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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今朝繁花

茫茫宇宙之中,彗星的数量极其庞大,而目前能观测到的也就只有一千多颗,它们的轨道不同于行星,有极扁的椭圆形,有抛物线,有双曲线。

突然出现的绘有神秘七星图的巨大石棺似乎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不知其起始之地,孤独的在枯寂中遨游,似与亘古宇宙同起始。

就其体积来说,放在浩瀚的宇宙中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若不是执行“塔德”彗星追踪任务的CP探测器恰好捕捉到其画面,将不会被地球上的人所知。

远在重洋外的NASA,中央显示器上的数字依旧在倒数。

58小时20分钟52秒……

......

平凡和庄小影吃完相亲大餐时夜幕已经降临。

别具一格的相亲结束后,两人一同到了停车场,庄小影说什么也要让平凡送她回去。

“平凡?”平凡刚拉开老旧的普桑车门,便听到有人叫他。等他辨认出来声音的方向,来人已站在眼前。

“哇塞,真的是你啊老同学,毕业出来好多年没见了啊。”这是一个浓妆淡抹的女子,略显妩媚。其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看向停在车位上的老旧普桑,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庄小影。

平凡的眼睛何其犀利,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个眼神。

平凡笑呵呵地正要打招呼,着实一下子想不起名字。但看到与其同来的瘦高男子,顿时辨认出来原来也是高中同学。虽然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但对这个人的名字印象比较深刻。

“童志!”

平凡和两位老同学寒暄了几句,也终于从对话中得到了妩媚女子的名字叫江秀,好不尴尬。闲聊后平凡得知童志也在本市,毕业后得到一个有些背景的亲戚照拂,虽说不上风生水起,但也是强过同期毕业出来的许多同学。从腰间挂着那把闪闪发光的夜叉图标车钥匙便可看出端倪。

江秀撩动发丝,显得更为妩媚,她好像想起什么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天我在组织高中同学聚会,初定时间是后天。基本都联系上了,就是怎么都打听不到你的联系方式,以前的同学聚会你可从来没参加过哦,这次你可一定要来,珊珊也会特定从上海回来。”

这个女人嘴里所说的珊珊,自然就是平凡的初恋刘珊。从86之后就完全断绝了联系,至于什么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之类的混账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要不是这会儿再听到这个名字,平凡都快忘记了,蓦然回首,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平凡把目光转向童志:“你看起来可不像读书那会这么壮实了啊,注意节制。”

说完这话才又对江秀说到:“是啊,好多年不见老同学了,时间地点告诉我,一定到!”

平凡和两位老同学又聊了些近况,江秀管不住一张八卦嘴,非要打听两人怎么闹掰的。

平凡对这个女同学的印象不算坏,但这冷不丁的话里行间说的让平凡有些尴尬,回答的不好恐有失男人肚量。

物欲横流的时代,别说分手,看看离婚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童志上来‘解围’,他搂住江秀的腰肢,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秀秀你说的什么话,平凡在学校就是胸怀大志之人,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换个一打女人都是罪过。”

虽是玩笑话,但话里话外阴阳怪气,让平凡听着格外刺耳。

“哎也对,但好歹有干柴烈火之情不是?”江秀扭动着水蛇腰,看来是个气概奔放之人。

童志按了按有夜叉图标的车钥匙,不远处滴滴两声一辆珍珠白玛莎尽显尊贵。

“我们有个政府的项目要去谈,过两天大伙再好好喝一顿。”童志这样说,终止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平凡的好同学好朋友张云,若是他在场,听说要同学聚会肯定会说,我去你妹的。

这源于上一次的同学聚会,平凡没参加,但据 张云说尽出幺蛾子,某个男同学酒后甚至把其中一个女同学给霍霍了,还是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很值得深思。

但话说回来,若是男未婚女未嫁,要真是月老牵线搭桥,也可成全一段佳缘,性质就不一样了。

平凡对于这类型的聚会,只是单纯的不想参加,他可以把人心看的很透,不想戴着面具和曾经有着最纯洁友谊的同学相见,只愿意保留当初的记忆。

互加微信并与二人道别之后,平凡钻进车里。随着拧动钥匙,伴随车身一阵抖动,老普桑发动起来,平凡踩下离合正要挂上一档起步。副驾的门开了,紧接着又哐当一声关上。车内多了一个脸蛋长的跟瓷娃娃一样的少女。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庄小影。

