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还在下!
破烂的窗口只钉了几片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烂木头,根本就挡不住飘洒进来的雨滴。拉里就是被这冰冷的雨滴惊醒的。
老巢里被子都有股腐败的异味,拉里也不想赖在床上,直接起床穿上衣服。
现在时间尚早,老巢里很安静,拉里起床发出的动静惊醒了边上的一位。
“嗨!拉里,这么早就起来了?可真勤快啊!也许头儿会让你接他的位置呢,到那时可要关照一下我哦!”那个兄弟揶揄地嘟囔几句,翻了个声又睡了过去。
拉里含含糊糊了应了声,径直出了房门,这次他的动作轻了很多,没有吵到任何人。
出了房间是大厅,大厅里有些阴暗,走在木制的地板上会吱呀吱呀地响,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异样的恐怖。在拉里刚来老巢的那段时间,他还真有些害怕,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在大厅的大原木餐桌的长形干面包上掰下几块,就着洗漱间倒来的凉水,拉里算是解决了早餐。
其实拉里又不想那么早起来,昨天晚上整理头儿打劫来的财物,让他兴奋了好久,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过去,他根本就没有怎么睡觉。
不过他不得不起来,因为头儿交代了一个任务给他。
整理了下衣物,一切都准备充分了,拉里点点头出了老巢。
他并不急着完成索兰的任务,那还有些时间。他打算先顺便做些生意!
站在阴暗,满是垃圾的深巷口,下雨天让这个巷子污水横流,拉里不得不辛苦地踮起脚,尽量得往墙角靠着,这里有店铺前伸一点用防水帆布搭的棚子,可以挡点烦人的雨丝,还算干爽。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诅咒着,他讨厌这该死的天气,不过他讨厌的原因不是像行人一样那样懊恼阴冷的潮气让他的衣服湿漉漉的,虽然这也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而是因为这阴凉天气却让整条街变得冷冷清清。
人少了,生意不好做了!
街上的人少了,可以下手的肥羊不就也少了嘛!而且街上人群稀疏了,下手逃离的掩护就要做了,危险系数显然要比往常高出几个百分点。
拉里已经在街上转了好几圈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下手的对象。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金手指,拉里有自己的下手习惯,他喜欢做大买卖,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大的。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这就是拉里的风格。
在街上观察了好一会儿,拉里才确定好要下手的目标——一个长得圆滚滚,衣着华丽一副暴发户模样的胖子。这个胖子让拉里想起了狂欢节上戏剧团的小丑,他们穿着肥嘟嘟的假衣套,像个怀孕的女人一样挺着个大肚子,而腿又显得短短的,走起来路来就像一个旋转的上大下尖的陀螺般,随时就要失去平衡摔倒,看上去滑稽极了!
拉里倒不是因为对方胖就认为是肥羊的,而是……
胖子身边那两个腰圆膀阔,一脸凶神恶煞光头大汉保镖。那两个大汉保镖在他身边一站,还真有几分生人莫近气度。这个暴发户胖子还是知道保护自己的。
拉里认识那个为胖子撑伞的大汉,他巨鳄鲁克手下的打手。鲁克作为黑道大佬最拿手的就是干无本买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鲁克手里业务可没有当保镖这一项,既然这个胖子找保镖找到鲁克那儿,也就是说鲁克又找到了下手的目标。
既然鲁克都可以下手的角色,没理由我们盗贼工会的人不可以下手啊!竟然鲁克他们吃肉,我拉里喝口汤还是可以吧!
昨晚头儿打劫了你们,那今天我快手拉里也来分杯羹。好事成双吗!
