,黄瓜炒火腿要6元,妈妈手上钱不多,等会儿看病还要花钱,咋们不吃啊。”早秀耐心地解释道。
“嗯,太贵了,咋们不吃!”文帅乖巧地答道。
酸辣土头丝端上来了,一人一碗米饭,早秀分了一半土豆丝给文帅,一半给自己。
“不,妈妈,我年纪小,我可以少吃一点儿。”儿子望着妈妈说。
早秀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眼里含着泪花说:“乖儿子,你在长身体,多吃一点。”说着,还往文帅的碗里夹了两筷子土豆丝。
吃完饭后,他们在城里逛了起来。
“咦,那个气球怎么会飘啊?它是竖起来的,不掉下来,妈妈,你看。”文帅指着卖气球奶奶手里的氢气球。
“它是氢气球,只会往上飘,不会掉下来。”妈妈答道。
“这个车是什么车?它的上面有红色和蓝色的灯在闪。”文帅看到一辆车问妈妈。
妈妈笑着说:“这是警车。”
到城里的小文帅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好奇,妈妈也耐心地给他解释……
不一会儿,到了下午一点半了,他们开始往医院走。
到了儿科,医生问:“有没有哪里疼啊?”
“没有哪里疼。”小文帅答道。
“去化验个尿吧。”医生开好检查单递给早秀。
来到缴费处,排队缴费。人很多,但是人们脸上都没有笑容。
到早秀了,“化验费68元。”收费员说道。
早秀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50元、20元、10元、5元和1元若干张,没有100元的。她给了68元收费员,收费员给了她一个缴费凭证,说道:“三楼左拐,化验科。”
“嗯,谢谢。”早秀答道。
拉着文帅的手走去,同时自语道:“不愧是吸血医院啊,收费真贵,化个验都要68元。”
到了化验科,化验人员给了早秀一个杯子,让小文帅把尿拉到杯子里来化验。
小文帅拿着纸杯去厕所排尿,排出来的尿依然是红色的。他小心翼翼地端到化验室去化验,过了十几分钟,化验结果出来了,尿液中含有血红蛋白、红细胞、白细胞均超标。这是尿中含有血液的原因,初步诊断为肾炎。
回到儿科,医生看了看化验单,开了一些药,让早秀去缴费拿药。这一次缴费几乎把早秀塑料袋里的钱花完了,只剩下两张10元和几张1元的。
拿完药,医生说了用法用量后他们准备离开医院回家,此时已是下午四点。
回到家中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钟,妈妈让文帅吃药,文帅点头说:“好!”
药有西药和中药,文帅先吃的西药。中药早秀拿去熬了。
药熬好了,倒在碗里。早秀对文帅说:“药有些苦,你不要怕,喝了病才会好。”
“嗯,我不怕苦!”文帅乖巧地答道。说着,拿过碗喝了起来。“哇,还真是苦哇!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东西!”文帅心里想。不过他依然坚持把药喝完了,一滴不剩。
晚上,帅爸爸回来了,他倒头就睡,早秀和他说起今天把她身上的积蓄花完的事。
“四红,我把我手上的钱花完了,你给我些钱,我好以后给文帅看病。”
“我也没多少钱,给你三百元吧,剩下一百几十元我坐火车去山北省跟三哥打工去。”四红回答道。
老三名叫应红,在山北省州普市做装修,主要是刷油漆、刮腻子等活。
“好吧,长期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挣不到钱。”早秀同意了。
“三哥什么时候走?”早秀问道。
“后天就走。”四红回答。
“好的,出去好好干。”早秀也不知道说什么来为丈夫践行。她只希望出去能够赚到钱,尽快把儿子的病治好。
第二天的晚上,早秀在锅里烙了不少饼。这是为四红在路上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