淡淡的摩拉菲尔香水味在车内空间飘散开来。

庄小影方才是全程在场的,她似乎对这种场景不屑一顾,所以也并未有任何关于这个话题的问题。

车内的对话很自然。

“看来你很有内涵的嘛,这么一个老爷车收拾的这么有格调。”庄小影这样打趣道,说完系上安全带,铁了心要蹭车了。

平凡没有停下一踩二挂三松四抬的动作,车子嗷嗷叫着行驶起来。

“这车还是四个前进档的,有些年头了吧?”庄小影环顾四周。

“没错,九八年的,估计比你大。”

平凡把手动挡开出自动波的平顺:“你要去哪?如果不顺道的话,我这会儿没空送你。”平凡这样说。

这简直说的不是人话,天怒人怨。

没想到庄小影却说:“好啊,那去你公司参观一下吧。”

庄小影初步了解平凡的职业是个心理咨询师,以往还没接触过这类朋友,心底充满好奇,比如催眠读心之类的,总之玄之又玄。

庄小影上下打量着重新翻新过的粉红内饰的座椅皮革,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下正专心开车的平凡。

她用极具调戏的语气说:“你从见到我那一刻开始就没正视过我一眼,你不会是倾向有点那什么吧?”

说完还古灵精怪的望着平凡,左边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平凡没扭头,只翻了个白眼瞪了一下庄小影。

庄小影马上又说:“不过看你也不太像哈哈……对了你平时就开这台车?”

平凡推动变速箱档把,行云流水完成一个超车动作后一板一眼没有任何语气起伏说:“别看这车老,跑起来不比许多车差。”

庄小影很自然地捋了捋那一袭碎花裙子:“我倒没有别的意思,现在的社会,开什么车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挂条大金项链开一台大揽胜只为充脸面的人也多了去了。”

可能觉得这个话题太没营养,庄小影又切换了一个频道说:“我听说你自己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怎么样每天接触心理有问题的人自己会不会也变成神经质啊哈哈?有没有心理出问题的女孩子非你不嫁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啊?”

平凡愈加发现这个庄小影健谈的很,时而一惊一乍,时而开怀大笑。

平凡跳过了几个对他来说很无趣的问题问道:

“你刚毕业没多久吧,这么年轻怎么会走上相亲这条路?”

“谁跟你说我相亲了?我只是来看看我经常……”

庄小影顿住,她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要真这么说。被误会成犯花痴犯出新高度也不是没可能。

她又改口道:“只是我哥跟我说有个矮冬瓜没人要,问我能不能解救于水火之中,我想今天也没别的事情,就来打发一下时间,没想到还凑合。但你也别想歪了,我们可以接触一下。”

“呸呸呸,不对不对。接触都不可以,就是相互了解一下。”

庄小影自个儿钻进字眼里了。

一八五的身高还只是个矮冬瓜?平凡无语。

最后淡淡说道:“我呢,平时没啥时间,基本就待在工作室,有时一天接诊十几个患者,形色各异,还真说不好哪天把自己搞出问题来了。所以对于谈恋爱这事不擅长,也不急于。”

这莫名其妙的相亲,到目前为止算是落了个互不排斥的结果。

但平凡清楚,过了今天,只要联系少了,就会冷却下来,连她这种不排斥的些许好感也会烟消云散的。

平凡还有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便问道:“你说的清水镇在哪里?我查了一下,甘肃和北京都有这个地名,但我从没去过。”

庄小影有被揭穿的风险,紧抿着红唇,眼角余光正好与平凡相对,她心想这人属老鼠的吗这么爱钻牛角尖。

只是她忘记了平凡的职业,容不得他不推敲有疑惑的事物。

“总之我提醒你了,慢慢想吧。”庄小影冷哼一声,故作镇定才是明智之举。

关阳大道车水马龙,九十年代的普桑老当益壮,奋力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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