拉里想着施施然地从巷口走了出来。
拉里并没有着急这下手,“胆大心细”这是头儿说的。在这个行人不多的大街上直接下手是可是很容易被看出破绽的。他带上一顶遮雨的宽松大毡帽,双手插在口袋里,就像一个早上起来上工的店铺伙计。
他走到胖子行进路线的必经之处,停了下来,然后站在一家买卖饰品的店铺前,张眼往里望,就像一个渴望精美饰品,却兜里没钱的小年轻一样,不敢进去只能干巴巴看着。
店铺里的店员一脸警惕地盯着拉里,他在这条街上已经有些日子了,快手拉里可不是生面孔。如果店里少了东西,可是要被掌柜骂的,严重的话会被东家开除。他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看拉里没有动静稍稍放心,但注意力还是放在他的身上。
拉里对着那店员直撇嘴,他可一点都没有一点要向店铺下手的意思。头儿可是交代过,不要动这些店铺。
就是这些店铺才吸引了过往的人流,他们这些金手指才有生意好做。而且他们已经向盗贼工会交了管理费了,自己要是毁了工会的信誉,那么工会就会毁了他,到那时头儿也保不住他。
这时,胖子和两个大汉保镖,已经走到店铺前,停了下来。这个店铺前比较开阔,人们都喜欢在这里叫出租马车,也因此那些出租马车车夫也喜欢在这个地方招揽生意。
这也是拉里选这里下手的另一个原因。
果然,那些眼睛直瞄往这边的那些车夫们望见穿着华贵的胖子带着保镖颇有气势得过来,纷纷争强起来赶着马车就往这里挤。
一辆马车越众而出,远远超越了其他的马车。那个车夫得意的对着其他的车夫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吆喝一声。不料今天下雨,路上有很多的积水,他的马车速度一快,难免就带起了四溅的水花,夹着污浊的淤泥。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店铺前,溅起的污水了如影跟至。
胖子显然不想让他漂亮光鲜的衣服就此没弄脏,他惊呼一声一个趔趄,往后退去,恰恰好撞在了后面拉里的怀中。
拉里双手挡在胸前,对着靠来的胖子就是一推,嘴里骂道:“死肥猪,往哪里撞呢!”
那个撑伞的保镖目光一凝,一支大手伸了过来,就要抓向拉里的肩部。
拉里身形一矮,如同一条滑腻的泥鳅躲过了大汉的一抓。他狠狠地瞪了眼大汉。然后就像一只想要耍横的小老鼠却发现前面的是一只大猫一样,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撑伞的大汉一愣,望了眼胖子,又扫视了眼离去拉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作势欲追,却发现拉里转过身来做了一个诡异而又隐蔽的动作,他欲前冲的身子瞬时停了下来。
食指指地,再握拳头大拇指指向自己,然后在指指大汉,最后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小心我们干掉你们。
撑伞的大汉迟疑了下,低头在满脸怒气的胖子耳边说了什么,胖子抱怨了几句,瞪了几眼拉里,和那个出租马车车夫,跟着保镖上了车。
显然他还没搞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哩!
重新回到深巷中,拉里就像那个车夫一样,得意的吹了声极为响亮的口哨。此刻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钱袋了。掂了掂钱袋,再听听里边的叮叮当当声响,经验丰富的拉里很快就判断出里边装的是整袋的金币。他熟练的拉开袋口,把钱袋里的金币全都倒进了口袋,他满意的拍了拍口袋,把钱袋往深巷垃圾堆上一丢。钱袋虽然很漂亮,但留着只会被容易被人认出。
拉里一整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娴熟之极,一点也没有害怕被抓的紧张而显得手忙脚乱,想来他做过很多次了呢!
看天色还早,拉里又在街上对一个肥羊下了手,收获没有之前的胖子多,但也很是丰厚。拉里掂量着口袋里叮当的钱币,他两趟比起其他的金手指半个月的收获还要多。这一想,拉里心中就更加得意。
或许他还真的能坐上头儿的位置也说不定!拉里想起之前那个兄弟揶揄的话来。
作为一个头儿手下的领班,他对于盗贼工会的里的事情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现在头儿上面的那位,也就是工会会长,似乎有退位的意思。而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头儿。在拉里想来头儿要不是太年轻了,看上去不能服众,那个位置早就使他的了,那还轮得到那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会长侄子登恩在那里耍横!
