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呀,快点。”刚一进房间的朱聪就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充满了恐惧。唐琛直接冲进房间,只见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茶杯也被打翻在地,椅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渍。
应声而来的有酒店的服务员,还有跟着上来的田原和于秋瑾。
“我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响动,我现在去报巡捕房。”服务员被吓的脸色苍白,就在转身之际被紧随其后的田原拦下。“不用了,我们就是巡捕房的巡捕。”
唐琛将整个房间细细打量了一圈,“田原、秋瑾你们快过来。”
两人闻声赶来,只见洗手间的镜子上有一串鲜红的数字,1201503242。
“这难道是吴特派员的血。”朱聪脸色苍白。
唐琛用手指摸了一下镜子上的数字,靠近鼻子闻了闻。“不,这不是鲜血,是口红,应该是洗澡后不久写上去的,洗澡后卫生间温度升高,口红的熔点低,刚写上去是固体,过会就会下融,看口红拔干的程度,写上去也不过半小时而已,不过这样看起来倒真的和血很相似。”
“朱聪先生,我想你现在可以和我坦白事情的原由了。”唐琛玩味的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男人。
“我早就预感到这件事情瞒不住。”朱聪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我这回之所以突然从美国回来,是收到了父亲的信件,他说感觉危险降至,说什么都要我赶回来,我刚回来,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父亲就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个房间住的是公董局下派的调查员吴特派员,她此次调查对象就是我的父亲。”
“调查你父亲什么?”田原急切地问到。
“这就是我一直想隐瞒的事。”朱聪缓缓的从公文包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唐琛。谢居安、翁文晋、朱大的名字赫然在列,见证人钟蕴。
“现下时局动荡,利令智昏,很多商家在经济领域居然发起了猖狂进攻,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煤炭也成了资本家囤积的对象。上海如果每天供应三百万斤煤炭,便可够市民消费底线,资本家就是就是看中这一点,抬高煤价。煤炭价格居高不下,许多百姓活活冻死在上海的寒冬。商会**谢蕴意识到这一点,想联合我父亲还有慈善总会会长翁文晋先生以及银行家谢居安先生稳定物价。这是一份稳定炭价的协议,江苏的煤炭用量少储量多,且价格低于上海,购入大量煤炭,将煤炭由江苏运至上海。但是此项措施需要大量的人力还有财力支持,光靠钟蕴先生一己之力是完不成的,于是钟蕴先生就组织联合其他几人共同出资,再由大利碳行统一进行售卖。如果计划得到有效实施,是肯定可以控制煤碳价格的,但是……。”朱聪面色凝重地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你快说呀?”越接近真相田原越急不可耐。
“他们之中有人受到复兴会的胁迫,出卖了其他几人,导致计划夭折,而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复兴会,怎么还扯出了复兴会,这个神秘的组织不是已经消失多年了吗。”唐琛对于突然冒出的复兴会尤为震惊,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变了脸色的于秋瑾。
“关于复兴会我也知之甚少,不过父亲应该是预感到了危险,才会叫我回来。我回国不久,吴特派员就找到了我,劝父亲出来认罪伏法。经过多番劝说,父亲终于同意出面说明原委,就在他将协议交与我的一天后,父亲就惨遭毒手,而现在,吴特派员也接连受害,看来复兴会真是神通广大。”
“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唐琛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