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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仰望童年的星空

话说南鹤伟见着南鹤轩喜感地一边用手在额头上扫着,一边发出有节奏滴“呸……巧……呸……巧……呸……巧……”的声音,便笑道:“老弟,你就像一只上紧发条的摆钟,甩出满满滴喜感!"

南鹤轩听了,嫣然一笑,冲着南鹤伟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半伸出双手叫道:“我是……魔……鬼,我要……吃……了你。”

南鹤伟左右躲闪着说道:“老弟,夜深人静的你是叫鸟是冒?”

“哈哈……”南鹤伟越是躲闪,越发让南鹤轩亢奋起来。

“老弟你要是弄熄了火箱里的火,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南鹤伟边小心地护着火箱,边喊道:“老妈,管好源头,到时候莫港我打他。”

“哎呀轩儿,莫吵哥哥,”老妈伸手搂住南鹤轩,连哄带吓道:“莫吵了,刘婆婆正盯着我们看咧!”

南鹤轩听了,猛然想起屋里奶奶说过,在夜里要想识别一个人是不是恶鬼,唯一方法就是从自己胯下窥视这个人。于是,南鹤轩默默地转过身弯下腰,叉开双腿,瞪着一双大眼睛从裤裆下倒着朝不远处的刘婆婆望去。此时,刘婆婆正直起她那干枯如柴的身躯,抬起那被岁月刻满皱纹的脸庞,用一双幽灵般空洞的眼睛注视着南鹤轩。南鹤轩见了,身体不由一哆嗦,慌忙牵住老妈的手,躲藏到老妈身后。

此时,南鹤轩也明显感觉到老妈手心里正沁出微微细汗……

当母子三人离刘婆婆越来越近时,老妈的步伐也跟着越来越凌乱。而偏偏在这时,刘婆婆突地冲着母子三人嫣然一笑,说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黑灯瞎火滴,老师还要带着两个公子回去陪老娘,真乃街坊上儿媳们的楷模。来来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再走吧!”说完,竟然端起一碗汤迎了上来。

老妈见了,脚步瞬间由凌乱到小跑,最后竟然拽起兄弟俩狂奔起来。

刘婆婆见了,提高嗓音喊道:“哎哎哎,老师啊,你带着两个崽跑么个啊?我只是想给你们送碗汤喝而已,不要钱滴,哎呀,看你们娘仨这跑得,有这么恐怖么?”

在刘婆婆的喊声里,老妈就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梅花鹿,在黑夜里跌跌撞撞地一路狂奔着,直到跑进自家屋门口方才停下来。

停下来的老妈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喘着粗气道:“这……这……这刘婆婆,一声吆喝让……让……让人魂飞魄散。”

南鹤轩听了,双手插在衣兜里,望着喘息不定的老妈,在心里寻思道:“这粗气喘得,也太夸张了点吧?看我一下子就能调息过来。”便在把粗重的喘息声往下一压,在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后,再缓缓地吐了出来。就这样一吸一吐,气息渐渐地平缓了下来。南鹤轩转过头望着南鹤伟说道:“哥,从天眼里照射出来的那道金光,在未发出来之前它储藏在哪里?”

在南鹤轩的说话声里,南鹤伟仿佛没有听见般昂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哥,问你话呐。”在南鹤轩接二连三的催促声里,南鹤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急什么急,你冒看到我像扯风箱样气都还没有出匀啊。”

“呵呵……扯风箱,哈哈……你气还没有出匀过啊?麻烦你莫这么娇情瞻,快点告诉我呐。”

“你硬是个蛮子,”南鹤伟皱起眉头无奈地说道:“从第三只眼睛里射出来的光,其实就是人的三味真火,它藏身于我们脐肚眼之下,如果一个人的三味真火特别旺盛,那么他的眼睛就会散发出‘慑人魂魄’、‘傲视天地’般霸气侧漏的光芒。”

南鹤轩听了,若有所思地说道:“要是我能喷三味真火就好啦,这样老妈晚上回家就不用害怕了。”

老妈听了,开心地举起拳头说道:“为我家的小男子汉欢呼。”

“谢谢妈咪,来个拥抱。”南鹤轩伸手抱住老妈,并用小手轻轻地在老妈背上拍了拍。

“嗯,来个吻!”老妈边说边在南鹤轩脸上、额头上、鼻子上亲了亲。

南鹤轩高高昂起头说道:“嗯,老妈,还有下巴没有亲到!”

“哎哟,把我崽下巴漏掉了,快补起着!嗯,还有眉毛、二只耳朵、左右小手手……”

顿时,夜风里便回荡起响亮的“着、着、着……”的亲吻声音,温馨而亲切……

“哎呀!瞧你们俩那得瑟的样子,莫把我当空气好吗?”南鹤伟拖起长音笑道:“鹤轩,为人莫太讨厌列咧!”