要是头儿真成了会长,那么水涨船高,拉里他坐上头儿原来的位置是非常有可能的。年轻的头儿肯定喜欢同样年轻有活力的手下吧!
想起头儿,拉里很快就想起头儿交代的任务。
对于这一带,拉里是非常的熟悉,他能够记住每条街上有那些店铺,这些店铺分别是什么,那里有巷子甬道,那些是死巷,那些是可以通行的,这些拉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深巷的另一头出来,拉里有钻进了另一个巷子,七拐八弯走了几条街,他在一家衣帽店的后门,停住了脚步。
对这家店铺,拉里显得异常的熟悉,他径直做到柜台前,也不摁柜前的按铃,亲热的拍拍还在打瞌睡的店铺店员:“嘿!醒来,头儿交代我来的。快干活了!”
“哦,你来了!”店员迷迷糊糊揉揉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来:“都给你准备好了,八成新,给你穿真合适。”
店员冲柜台里拿出一根长杆衣叉,从挂满衣服的衣架上,翻出一件取下,扔个拉里。
换上新衣,从试衣间里出来,拉里精神了许多,衬衫马裤,一件呢子外套,如果不是他的头发有点乱,还真有点少年管家的味道。
“要和头儿去见老板?”店员拿出镜子和梳子让拉里整理头发,然后拿出一个半新礼帽。
“是啊!要不是去见会长,我需要穿成这样吗?会长这个大老板,年纪越大,越是显得自己像个贵族老爷。连头儿去见他都得穿得整整齐齐像个小少爷。”拉里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似乎穿成这样是一件很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店员知道他肯定很喜欢这衣服,谁不喜欢穿新衣服呢!
“看来,又有得吵了!”店员一副很同情拉里的表情,一脸探究似得凑过脸来,“你说,头儿和那位到底哪位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如果是头儿的话,我们,嘿嘿……”
拉里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要是传到那位的耳朵里,你可要遭殃了。”
接着他又是一副神秘的表情,看着那个店员。
那个店员很识趣,给这位拉里老爷带上礼帽,还为他整理了衣服的个个折角。然后干巴巴地望着拉里。
拉里见吊足了胃口,凑到店员的耳边:“我听说,前些日子那位急功近利想要压头儿一头,就带人和巨鳄鲁克发生点冲突,听说折损了不少人。大老板很生气,私下里表示对那位很失望。”顿了一下,拉里很郑重地说道,“这些都是秘密,你可不要说出去!”
店员拍得胸脯,信誓旦旦表示会保守秘密。拉里拍拍他的肩膀向他要了一把伞,拉里可不想把新衣服淋湿,然后拉里像个老爷般的出了店铺。
拉里前脚刚走,店员就急不可耐的猛敲柜台上的按铃。在吱吱响中,一个柜台边上的暗门打开,探出一个头来,店员在他的耳边耳语一阵。暗门里的人点点头,把暗门啪嗒一声关上。过了一会衣帽店的隔壁就奔出一人,急急地朝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就在离衣帽店不远的拐角,拉里撑着雨伞,望着绝尘而去的身影,发出嘿嘿的得意笑声……
回到老巢的时候,老巢里的金手指们已经起来的,毕竟时间不早了,再睡懒觉不出去做买卖的话,头儿的剑可是不会管你有怎样的理由的。
在老巢的门口,拉里拉过守门的兄弟:“去准备马车,头儿那辆!”
“头儿要出门?”
拉里不置可否的摆摆手也不做正面回答。守门的也不敢多问,径直忙去了。走上吱呀呀响的破楼梯,拉里上了二楼的大厅。大厅里还有些没有出门的金手指在餐桌前啃干面包。
看到拉里回来,这些金手指们嚷嚷起来。
“嗨,拉里,这么早出门,收获颇多吧!”
