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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整训

巡检源自唐,五代,在宋朝加强中央集权的过程中广泛设置,成为治安网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致在边疆地区的巡检甚至要担当起维护国家安全与社会稳定的双重职责,在基层社会,巡检是国家权利实施的执行者,在宋朝城市治安的开放管理下,巡检的职责除了捕捉盗贼,维护社会治安外,还承担着缉私,巡江,河,淮,海等各种职能,规模最大时一州巡检所辖兵马多达五千之数。

北宋时期随着西北边防为应对西夏频繁入寇的局面,堡寨开始大量出现,自宣和元年因西夏的颓败,边疆局势逐渐稳定,巡检,开始基层化,地方化,此后州路级巡检开始普及,在少数民族区域,大宋朝廷实行以夷制夷政策也设置了相应的藩部巡检,担职者大多为部落首领,为彰显中央政权的正统性,统归州路级巡检节制,安抚。当然,在处理藩部矛盾时要依据维持疆域稳定,不擅自挑起事端的原则。

昨日种洌于在巡检司校场一展拳脚压服各路土兵弓手,随后又命留守三十余人收拾营舍规制武库钱仓。今天便也是辰时早早起来用过早饭,校场中,种洌跟一众种家子弟开始打熬筋骨一边商议今日整训之事。

种轩放下手中一个略小的石锁道。

“五哥昨日着实威风。待我再长几岁也要跟五哥一争高低。”

种泽道。

“你小子光看你五哥昨日威风,怎地不见你五哥数年寒暑从无懈怠?此话实在找打。哈哈哈。”

种轩小眼睛一翻假意委屈道。

“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省的日后被五哥教训起来只有还口却无还手。哈哈哈哈哈哈”

种洌看看天色说道。

“时辰差不多了,待点卯完毕,三哥与四哥各领一都步兵都头,大哥为主训官,小六稍后便骑快马去城中集市购买菜食顺道去牙行雇些能做大锅饭的厨子回来。午时与众人饭后便将银饷待遇与一众军士说明。”

“昨日那般安排也是做给军中其他人看,免了任人唯亲的口舌,咱们便把这差事好好做起来。”

众人点头称是,种浩开口说道。

“五郎,自今日起便不要以家中长幼称呼了,此时在军中,当以官职排序。”

种洌听到此话心中一定。

“就依大哥所说。”

巳时,校场内已然按昨日队列站成五个小方阵。种洌站在木台上静静的看着这五百人,再看看位于阵列前的五人,心中不禁发烫,指着种浩大声说道。

“此乃巡检司步军第一都都头兼主训官,种浩,自今日起,便由他来主管整训,本官亦会在此处与诸位同列。”

说完便快步下台站入步军第一都队列。

种浩快步走上木台面朝众人大声开始宣读。

“点名不应,点时不到,大声喧哗,不听约束,擅自出队,鞭二十。”

“多出怨言,妄生是非,挑拨军士,掺前越后,拖伤做病,鞭五十。”

“窃人财物,谣言诡语,捏造鬼神,蛊惑军士,鞭一百..........

临近午时,一众军士还在几名都头的互相反复宣读中熟悉整训军规,后院厨房处便已传来阵阵的饭菜香味。

种浩看得种洌一眼见种洌点头,便走上木台大声说道。

“全体都有,按队列进入食堂用饭,饭后分配营房床位,未时正式开始操练。”

说完便带头组织众人朝食堂走去。

此时众人也是心中觉得新奇也不多想随着主官的指点进入食堂。按排列坐好。种洌起身走到食堂正中大声说道。

“整训规矩大家也都知道了,待一月整训结束,合格者与禁军待遇等同,全体都有,开饭。”

一帮粗野军汉还在傻楞当场时只见一众厨子也从偏门处抬着各种盛满了食物的大木桶,鱼贯而出。当漂浮着肉块大碗大碗的肉汤,成筐的杂粮饼,凉拌的萝卜丝土豆丝,挨个摆在这些军士面前时,众人也是惊愕的不知所措。何曾见过上官给贼配军吃这种饭食。

北宋一朝。普通禁军每月五百文军饷外加二石五斗的口粮(折合273斤左右),听起来很多,可粮饷是要全家一起分配食用,北宋军队体量巨大,普通士兵能拿到粮饷的六成已是不易。更何况他们这种厢军蕃兵。家中过年吃到这等饭菜就算是极好的年景了。

未时初巡检司校场,一群人军汉吃的肠肥肚满后稍作休整分配营舍床位之后此时已然及其高效的站好队列,在种浩的指挥示范下开始真正的整训。

“下面示范军姿,都看好了,双手两脚分开,两腿挺直,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一定要贴紧,别人如果用力拔你的手,即使你的人被扯得倒下了,你的手也不能松!你,说你呢,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就像我这样,保持不动。”

“看着我,学我的样子,腿要绷直,脚尖下压,脚掌与地面平行,适当用力使全脚掌着地,同时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上体正直,微向前倾;手轻轻握拢,拇指伸直贴于食指第二节,向前摆臂时,肘部弯曲,小臂略成水平,手心向内稍向下,换一边,对,就是这样,此为正步。”

稍息,立正,俯卧撑,仰卧起坐,原地踏步走。

整个七月底种家兄弟便来回穿梭在阵列间反复纠错。

宣和四年的七月就在这哄笑喝骂严肃又紧张中悄然过去了。

八月,秦州巡检司校场,种洌站在场中对着站立挺拔如松的巡检司五百兵丁满意的说道。

“稍息,立正。”

“二十里(折合10公里)越野跑。”

种浩大吼一声。

“全体都有,跑步——走。”

率先带头跑了出去。身后五个百人方阵“哄哄哄哄”整齐划一的紧跟其后,种洌也在此时紧紧随在队伍的中段踩着一样的节奏跑了出去。一众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军汉用着同样的动作,节奏。在巡检司左近藩商汉户目瞪口呆的惊愕中,朝着渭河方向跑去。

此时的秦州巡检司也已然慢慢进入秦州百姓的日常生活,随着训练的日益加强从此走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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