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低着头的人把头转了过来,鲜血顺着漠颉男子的头顶流下来,顺着外族的面庞往下滴着。殷红的血和他脸上的抓痕相互纵横,让赫连靖整张脸显得极其可怖。
赫连靖冰冷的视线如莽原上的鹰隼,只一眼便让楚皖仪如坠冰窖
还未等楚皖仪有更多的恐惧,赫连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仿佛就要这样生生将它捏碎。楚皖仪木然的目光逐渐涣散,喉头发出了喀喀的声响。
赫连靖邪笑了一声,扔麻袋一般地把楚皖仪甩到了地上,掰过她的下巴。
“已亡大楚的公主,怎么能如此安然地死去?”赫连靖淬了毒一般阴沉的眼透出了邪恶的光,楚皖仪如同一只破烂的布娃娃,本该让她恐惧的言语正如利刃扎进玩偶的破布身躯,刺穿她,她却已经麻痹到再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觉。
赫连靖一把扯住楚皖仪的长发,把楚皖仪往外拖。楚皖仪半爬半拖地被他扯出帐外,地上的沙砾将她裸露的肌肤划得鲜血淋漓,但楚皖仪已麻木得恍若未觉。
大帐中还有大部分将士在宴饮,当赫连靖拖着楚皖仪从帐口走入时,全帐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从赫连靖出现开始,帐中便安静了下来,都目视着赫连靖扯着楚皖仪的头发一步一步往里走。
“只要有人愿意当着大伙的面要了她,便可与这前大楚国的公主一亲芳泽!”楚皖仪抬了抬空洞的眼,仰头看脸上带着干涸血迹披着散乱的头发的赫连靖宛如传闻里的地狱修罗。
“有人吗?”
“没有人愿意吗?”
赫连靖的声音在大帐里回响,震得楚皖仪的头脑一阵阵发昏。
将士们看到楚皖仪雪白的肌肤早已蠢蠢欲动,却惧于赫连靖而默不作声。
“王太子,此话当真?”大将军李勇站起身扬声问。
李勇随赫连靖南征北战多年,是同赫连靖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身形魁梧,力可拔山,为赫连靖旗下的一大悍将。一步步血拼走到大将军之位,又深受赫连靖器重,在这个军中拥有仅次于赫连靖的地位。
“本王何曾出尔反尔?”赫连靖松开楚皖仪的头发戏谑道。
“那便让末将得了这好处罢!”李勇一手挥开披着的貂皮大氅站起身来。
“好!”赫连靖拍手大笑道,“去把弟兄们都叫来,就说大将军今日要一展雄风!”
大帐里灯火明亮,楚皖仪伏在大帐中央,所有男人灼热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唯有站身后的那个魔鬼般男人,虽看不见他的目光,却知道他眼里的自己如同一个柔弱的幼兽,正等着欣赏别人玩弄。
楚皖仪突然站起,冲向一张桌子伸手去夺割肉用的刀,准备刺进自己的心脏。
“小美人这是等不及了?”一只手攥住楚皖仪的手腕,楚皖仪一下子竟动弹不得,刀一下子从手中掉了下去。
粗壮的手臂把楚皖仪拉回了帐子中央按到了地上,另一只手一下子扯掉了她破碎的上衣,美人光洁的身子露了出来。
“喔~”帐子里响起了一片呼叫,仿佛是兽群的狂欢。
楚皖仪抱住自己赤裸的上身,那个壮得如熊一般的男人的眼神让她感到恶心,身边聚满了男人,把他们两人围在正中央,上方的男人冷漠的目光带着玩味的笑意。
那个男人抓住楚皖仪的裙子,楚皖仪一只手捂着上身,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自己仅剩的衣物。“嘶啦”一声,楚皖仪手上只剩下抓着的那一小块布料。李勇把楚皖仪的裙子随手一丢,几个士兵贪婪地争夺着闻那裙子上残留着的美人香气。
随着衣裙被扯下的那一瞬间,少女白皙妙曼的身子展现在了每个人的眼前,台上的赫连靖也不由得挑了下眉。围着他们的男人们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发出着猥琐的笑声,开着低俗的玩笑。
李勇眼中更是露出了惊艳,迫不及待地解下自己的裤子,握住楚皖仪白嫩的脚腕,狠狠把她压在身下。
身上的男人仿佛要把自己吞噬,悬殊的力量差距让自己动弹不得。周围粗野的笑声,磨破的皮肤,撕裂的疼痛……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喘息声,喷在脸上的热气,楚皖仪只觉得头脑逐渐失去意识,却被一阵一阵的疼痛吊着游离的感知。
赫连靖看着下面兴奋的男人们,突然失去了兴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赫连靖坐下,看着那一群人,舔了舔嘴唇,品尝着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延。
“大将军威武!”赫连靖如一头优雅的狮子,端着酒盏把目光投在人群的方向,慢慢地一口一口尝着盏中的烈酒,不知在想什么。
“我来!”