“拉里,有没有给我们带早餐啊?这面包又干又硬,像啃泥巴,难吃死了!”
“拉里,今天那里的生意好做么?”
“…………”
拉里也不应答,从身后拿出一包纸袋:“这是街口糕点店的新鲜糕点,拿去吧!”
说完也不理身后的恭维奉承声,微笑着顺着楼梯向三楼爬去。
三楼是一个阁楼,那里是头儿的房间。在那里往下望,可以对着大厅一览无遗。这时一个沙哑,就像金属碰撞般铿锵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们,还不行快去工作!难道想要尝尝刺剑的味道!”
楼下大厅里的金手指们分了糕点,一哄而散。
拉里微微一笑,头儿的声音还是这样的有威慑力。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头儿声音的时候,心想头儿不是个老头子,就是个三十多的中年壮汉。声线,语气听起来都太成熟,一点也不像年轻人的声音。不过这样的判断大错特错!
走上阁楼,拉里敲敲房门,示意自己已经来了,然后拧动门锁,推门而入。
阁楼房间并不大,一块榆木板墙把房间格成了两部分,一个是头儿的卧室带有浴室洗漱间,一个就是进门的书房,同时也是头儿的客厅。
书房的进门是在北面,南面的墙上有大窗口,窗口前是一张舒适的桌椅,然后是一张写字桌。书房的东面是一排沙发,上面铺着廉价的羊毛绒。西面则是占了整个墙面的橡木书架,书架上是密密麻麻,各类各样的书籍。
这些书可不是摆设,在拉里刚来的时候以为是装饰,但现在绝不会这样认为。据拉里所知,头儿可以清清楚楚的知道什么书放在什么位置,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出来。
这或许,就是自己和头儿差不多年龄,而自己只是个金手指的领班,而头儿却身居高位的原因吧。拉里心想。
刚进门,拉里就看见,头儿正做在书桌前,拿着本书,对着背后的窗口传来的亮光细细品读。
看头儿头也不抬,眼睛也不转,只摆手示意,拉里就知道,头儿现在正沉浸在书海里,不是打扰他的时候。
对此拉里已经习以为常,他瘫倒在沙发上,无聊地数着对面的书架上有几本书,不过显然这是非常艰难的事情。过了良久,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拉里才听到头儿舒了口气。拉里知道头儿算是告一段落了。
拉里站起身来,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壶,端到书桌前,给已经半干的杯子里斟满。
索兰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本,习惯性得摸摸脸上的伤疤,然后轻抿了口醇香的咖啡。
“拉里,事情办完了?”索兰伸了个懒腰问道。
“是啊,头儿,果然不出你所料,我稍稍露了点口风,那家伙就把消息当宝样地传了出去。现在我想那些中立的人已经开始倒想我们这边了吧!”
“嗯,你干得不错!今天这么早出去,肯定是收获了很多吧!”索兰把手伸到了拉里的面前。
拉里一脸无奈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金币。
索兰接过金币,打开柜子,叮叮当当,把钱放了进去,然后手又伸出了出来。
“头儿,不是吧,给我留点吧!”拉里嬉皮笑脸起来。
“这是规矩!”
无奈,把金币和银币甚至铜子都拿了出来,然后拉里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来。
索兰满意地点点头,把钱都放进了柜子,用锁头锁上。他眼睛眯了起来:“拉里,你穿这件衣服不错。嗯,就这样,这件衣服就不用还了,以后就是你的了!还有,这个月的零花钱多给你一个金币!”
拉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个金币不多,但在拉里看来却是难得的赏赐,更重要的是头儿对他的能力的肯定。
拉里从来没有想过把钱扣留下来,他知道在这一带,丢钱的人是谁,丢了多少,头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敢那样做的剁手指都是轻的算是开胃菜,直接装麻袋捆上石头沉江那是早已预定的主菜。杀鸡儆猴从来都是头儿的拿手好戏!
