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第一个受害人是银行家谢居安,紧接着是慈善总会会长翁文晋,其实应该还有第三个受害者。不,严格来说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商会**钟蕴,种种迹象表明他被挖心狂魔绑走,不过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尸首,巡捕房也怕引起恐慌,就没有将他的失踪后面两起案子关联起来,而按照普通绑架案进行处理。他们三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三人都财力雄厚,在租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今天的这个,目前身份不明,我等会去找老孙头打听一下,顺便把尸体还回去。”
虹口巡捕房内
“唐琛,你就别为难我了,我都快退休了,你这样搞,我就要提前退休了。”
“老孙头,咱两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就把笔录给我看下,我绝对不和任何人说。”
“哪有什么笔录,认尸的人现在才刚过来。尸体被你给偷走了,要不是我一直给你拖延着,我们两都要玩完。”
“那挺好的,我现在过来刚刚好。”说着不顾老孙头的阻拦自顾自的进了笔录室。
椅子上的男子约莫30来岁,低着头,眼圈微红。死者名叫朱大,大利煤炭行的老板,眼前的人是他的儿子。“昨天一早起来我父亲就不家了,初起我不以为意,以为他应该是去煤行了,直到今天早上店铺里的伙记过来找我父亲签收一批货物,才知他不见踪影,以前父亲从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我本打算来巡捕房办案,哪里料想……”男子背过问话的巡捕,拿下眼镜,用手绢擦拭了一下眼睛。
“你父亲最近是否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说与什么人有过节。”巡捕接着问。
男子眼皮往下一搭,抱着公文包的手捏得更紧了,“父亲最近还是如往常一样,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唐琛看出男子有些紧张。
302室唐琛侦探所
“你这侦探所可真是老破小,估计这栋楼比你的年纪还大吧,还好意思叫侦探所,还没我实验室的手术台大呢。”
“一个好的侦探所,最重要的是侦探,像那种空有其表的侦探所,表面富丽堂皇,实则就是一个皮包,内里空空,又有何用呢?你们随便坐。”唐琛说完又坐在他那藤椅上。
“死者名叫朱大,是大利煤炭行的老板,我刚刚去巡捕房,刚好他的儿子朱聪过来认尸,正在做笔录。多年破案的经验告诉我,他神情紧张,一定有所隐瞒。”
“原来是大利煤行的老板呀,上海滩最紧俏的生意中的“两白一黑”中的一黑都被他占了,这些年掙的盆满钵满,煤行开满了上海滩,垄断了了上海的煤炭行业。难道是他儿子收买挖心狂魔,想要谋夺他的财产?”田原说到。
“什么是“两白一黑”。”
“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教授,两白就是大米和棉花,一黑就是煤炭了,这些可都是时下最紧俏的货物,百姓的衣食住行这些必需品可是一个高利润的行当。至于田原说的大利煤行少东家勾结挖心狂魔,这不可能,且不说他是独子,没有谋夺家产的必要。而且他也是最近一周刚从美国回来,之前已经在国外十多年了,这期间一直没有回来过。”
“他为什么会突然从美国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发生命案,还有他到底有什么事想隐瞒?简直毫无头绪。”于秋瑾道。
“等等,我想我知道这几个人的关系了,你这里有没有3年前六到九月的上海泰晤士报报纸。”田原灵光一声,从椅子上噌的一声站起来。
“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我又不是报社。对了,报社,我妹妹在泰晤士报社当记者,她们报馆应该有收藏完整的报纸。”说到此处,三人拿起车钥匙,急急忙忙往报馆赶去。
上海泰晤士报馆内
报馆一片狼藉,四人把报纸翻了个底朝天。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面对田原五秒看完一张报纸,于秋瑾不满的埋怨道。
“没办法,就这速度,一分钟五千字。”田原说着又加快了手速。
“找到了,就是这张,银行家谢居安,慈善家翁文晋,煤行老板朱大,一起参加翁文晋举办的慈善义卖,就在银行家谢居安被杀的前两个月,因为这场义卖是私人举办,规模也小,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版面,加上两人平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被人忽略,要不是因为多了一个朱大,我肯定也就忽略了。”田原举着手中的报纸说到。
“是把他们串联起来了,不过,他们除了都是富豪,也没什么共同点呀?”唐宁疑惑的说到。
“线索就象一张蜘蛛网,每一个节点都是相互连接的,当所有线索都停滞时,就只能从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找寻,凭借一点一点的信息织出线索,把案件碎片拼凑起来。我们目前最好找寻的线索就是朱大的儿子,可以先从他的身上寻找突破口了。”唐琛的说法得到其余三人的一致认可。
是夜,大利碳行拐角处
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窃窃私语“我们这么蹲着能要蹲到什么时候去?”田原摸了摸已经站麻了的脚。“这才哪到哪,我经常一蹲就是两三天,小伙子,你还年轻。”唐琛拍了拍田原的肩头。“喂喂喂,你们别说了,看,朱大的儿子真的偷溜出去了,我们快点跟上去。”
三人跟着朱大儿子弯弯绕绕,总算在华懋饭店停下了脚步。一进饭店大厅的朱聪直接坐上了前往四楼的电梯。
“你不是身手好,快点从楼梯跑上去,看看他到底进了哪间房间。”于秋瑾朝唐琛后背一推。“我们就坐下一波电梯。”
虽然颓废了三年,但唐琛的身手还是不减当年,电梯还未到,唐琛已经早一步到达四楼。只见朱聪一下电梯,直奔楼道最后一间房间而去,看起来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