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鹤伟见着青砖落在自已的脚边,便在嬉笑中闪电般捡起来后扬手做了个抛扔动作。
“啊,鬼子反攻了,快跑啊。”南鹤轩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南鹤伟把青砖随意一丢,一个冲锋就追上了南鹤轩。他伸手紧紧抓住南鹤轩衣领说道:“你滴,想逃?可惜太迟了,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哈哈……哥,你正宗人才。”
望着笑得手舞足蹈的南鹤轩,南鹤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出击,直杀蔗园。”
南鹤伟话音一落,南鹤轩便抬起右脚,风一般向下坡码头路口奔去。
“老弟坡陡,带刹车,当心冲下码头喂了王八。”南鹤伟一边高声呼叫,一边快速跟了上去。
此时的南鹤轩好似一台坏了刹车的载重卡车,沿着堆料场围墙根直向码头冲去,并在高速俯冲的同时,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发动机加速运转的轰鸣声。
“咯杂少根筋滴程咬金啊,我真是服了你,慢滴者咧。”在南鹤伟警告声里,南鹤轩早就转过了墙角。
“等下我追上你了,不要你脱层皮鬼信,安全意识一坨屎。”温火的南鹤伟瞬间也狂奔了起来。
当南鹤伟转过墙角时,远远看见南鹤轩已跑到坡下的甘蔗林边,甘蔗地里十几个蔗农正一字排开砍伐着甘蔗,清空了一半的田地里到处都是刚削下来的新鲜叶片。七八个与兄弟俩一般大小的孩子在甘蔗叶上追逐嬉戏着。
“哥,快点,大家早就来捡漏了。”南鹤轩一个箭步跨上田垅。
南鹤伟见了,连忙说道:“老弟别在田里面乱跑,当心尖锐的甘蔗兜扎了脚。”
南鹤轩没有支声,而是试探性滴用脚把田垅边甘蔗叶子拔拉开后,抬头朝远处砍甘蔗的社员们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双脚一并便跳进甘蔗地里……
“这甘蔗简直就是一砍没。”在搜寻了一小片区域后仍一无所获的南鹤轩,瞥见脚上布鞋不但被露水弄湿了,而且还粘满了枯叶泥土,心里不由一愣,喝声倒彩:“又少不了挨老娘一阵痛骂。”便眼珠一转,抬起左右脚在泥土里一阵磨擦后,脱下鞋子左右看了一回,见着潮湿的鞋面已全然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心中一阵窃喜:“秒干。”两鞋一扣,“碰碰碰……”地把鞋面拍打个干净,里外又瞧了一阵,虽然心存余悸,但心情却快乐了不少。
正笑着,突地瞧见脚下有小段残留甘蔗从地上的甘蔗叶中露了岀来,心中一喜:“财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连忙扒开地上叶子。
“唉呀,这也太留少了点吧。”南鹤轩围着残留甘蔗兜打了个圈后,俯身想扯出来,可惜捏了二三回都因蔗节太短上不了手,于是蹲下来用手指去抠土里根须。
抠了四五回,根须不但一根都没有抠断,手指甲里反到塞满了湿润泥土,这让南鹤轩感到非常不爽。他下意识地清理了几下手指甲后,随手扯起一片甘蔗叶正待擦去手心里的泥土,一阵欢快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入耳际。
直接不远处。三四个小孩在一你一口我一口。快乐地吃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甘蔗。
南鹤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孩正把从地里拔出来的一小节甘蔗放在衣角上擦了擦后,张嘴便撕下一块蔗皮,舌头一卷,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一边快乐地说道:“哇,好甜。”说完就把甘蔗递给第二个小伙伴。
“真的好甜。”第二个小伙伴才接住甘蔗,也迫不及待地“咔嚓”一声咬下一大块蔗肉,然后递给第三个伙伴……
“他们手气真好。”南鹤伟羡慕地舔了舔嘴唇,正待继续抠地上甘蔗根,突地听到身后有人调侃道:“南鹤轩,你刚才在田垅边上拔拉甘蔗叶动作,像极了鼓上蚤时迁。”
南鹤轩回头一看,原来是村里的小伙伴业强。便把手放在他肩上问道:“你来多久了?看你这架势也是两手一晃。”
业强笑道:“田里的甘蔗都是连着根砍的,还捡到个屁到。”
“哪怎么办?”
“富贵险中求,”业强指着砍甘蔗社员说道:“只有跟在他们后面才有可能满载而归。”说完,指着二三个手拿半截甘蔗,正被持刀社员驱赶的男孩又说道:“敢不敢,我掩护你。”
南鹤轩面有难色地说道:“这阵式,感觉自己已经站在奈何桥边了。”
“怕个尿尿,”业强见了南鹤轩停驻滞不前,霸气地手一挥说道:“跟在我后面。”迈开步子朝砍蔗区走去。
走了十几步,业强回头见着南鹤轩还待在原地,便喊道:“走咧,怕死鬼。”
南鹤伟听了,小心翼翼地朝砍蔗区走去。
就在他俩刚走到砍蔗区边缘,就见着一个社员挥舞着手锄头冲着他俩吼道:“你咯两个麻麻崽喊不听是么?再走进来,我就锄死你们,冒看到咯里砍刀满天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