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山河破,战火兵戈王朝倾。
“恭喜王爷大胜!”大将军李勇举着酒杯上前一步。
面前的人以一种不羁的姿态坐在上位,身子后仰,右腿踩在椅子上,左手支着扶手,右手拿着酒杯朝前示意了一下便举杯一饮而尽。
“吃!”赫连靖抬手一挥,大家都敞开怀大吃大喝起来。
历时月余,赫连靖带领军队势如破竹,一举攻下楚国。入楚都,灭王室,楚国就此灭亡。
今日庆功,被铁骑践踏过的都城早已残破不堪,皇宫也被烧毁,于是将士们便在城外军营里庆贺。
宴饮正酣,帐外来报:“报!战利品已清点完毕,还请王爷过目。”
“好!呈上来!”赫连靖大笑允道。
“此次灭楚,得两千五百一十万两白银,各种奇珍异宝千余种……此外还有楚国长公主一位!”那小卒说。
“哦?楚国公主?”赫连靖勾起嘴角,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手指轻敲座椅上的扶手,眯了下眼,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我记得我说过,楚国皇族,杀无赦!”
“王太子莫怪!”二将军起身上前行礼道,“其余王族族人皆已诛灭。只是这长公主是楚王的掌上明珠,才貌双全,美名在外。今儿一见果真非凡,故拿不定主意便暂且留她性命。此时王爷见后,要杀她也不迟。”
“那还不快带上来,让本王看看是何等美人,竟能让我的属下让她多留一时。”赫连靖登时来了点兴趣,把腿放下来眼睛看向大帐口。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还未见人影,帐口处传来清冷的女声。
人很快从帐外走入,公主高昂着头,步履坚定地一步步走上前来,两个士兵都抓不牢她的手臂。被捆着的双手丝毫不减她的傲气,仿佛是前来接见使臣而非是作为亡国战俘。
“卑鄙蛮夷,有本事就杀了我!”公主站定在赫连靖面前,猛地抬头怒视赫连靖,眼中带着无尽的冰冷与恨意。
“呵。”赫连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只柔弱且顽抗的猎物。
“不错不错,果然有趣。”赫连靖笑看了二将军一眼,“带到我帐中去。”
“杀了我,你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啊!”公主被按着往外走,用力回过头恨恨地盯着赫连靖嘶吼着。赫连靖依然笑着,直接无视了她,从容地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
“来,接着喝!”二将军被公主发狠的吼叫吓到了,生怕赫连靖因此给自己降罪。赫连靖却只是毫不在意地举了举杯:“继续!”
宴饮如初。
该来的这一天总会来的,只是不曾想是这么残忍。前日知兵临城下,今日便王朝倾覆。天降灾祸,又有蛮夷屡犯边境,让风雨飘摇的大楚更是摇摇欲坠。楚王早已自知不敌,请降多次未见回音。漠颉人无视楚国王室恳求,将王室赶尽杀绝。
前一日晚,自己还在父王跟前撒娇,今日外族的铁骑便踏破王城。这群嗜血的魔鬼在自己面前大笑着屠城,仿佛是屠夫在宰杀圈里的畜生。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冰冷的刀剑刺进亲人的心脏,连两岁的幼弟也没有放过。
公主撕心裂肺地哭喊,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被肮脏的沾满亲人鲜血的手按着动弹不得。声音逐渐嘶哑,眼泪早已干涸,用力睁大已经流不出泪的眼看着锋利的兵刃扬起一股股血花,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
哭声喊声里,唯有野蛮民族猖狂的笑声最是响亮。公主恨恨地咬牙,强忍住干呕,誓要把这血与火的画面深深刻入脑海。
公主被粗暴地拖出生活了近十五载的皇宫,一路衣衫沾上地面亲人和宫人的血。在公主被拖出皇宫的那一刹那,整座巍峨宫阙燃起了大火,代表着一个王朝的倾覆,从此埋没在史书记载的战火之中。
大火熏起的烟气遮断了她与皇宫,熏疼了她的眼,眼里已掉不下泪,只是生生的疼。她哭哑的声音埋没在蛮子狂野的笑声中,吞没在风声里。
“仪儿,你的生辰快到了。成人之后就可以嫁人了。”前阵子父皇还召自己前去,“若看上了哪家公子,父王都给你做主。我们仪儿,可是整个楚国最尊贵的女子。”
“仪儿才不嫁,仪儿要一直陪在父皇和母后身边!”楚皖仪撒娇说。
“哈哈哈,哪有不嫁的女孩儿啊。”楚王听后哈哈大笑地揉了揉女儿的头。
还在昨日,她还是如明月一般的永宁公主,今日却变成了阶下囚。
公主坐在床上,独自一人被绑着关在这里,帐子是陌生的漠颉样式。
一幕幕回忆浮现眼前,还没好好看清就支离破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一闭眼就是硝烟和火光,是一路走来的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是漫延的鲜血和粗野的狞笑。
帐外的帐子映着远处未焚尽的火光,另一侧的大帐里,是一群土匪毁人家国后的狂欢。他们手下出了多少哀魂怨鬼,自己竟还能开怀豪饮,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楚皖仪在内心怒骂道。
晶亮的泪珠在她长睫的翕动中顺着眼角流下。泪光里恍惚出现了父王的脸:“仪儿,若父皇母后不在了,定要照顾好自己。”
楚皖仪一下子慌乱了起来:“父皇母后不要仪儿了吗?”