“哎呦,把我大儿子都忘记了,来宝贝,也亲你一个,”老妈转身就来亲南鹤伟,南鹤伟脸上一羞:“老妈讨厌!”转身躲开了。

老妈装着追逐的样子喊道:“莫跑咧伟,让老妈亲一个。”

顿时,阵阵欢声笑语便在这夜风里飘荡起来……

母子三人在家门口嬉戏了一会后,南鹤轩在黑夜里欢天喜地叫一声:“妈,我去叫奶奶开门。”伸脚就要跨过屋前的排水沟。

老妈在后面连忙喊道:“黑灯瞎火滴,莫踩水沟边上的石板,小心滑进水沟里。”

“嗯得。”在老妈的说话声里,南鹤轩早就一步跨了过去。

老妈又回头对南鹤伟说道:“伟儿你也慢滴则,小心撒了火。”伸手去敲紧闭的大门。

顿时,漆黑的街道上空便回荡起清脆滴敲门声。接着老妈对着门缝朝屋里连续喊道:“妈妈,开门呐,妈妈,开门呐。”

等待中,无聊的南鹤轩拉着老妈双手,一边轻轻地摇晃着,一边把头抵在老妈怀里。

老妈把下巴轻轻压在南鹤轩头上说道:“轻点,推倒老妈了。”

南鹤轩听了,又调皮地把头在老妈怀里用力摁了摁。

老妈边退边搂着南鹤轩说道:“莫推妈妈了,等下我们俩要是拌倒在水沟里,就有好把戏看了。”

南鹤轩嬉笑着继续跟着后退的老妈前进了几步。老妈捧起南鹤轩的脸,一边幸福满满地用拇指摩挲着,一边有节奏地摇摆道:“屁崽,崽屁……”

“妈妈,妈妈……”节奏里,南鹤轩也一边摇晃着,一边高高地厥起嘴。

“亲下我宝崽着!”老妈突地俯首在南鹤轩嘴唇上“着”地亲了一下。

“嗯,老妈变态!”南鹤轩被老妈突然的一吻,羞得慌忙用手擦着嘴唇,时不时还娇嗔地拍打着老妈

“嗯,老妈变态!”南鹤轩被老妈突然的一吻,羞得慌忙用手擦着嘴唇,时不时还娇嗔地拍打着老妈。

“又揩了屁崽一回油,哈哈,哪个要你把嘴厥得像山一样高!”老妈喜庆地笑道:“好了,好了,轩儿莫吵罗,奶奶来开门啦。”

南鹤轩听了,一把撇开老妈,转身把脸贴在大门上,随即透过木门的缝隙朝屋内看去,一盏闪烁着桔红色火苗的煤油灯,正从黑暗深外禹禹而来。

南鹤轩便把嘴巴紧贴在门缝上,用沉闷的声音喊道:“奶奶我们回来了,快开门!”

奶奶应道:“轩,奶奶来给你开门呐,莫着急啊。”

南鹤轩听罢,抬起右脚,一边把大门踢得“嘭嘭”作响,一边高声喊道: “快点奶奶,等不及了。”

老妈一把拉住南鹤轩说道:“轩儿莫踢,自己家的门要爱护。”

南鹤轩边踢边轻描淡写地说道:“踢坏了再买条。”

“买条?你有钱冒。你还踢,再踢一下我不把你丢到水沟里跟你姓。”老妈把南鹤轩推到一旁吼道。

南鹤轩在黑夜里被老妈一激,气呼呼得扁扁嘴,忿忿不平地转身朝大门边的土垛墙踹了一脚。

南鹤伟喊道:“小蛮子,等下把墙踹倒了,你就到位咧!”

南鹤伟话音一落,南鹤轩猛然如兔子般转过身来,厥起屁股,分别用左眼和右眼贴在门缝上朝屋内看了看,然后又把嘴唇压在缝隙里高声喊道:“奶奶快开门,奶奶快开门......”

南鹤伟见了,伸手将紧贴在大门上的南鹤轩扯开并呵斥道: “叫什么叫,一条街都睡着了,你要是把大家都吵醒了当心大家浸了你的猪笼。”

“孙陀,奶奶来瓜咧。”屋内奶奶话音一落,只见原本黑乎乎的堂屋瞬间明亮起来。

南鹤轩见了,又转身贴在大门上。

眼明手快的老妈一把将南鹤轩拉到身边说道: “莫把嘴唇和手指头伸进门缝里,等下奶奶开门把你猪嘴巴夹烂。”

就在老妈的说话声里,只听到木栓“哐哐”二声响过,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奶奶!”南鹤轩未等大门全开,“嗖”地挤进屋里。

老妈在后面连忙提醒道: “轩儿慢点,別撞倒奶奶。”

“奶奶我回来了!”南鹤伟边挤边喊道。

“妈你冷么,穿这么薄衣服来开门,小心感冒。”老妈一踏进堂屋关切地问道。

“刚从被窝里出来嗯冷。”奶奶说完,“吱……嘎”一声刚关上大门,只见堂屋里的灯光突地跳着暗了下来,大家一齐朝灯光处看去,只见南鹤轩正在八仙桌边拔弄煤油灯上的旋钮。奶奶和老妈几乎同时喊道:“孙陀(轩儿)莫拔灯芯,等下灯光熄瓜咧不看见咧。”

南鹤伟调侃道: “老弟啊,弄下弄熄光咧,就要罚你在前面带路啦,到时候撞脱鼻子嘴巴你就莫哭。”

南鹤轩不屑一顾地说道: “带路就带路,我闭上眼睛都找得到房门。”

“房你个头,走开,莫在灯边讲话。”老妈伸手想推开南鹤轩,哪知,南鹤轩左手拽住八仙桌边缘,右手用力一拧煤油灯上的旋钮,如豆的灯花“扑”地旺旺得燃烧起来。灯光里,只听到“呲”地一声响,空气中便弥漫开一股毛发烧得焦臭的味儿。

“轩儿烧着头发了!”急切中,老妈把南鹤轩住后一带,右手迅速划过他额头:“你嗯是多手多脚,看你猪脑壳上个头发都烧得起瓜卷卷咧,臭得秽!”

“真咯好臭,粪缸子样,恶心!”南鹤伟夸张地用手捂着口鼻,伸长脖子朝南鹤轩前额瞅了瞅,当他看到南鹤轩前额上那一小撮被灯火烧得焦黄的头发时,笑声瞬间似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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