除非你是在其他地方干的,不过那就是捞过界了,敢那样干的金手指,下场比沉江还惨。
索兰的眼睛眯的更细了。一手大棒,一手萝卜,从来都是治下的不二法门。这个拉里手脚灵活,头脑机灵,虽然有点小滑头,但却是绝佳的助手。
“好,现在就出发了,老头子要开会过过瘾头,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总不能迟到了吧!不然那个瘪三又有借口喷了。”索兰拍拍手,站起身来。
索兰身上是和拉里差不多款式的衣服,不过比之拉里的半旧不新的装束,明显要精致考究的多。里面是一件白绸的衬衫,领口和袖口有繁复的卷花,绣着细腻的银丝细线。然后黑色的马甲,一排银质纽扣锃亮闪烁着内敛的光泽,光滑的表面偏偏浮现出精美的老人头图案,稍稍有点眼光的人都知道,这是经过特殊的工艺制成的。
外穿镶着银边的深绿色上衣,再外套呢子大翻领的黑色大氅。下身同样是黑色马裤,红棕色小鹿皮做工细致的长靴。
这一身打扮,让索兰充满英气,又不失雍容华贵,比真正的贵族还要像个贵族。索兰对这身装束极为满意,也不枉费自己请人专门合身定制的不菲投入。
“把我的手杖拿过来!”索兰吩咐拉里。那是一根黑色的手杖,杖头是包裹着闪亮的银饰,是一个光滑的骷髅头形象,在外人看来这有点恶俗,但拉里知道这不是简单装饰,从他入手极重的手感就可以判断的出,这手杖里面绝对是灌了铅。曾经,有一个工会小头目欺负头儿年轻嘴巴不干不净,当场就被索兰这根骷髅头手杖敲破了脑袋。
现在拉里想起那如同被木棍敲击过西瓜般的脑袋,那血水四溅的样子,就感觉不寒而栗,一个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所以就有人称那根手杖为恶魔权杖。
不过拉里还知道一件事情,索兰手里最厉害的不是看似可怕的手杖而是他的刺剑。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剑的,也没有知道他的刺剑藏在哪里是怎么样。看过他出手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道极细的银光一闪,然后就是一具被刺破喉咙的尸体。
拉里还在胡思乱想,却见索兰一脸恼怒,手中的恶魔权杖对着他的头颅敲来。这要是敲中了,头颅还不像破裂的西瓜一样,拉里一惊,脑袋一缩就像避开。可手杖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轻轻一晃,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手杖敲击的力道极轻,只是轻轻一点就收回了。
“还不快出发!”索兰有敲了下拉里的屁股。
“是,是,头儿”他再也不敢**了,急急得为索兰在前面开道,心里却为头儿手里的力道控制而暗暗心惊。
下了楼,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了。不同于索兰身上的华贵装束,马车显得异样的普通,连拉车的三匹都是军队淘汰下来的老马,倒是和街上大部分的马车相似。
穿得华丽可以,反正也是私低下,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马车却是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奢华的话,只会引来别样的目光。索兰始终都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所难听点就是个贼头,是见不得光的。
拉里充当侍从为索兰开了车门,而他自己爬上车头,他还要充当车夫的角色。除了拉里之外,索兰还呆了另外两个人,同样是索兰的手下,充当保镖工作。
拉里可不认为,索兰需要人保护,不过同样知道那两个人的可怕,那是两个刺客。盗贼工会可不单单有盗贼,还有其他各类的角色,除了盗贼是大多数之外,刺客就是第二多的。
对于去工会总部的路,拉里已经是驾轻就熟。吆喝一声,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清脆的一声响。拉车的老马迈动着步伐慢跑起来,渐渐的,速度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