楚王不舍地看着他最喜爱的女儿良久:“不是不要,而是……”后面的话语化为了一声长叹。
“不管以后如何,仪儿要抬着头做人,好好地活下去。还有,如果可以,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只是前日的楚王也不曾想到,赫连靖要的不止是他和楚后的性命。
帐外传来脚步声,帘子被撩开,酒的味道和肉的腥气扑面而来,高大的漠颉男子走了进来。
赫连靖进了帐,把大氅丢到了一边,看向坐在床边的美人。美人起先低头流泪,抬眼看清他后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恨意,泪光后清澈的眼眸里映着烈烈的火光。
赫连靖勾起嘴角上前用力捏住楚皖仪的下巴,看她一副要生啖自己血肉的模样,轻笑着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度,看她疼得眼睛蒙上薄薄的水雾。
“美人儿,你这眼神,我真是喜爱得紧。”十八岁的少年带着邪肆笑意的俊脸凑近少女的耳畔压着声音说。楚皖仪只觉得像一只猛兽在自己的耳边将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
赫连靖手下用力,把楚皖仪按在床上,一手探进她的衣衫。
“登徒子!你放开我!”从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过,哪个世家公子不是对自己恭敬有加,以礼相待。
“好啊。”赫连靖眯起眼,似笑非笑地将她松开。
楚皖仪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压迫感一减,身上的束缚登时解除,原被粗绳勒着的地方一阵僵涩。
不等楚皖仪活动勒红的手腕,赫连靖又压了上来。
少年用带有薄茧的手按住少女白嫩的手腕,疼得少女发出了一声嘤咛。
仿佛是受到刺激的野兽,赫连靖听到楚皖仪这声轻叫后突然感觉身子燃了火般地灼热,一种征服欲瞬间涌了上来。
赫连靖粗鲁地扯开自己的衣衫又伸手抓向楚皖仪的衣裙,两颗玲珑小扣被赫连靖生生扯掉,露出了一小块细腻白嫩的肌肤。
这个异族的少年带着邪肆和霸道欺身而上,男人的气息和他一身浓烈的酒气一下子压了下来。
楚皖仪看着身上陌生男子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粗鲁地撕扯自己的衣衫,不顾身上今日所受的伤,也如野猫一般张牙舞爪地往少年身上抓去,也撕裂了赫连靖肩头的衣物,露出少年健壮的臂膀,上面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楚皖仪奋力挣扎着,不受束缚的双手疯狂地朝赫连靖抓去。楚皖仪感受着赫连靖炽热而粗糙的手掌用力地抚摸着自己,一边不适地扭动一边极力闪避,觉得自己被赫连靖抚过的皮肤火热地燃了起来。
赫连靖把头贴近楚皖仪的颈间,攫取少女温软的体香。楚皖仪只觉得如被一头野兽咬住了咽喉,心头惧恨交加。在极度的恐惧中楚皖仪只觉得身上冷热相叠,发热的身子里有一股冷意从深处渗了出来,令她颤抖不已。
身上的少年的动作很重,在疼痛中楚皖仪的头脑却逐渐冷静了下来,目光望向不远处案上的瓷瓶。赫连靖正沉醉在少女的身体上,哪知道少女的心思。楚皖仪在赫连靖的狂热中伸出颤抖的手一点点接近那个瓷瓶,顾不上要被赫连靖掐紫的腰肢,终于触碰到了那个白瓷瓶。
恐惧和恨意让少女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楚皖仪用力将赫连靖推开,右手拿着白瓷瓶毫不犹豫地向赫连靖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少女站在床侧,手里紧握着仅剩的白瓷瓶的颈,心如擂鼓般似要震碎这副身躯,身子剧烈地抖着,腿软得让她几近要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