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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贵族病的老头子

盗贼工会的总部不是在黑暗杳无人烟的地方,而是坐落在在弗朗斯王都的城西的贵族区。

真是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是贵族巨富居住地,道路上铺着整整齐齐的青石板,被细雨打湿后一溜的光亮可鉴。路边是一座座风格各异的别墅花园。一棵棵行道树,在深秋已经树叶枯黄,纷纷下落,倒也别有一番情致。

马车在独门独户的院落大门前停了下来,索兰抬步从马车中走了下来。门口已经有四十来岁,佝偻着腰,管家打扮的男子在等候迎接:“索兰少爷,老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噢!”索兰一挑眉头,“登恩呢?”

“登恩少爷,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过夜的。”管家摸样的人答道。

“是吗”索兰若有所思,转头对着那人呵呵笑道,“列得,你这个血手狂魔越来越像是贵族老爷家的管家了!”

他在笑,但他的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笑意,琢磨不透他到底表达是夸奖还是嘲笑。

“自从老爷两年前搬来这儿后,他是越来越像个贵族老爷了。”列得答非所问,他话间一顿,“不过索兰少爷,你也越来越像一个贵族少爷了!”

同样是一句琢磨不透的话。

看看自己的装束,索兰为之语塞,他打了个哈哈,向别墅内走去。列得在前面引路,而拉里和一个手下跟在后面,一个手下去停马车了。

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穿过四季常青的灌木林,就到了大理石雕制而成的拱门前,雕刻着小天使抚弄竖琴和各种乐器赞美神灵的浮雕。造型典雅,纹理细腻,算的上是一座艺术精品。

然后就是一条长廊,就像通常那些贵族家庭里的一样,长廊上挂着一幅幅精美而又大幅的肖像画。索兰心里很清楚,这些肖像画绝对不可能是老头子的祖先,索兰是在九岁时候认识老头子的,那时老头子还没有发迹,索兰可是清楚地了解他的底细。

再里面是就是大厅了,走到这里,索兰就让拉里和手下退下,他们有其他的去处。

走进大厅就可以看见大厅角落里摆放着各种的骑士甲,这些甲胄制作精细,异常的华美,有些甚至不息工本的镶嵌了珐琅,边缘装饰金丝银线。边上是同样做工精美的各种武器,连枷、骑士长枪、战锤、长剑、斧头戟,一个个雪亮锐利。

可惜,看着那镂空的刃面,恨不得把所有表面的都占满的花纹,索兰真怀疑这些武器的实用度。

可不要一敲就碎,一折就断哦!索兰窃笑,又不得不深叹:西蒙这个老头子中毒已深,贵族病越来越严重了。

大厅的一侧有一幅巨大的落地窗,外面虽然还下着雨,当光线明亮,而且透过巨大玻璃窗向外面看远处的美景倒也雅致。

列得就像一个称职的管家,帮索兰脱去大氅,挂到大厅边的衣架上。然后把索兰引到落地窗前,那里就是开会的地方。

就在窗前的几张沙发上,已经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那都是老头子的手下。褐发的络腮胡的很上去非常粗鲁的是瓦登沙,他是个武技高强的战士,在索兰他们的眼里,他是个沉迷于武技的武痴。现在他主要负责训练手下。

看他坐在铺满精贵驼绒的沙发上,不知夸张扭动的样子,显然对他来说这是种可怕的折磨。或者坐在光滑的柚木地板上,他会觉得更舒服一些。如果不是老头子坐在这里,他可能早就扒光了身上华贵的服侍,光着膀子了呢!

在瓦登沙右手边上,是一个看上去像个谋了个公职,有点木讷,兢兢业业工作的小贵族,不过索兰敏锐的目光可以捕捉到他偶尔露出闪烁的狡诈,证明现实并不是看是去的那样。他是鲍伯,负责销赃工作的,也是老头子的智囊。

在另一张沙发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小胡子,面色苍白,显得有些消瘦的男子,他头发梳着油光发亮。他就是西蒙老头子的侄子登恩,他现在负责管账工作。

登恩从来就和索兰不对眼,看见慢悠悠的到来,他轻笑:“哈!你来得可真早啊!我们都来了很久了。我可是昨天就在这里了!”

如果其他人说这样的话,索兰只会笑笑,觉得很亲切,但是从登恩嘴里,以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出来,那就不是那么回事,而是讽刺了!

“准时一向都是我治下的原则,我一向以身作则。嘿嘿……只有那些脑子笨,分不清情况的手下才会害怕错过了时间。他们会睡在大厅里,随时都竖着耳朵,这样他们就不会担心错过任何情况了!”

