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刚亮四红就起床,洗漱完毕后拿着行李去找应红。
应红也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他们兄弟二人一人背着个大背包加一麻袋行李,主要是他们的衣服还有吃的。山北省比较远,外面卖的吃食对他们来说比较贵,他们都带了不少的烙饼。
他们需要步行走十里的泥巴路到公路上坐公交到东桃市客运站,然后在东桃市客运站坐大巴车到省城昌武火车站,昌武火车站有到山北省州普市的火车。
四红提着重重的麻袋,手都被麻袋上的线勒红了。不过他看着应红,心里想:“哥哥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他们走啊走,走啊走,终于到了公路上,等了十几分钟公交车,车来了,他们招手上车。
应红上车看了看车上的表,对四红说:“九点二十八分了,早上还没吃东西,先吃点东西吧。”说完拿起烙饼吃了起来。四红也吃了起来。可能是早上走路太远,他们吃得格外大口。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到了东桃市客运站,买票乘车又花半个小时,从东桃市到昌武市要两个小时。到达昌武市火车站时已是下午一点钟,四红刚要吃东西,应红叫着说:“赶紧买票,怕没火车票了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嗯,好的三哥!”四红答道。
他们去售票大厅购买火车票,所幸的是他们买到了。
“K9999次,这是什么意思啊?”四红指着手中火车票的字问应红。
“这是列车的车次,相当于给火车编了个号,我们坐的就是这趟车。”应红答道。
车是下午三点开,兄弟俩这时有时间吃点东西。
“光吃烙饼口好干,我去买两瓶水。”四红说道。
“不用了,我带了水壶,我去接水来,你第一次出远门,经验不足。”应红说着,拿出水壶去接水。
四红向四周看了看,感叹到:“这火车站真大啊!好气派!”
应红接水回来了,四红接过来喝了两口,便狼吞虎咽地吃起烙饼来。应红也吃起来,边吃烙饼边喝水。吃饱了坐了一会儿,广播响了:“K9999次旅客请注意,从昌武开往州普的列车开始检票。”
“四红,和我一起去那边检票口检票。”应红拍着四红的肩膀说。
四红起身和应红去检票,出了检票口来到站台,四红激动地说:“哇!哥,这车好长呀,它是怎么在这铁轨上跑的呀?”
“第一次看难免有些激动,这就是火车,来,上车吧。”应红说道。
上了车,找好座位坐下来,他们由于是一起买的票,所以座位是挨着的。这趟车到达目的地需要22个小时。
看到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四红跟应红说:“这跑得真快呀!”
马上到了夜晚,应红靠着座椅后背休息,四红还在看窗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他趴在小桌子上睡了。不过睡得并不安稳,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让他无法安心入睡。
天亮了,应红睁开了双眼,看着四红还在小桌子上趴着,他没有去打扰他,因为他们要到中午才下车。应红去接了点开水,拿出烙饼吃了起来。四红也知道三哥醒了,可就是不想动,因为昨天太累了,加上晚上也睡得不好。
快到下午一点时,该下车了,应红拍着四红的肩膀说:“要下车了。”
“我知道了,其实我是醒的,压根儿没睡着。”四红回答道。
下车后他们坐了个公交到应红租的屋子里。这是一个四合院的南屋,面积大概只有10来个平方米。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上摆着一个电视,没有其他家具了,衣服和行李全部用麻袋或者纸箱装着塞到床底下。
行李放好后应红和四红便睡了。
第二天,应红便教四红刷油漆,在废旧的木板上练习。刷得不平的地方应红帮四红改正……
家里面,早秀要去干农活,让帅奶奶把中午的药煎给帅喝了,“妈,中午饭吃了,这药要饭后半个小时喝,您到时候记得给文帅喝。”早秀说道。
“没事,你去吧。”帅奶奶答应了。可是早秀刚走,村里的翠花叫到:“菊生(帅奶奶的名字),来打牌哦!”
“好,马上过来。”药还没煎,帅奶奶马上跑去打牌了。
早秀在地里挖花生,太阳把她的脸照得通红,地里很热,满头大汗的,但是想到要给文帅治病,她再苦再累也不怕。
下午早秀忙完农活回来了,问文帅:“奶奶给你煎药喝没有?”
“没有,有人叫奶奶去打牌了。”文帅回答道。
“谁叫的?”早秀继续问。
“翠花阿姨。”文帅回答。
早秀顿时火冒三丈,来到翠花家里,帅奶奶正在打牌,她跑过去一言不发直接把牌桌子掀了,麻将劈哩叭啦的声音好像此时早秀凌乱的内心。
翠花问她:“干嘛掀我家的桌子?”
早秀指着帅奶奶答道:“问这个老不死的!让她中午给孩子煎药,她没煎,直接跑过来打牌了!”
此时帅奶奶羞愧着脸,也没有说什么话。
从此以后村里面就流传着早秀狠、泼辣等词语……
从那个时候开始,早秀就知道这奶奶是完全靠不住,以后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卖谷子、做小工、带文帅去检查、抓药……日复一日。终于,在早秀的坚持下,一年之后文帅的病好了!
这时山北省的四红也学有所成,装修的技术基本上都会了。他有个想法,想把文帅带到山北省来读书,早秀也过来学装修,一家人可以在一起。
他打电话给村里的张医生(因为那时很少人装电话,全村只有三个人装,张医生就是其中一个)让张医生转告早秀接电话,说一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张医生来到早秀家,喊到:“早秀,你家四红打电话来了!一个小时后他再打过来,到时候你去接。”
“好的!”早秀回答道。
“文帅,爸爸打电话来了,咋们去接电话。”早秀对文帅说道。
“好的!我好长时间没和爸爸说话了。”文帅乖巧地答道。
来到张医生家,坐了一会儿,四红打电话过来了。“早秀,我想你和文帅来山北,你也学装修,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想过年后再去,一是地里还有些庄稼没有收。二是我没出过远门,你过年后把我们带过去。”早秀回答道。
“嗯,你说的是。对了,儿子在家还乖吧?”
“很乖。”早秀把电话给文帅,说:“你来跟爸爸说话。”
“爸爸。”文帅叫着。
“嗯,文帅,你在家里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妈妈话?”
“我在家里可乖了,我非常听话。”文帅答道。
“嗯,听话就好。还是不是经常生病呢?”四红又问道。
“有时候感冒发烧。不是经常生病。”
“好的,在家里好好听妈妈的话,过年了爸爸就回去了,然后把你们带到山北来,好不好?”
“好的。”
“嗯,那我就先挂电话了,文帅再见。”
“爸爸,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