“轮我来!”
“我先来!”
“……”
大将军一站起身,男人们马上爆发出了一阵躁动。
“一个一个上,急什么。”
“就是,都有份的!”
“前面你小子注意点,别玩死了。”
“唉你利索点,给俺们留点时间!”
“王太子,您不会,也想试试?”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骠骑将军呼延骁摇摇晃晃地走到赫连靖身边,露着痴笑边系裤头边说,“您还别说,不愧是那楚王最宠爱的女儿,滋味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赫连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没有理他。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王太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又有哪个是得不到的?”李勇给了还沉浸在美妙回味里的呼延骁一脚。
“是是是!属下糊涂了!”呼延骁忙说,“王太子哪和我一样,自然是不会稀罕的!”
“你们玩,我先走了!”赫连靖说完便走出了大帐。
“不愧是王太子啊,这样的女人都没放在眼里!”呼延骁看着赫连靖的背影把手搭在李勇的肩上羡慕道。
“你小子赶紧去哪儿醒醒酒,再干胡事儿别搭上我。”李勇推掉呼延骁的手嫌弃道,“我也先走了,自个儿悠着点。”
赫连靖洗了把脸,简单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后躺下,却心下烦闷难以入眠。
少女的眼,眼里的泪光倒映着亡国的战火。碎在头顶的白瓷,狼虎群中赤裸的身体,那双空洞的眼里再无一点生机……
就像,像那个死去侍女姐姐的眼。
儿时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赫连靖猛地坐起埋下了头。数年杀伐,赫连靖见惯了刀光血雨,冷眼看过多少生死哀怨,不知为何却在今日被这个少女惹得心烦意乱。
是夜,赫连靖走出帐子,漫天星斗照亮这荒乱的土地。夜带着凉意侵入衣袖,凉风起,木叶落。军营里灭了火光,将士们早散了,四下归于寂静。
赫连靖漫无目的地在军营里散心,一抬头已然是大帐前,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门口投了些许星光照亮帐口处的一小块地方。
赫连靖抬脚走了进去,大帐里空空荡荡,冷风直灌,赫连靖不由得拢了拢外衣。
赤裸的少女还躺在大帐中央,满身青紫,无神的眼里没有一点亮光。
赫连靖伸手去触碰她的手臂,只觉得如瓷一般冰凉,只剩下微弱的脉搏。
赫连靖脱下身上的外衣把地上的人裹起来抱着走出帐外。
“军医!军医!”赫连靖掀开军医的帐子喊道。
“谁……王太子?”胡元邈从沉睡中被惊醒,因着残存的酒意头脑昏昏沉沉,忽地看清来人不由得一惊。
“这,这是……”胡元邈看到赫连靖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赫连靖越过胡元邈把楚皖仪放了下来。
“情况很不好。”胡元邈细细检查了一番后说。
“那先在这儿治疗着吧。”赫连靖说,楚皖仪此时全身发烫,眼睫不住颤动。
“那……”
“治好后留作军妓便是。”赫连靖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便转身走了出去。
楚皖仪悠悠转醒,看着身边正拧毛巾的胡元邈。
“我,没死?”
“嗯。”胡元邈说。
“他不是,要杀了我吗?”楚皖仪哑声说。
“王太子说……治好你,留作军妓。”
楚皖仪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她是在这里吧?”帐门被一把拉开,来人眯着眼,身上散发着酒气。
“大……大将军。”胡元邈迎上前行礼道。
“她在你这里是不是?”
“大将军……呃,是。”胡元邈见李勇脸上浮现出不耐之色只得点头,尽管心下害怕,但还是说了句:“将军,她还在养病。”
“养病又如何?”
“恐染到大将军。”
李勇冷嗤一声,不予理会。
“这……她是王太子亲自送过来的。”
李勇似是愣了一下,很快便说:“王太子送过来了又如何,既是军妓那有何碰不得?我与王太子出生入死的交情,他还会与我计较一个女人不成?”
李勇说罢便推开胡元邈径直走向了里处,胡元邈张了张嘴却无法再说什么阻拦的话语,回头又看了看帐子,叹了一口气走向远处。这也许是自己仅能为她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