索兰不动声色,像是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却很阴损的把登恩比作自己愚蠢的手下。

众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暗笑不已。只有登恩涨红了脸,却无法来做出还击,想要说什么又找不到话头。

“索兰,你可是越来越坏,嘴上变得更油滑了!”说话的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艳丽的玉容,花瓣般娇嫩的柔唇,一头微微卷曲过肩的柔顺靓丽栗色长发。她有着成熟女子的风韵和丰腴,却有着少女般细腻柔滑的肌肤,似雪赛霜嫩白却富有诱人的光泽。她身形窈窕妖娆,前后两条惊心动魄的曲线被似薄纱般的黑丝衣裙勾勒分明。女子身上有着内敛的妩媚,而又不经意间风华隐现,这种欲拒还迎,欲遮还羞的风情更是让人**中烧,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把她摁到在地彻彻底底地了解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位就是老头子的情人,艾琳娜小姐,她同样有资格坐在这里,参加工会的会议。她是个漂亮女人却不是一个装饰的花瓶,她同样是老头子的智囊,盗贼工会能够蒸蒸日上有她的一份功劳。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索兰尊敬地微笑示意:“亲爱的艾琳娜小姐,几日不见,你又漂亮了许多!”

索兰这句没有任何营养的恭维,却让这个美艳女子娇颜如鲜花般绽放,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

现在她柔软的细腰现在正被一个老头搂着。这个老头约莫六十来岁,身形高壮,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壮硕,他头发已经花白,头顶上光秃秃,剩下的稀释头发形成半包围。老头精神不错,面色红润,仿佛有股老骥伏枥,壮志不已,宝刀未老的气概。他就是盗贼工会的会长,索兰口中的老头子西蒙。

老头子西蒙伸出手,做了一个虚压的动作,大厅里的低笑声马上停止。他向索兰点点头,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索兰耸耸肩,随便找了张正空着的沙发,半躺下来,双脚再往前一搁,把整个沙发全部占据。

列得这时有充当仆人的角色,动作优雅地端起咖啡壶,为索兰倒上一杯,然后就站到了西蒙的身后。

对于索兰的慵懒姿态,让老头子西蒙皱起了眉头:“坐正!”

索兰偷偷翻翻白眼,无奈只好一本正经端坐着。

哎……这里还是贼窝吗?

只觉气氛良好许多的老头子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了的一杯咖啡,似乎享受人间美味般地轻抿一口,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良久才舒了口气,一副标准的贵族派头。

放开杯子,老头子开始发言,和往常一样,老头子先做了个概括,简述了工会的现在的发展状况,然后让下面的人一一做汇报,当然最后老头做总结,回首过去,展望未来。

看着老头子那在开会中异常满足的样子,索兰暗想:把黑道大会开得像个官府机构的领导会议,可能也是老头子的特殊癖好吧!

这样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老头子才停了下来,喝了口咖啡,润润发干的嗓子,然后凌厉的目光从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众人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来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有这些废话之后讨论的话题才是会议的重点。

老头子说道:“今天找你们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巨鳄鲁克吧?会长我想这件事……”登恩急不可耐地抢答,在被索兰刺了一下后,他一直想要表现一下自己,好挽回自己的形象。

不过显然,登恩的自以为是的行为让老头子西蒙非常的不悦。打断别人的话可不是一个贵族应该做的事!一直一来老头子就想打造贵族式的氛围,这么一下怎么能不让他恼怒。

他狠狠瞪了登恩一眼:“不要随便打断我的话,难道没人告诉你什么是礼仪吗?”老头子身居高位,说起话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顿时,登恩就畏畏缩缩起来,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

索兰的嘴角以人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弯了弯,似是嘲讽。

“嗯!”老头子冷哼,环顾四周,“我想在和鲁克这件事情上,我们要保持克制,如果他们没有招惹我们,我们最好不要惹事。我们现在的地盘是好不容易大拼下来的,现在形式一片大好,能不流血就不要流血,没有做不必要的流血。”

登恩头低头对着咖啡猛喝,和鲁克发生冲突流血,正是他。

老头子继续说道:“今天,我要说的不是鲁克事情。我是要布置一个任务。有人委托我们盗贼工会,去取一样东西,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盗贼工会“取”就是偷。

众人的表情,有些怪异,这种任务在盗贼工会稀松平常的事情,有必要这样郑重其事吗?把大家召集过来,还要穿得整整齐齐正儿八经地严肃开会。

“咯咯!”老头子身边的艾琳娜小姐打开一把蓬松的羽毛扇,掩住半张娇颜,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娇笑:“对方可是个魔法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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