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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左手规则,右手裁决

风扬几近崩溃时,胸口的“卍”符透出柔和的暖意来,肃杀冰冷空间顿时春意昂然,风扬不由加快了步伐,宫殿近在咫尺。

宫殿的大门洞开着,一条几乎垂直的长长石阶,刺入高不可攀的云雾间。周遭没有丝毫的异动,只余一片寂静。风扬踏上台阶,奋力向上,身影渐渐没入云雾间。

遥不可及的顶点就在眼前,风扬轻按台阶,飞身跃起,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宝座,可宝座上竟然端坐着一个人。

准确地讲是一位高大、威严的长者,手持长矛,浑身散发出傲视一切的气势,让人一见顿生膜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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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个空间,唯有我受得起你一拜,好了,无须再多礼了,年轻人你说说,为何而来?”长者指着宝座旁不知何时凭空又多出的一张椅子,示意风扬坐下。

“在下受罗德里格大人指点,到此寻找能克制我体内怪异力量的长矛。”风扬不敢相瞒。

“哈哈,正义的力量何须压制?真是愚钝。看来,就智慧而言,海姆达尔还是不如海黛丝娜。”长者大笑起来。

“你是说,罗德里格大人就是命运之神——海姆达尔?那你是?”

“我是他们的父亲。”长者淡淡道。

“至高的父神?!”风扬一阵惶恐。

“年轻人,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具有的强大正义力量来自何方,但很显然它不属于这个空间。不过,既然你身处我所创造的世界,你就是我的孩子。不要害怕,也无需惊慌,把我当作你的父吧。告诉我你的名字。”父神一脸慈爱。

“至高的创世父神,我叫维德.风扬。”

“风扬,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聪明的海姆达尔正在搞些什么?”父神携风扬手,并肩站立,眼前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面明镜。

父神饶有深意地看着镜中的海姆达尔和休里斯,嘴角浮现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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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一场激烈的争吵刚刚平息。

“好了,海姆达尔,你付出的毕竟比我要多,我让步。待你得到父神的权柄后,魔界就属于我休里斯,你意下如何?”休里斯有些无奈。

“成交,凭父神的名义起誓,我海姆达尔决不违背此约。”海姆达尔向休里斯伸出了手。

这是父神划分三界数百万年来,神、魔两族难得的握手,轻轻一握,彼此的灵魂就留下了契约的烙印。

“神族不得进入炼狱是父神的规则,想不到,规则也无法制约到阁下,啧啧。”休里斯对海姆达尔是由衷的钦佩。

“最完美的规则也有漏洞,休里斯,我为了能进入炼狱,放弃了神族的高贵的身份,占据了人界一个白痴的灵魂,为了传承我完整的神力,我逼迫自己疯狂地信仰自己,现在想想也真够恶心的。”

“你为了利用魔族寻找炼狱,还加入了什么狗屁驱魔公会,”休里斯接话道:“不过,我羡慕你的好运,你竟然能找到抗衡父神禁制的力量。对了,海姆达尔,你怎样处理进去的那个凡人?”

“偌大一个魔界,我都能割舍给你,我总不能委屈故交之孙吧,就让他做幻星帝国未来的君王。”海姆达尔早就有了安排。

“啧啧,短短一段人界岁月,竟让你也有了凡人可笑的情感。”休里斯嘲弄道。

“人界情感固然可笑,但远胜神界的冷漠和无情,休里斯,你没待过人界,你不会懂得的。”海姆达尔感慨道。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休里斯发出一阵冷笑:“当初父神,用权杖强行把空间划为三界后,因神力散尽,去了永眠之地。那时放眼康斯坦丁大陆,我族的神庙也不比你们少,可几百万年过后,大陆再也没有我族的立足之地,人界所有的种族都倒向了你们,你们窃取了无上的信仰原力,变得更为强大、蛮横,只要我族在人界一出现,就被视为异端,百般为难,必欲置于死地为快。这公平吗?”

“不公平,这个空间没有所谓的公平。凭什么我不能作主神?而休里斯你为什么不能当魔主?朋友,公平的依仗就是实力、绝对的实力。等我得到了父神权柄,我会给我自己一个公平,也会还你休里斯一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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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的兄弟,海姆达尔并不算太坏,可他为什么始终不能理解我的苦心,满脑子还是无法遏制的膨胀欲望,真让我失望。”父神叹息地摇着头,一霎那,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父神,而是一个伤心、失意、甚至绝望的父亲。

一挥手,虚空中消失了海姆达尔的踪影。

父神显得很疲惫,他侧着身,再次审视着风扬,良久,微微一笑道:“风扬,你愿意听听父的故事吗?”

“谨尊父的意旨。”风扬恭敬道。

“好了,放松些。坐到我的面前来。”像个慈爱的长辈,父神轻轻摩挲风扬的头发:“很久以前,我创造了世界——康斯坦丁空间,后来我又依据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一些生命,就是你们所谓的神。我赐予他们能力,看着他们成大,我很欣慰。又过了漫长的岁月,康斯坦丁拥有了各种各样的生命,到处生机勃勃,变得更为繁荣。可孩子们也长大了,他们彼此争吵、抢夺、争斗不休,渐渐不愿受我的束缚。终于有一天,我再也无法坐视万千生灵涂炭于不顾,强行把空间划分为神、人、魔三界,堕落的,被我贬入魔界,剩下的,被我赶去神界。可我也耗尽了神力,折断了权杖,为了维系空间的稳定,只得去永眠之地。”

“可父神怎么又会在此呢?”风扬好奇道。

“我知道,一旦去了永眠之地,再也无人能制约他们,这个空间将变得更加危险,我看到血在康斯坦丁大陆到处流淌,无数的冤魂漂浮在空间,这完全背离了我创世的初衷,所以我布了一个局,留了一丝神念。”父神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样的局?”

“我故意把他们觊觎已久的权杖放在炼狱神宫,不过,要想突破我的禁制,除非身具浩然正气,否则不管他是何位阶的神魔,想要近我神宫,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父神叹道:“我本不奢望有谁能突破禁制得到传承,我只想借此毁灭几个祸害。风扬,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个做父亲的过于狠毒?不,我当初就是犯了仁慈的错,不忍心亲手毁灭自己的孩子,才造成如今难以收拾的局面。”

“父,我理解你的苦心。”风扬仿佛看见了祖父的影子。

“谢谢你,风扬,可惜,在我想通后,我已经没有能力去做了。来,风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父神对风扬低语了几句。

“真的吗,你永远……”太震惊了,风扬险些叫起来。

“嘘,秘密!所以,你能突破我的禁制,我很欣慰。”父神示意风扬不可声张:“秩序需要维系,规则需要重新订立,平衡不能被打破,这一切,只能由你担当了。”

“可是,父,我怕没这个能力。我只是个神弃者。”风扬有些黯然。

“神弃者,可笑的名词。万物皆是我子民,我不曾抛弃过任何一个,我爱他们,甚至有些纵容;我赐予他们福报,甚至超过他们所求。风扬,不必计较这些,你完全有能力去改变这可笑的一切。”

“可是他们是神啊。”

“神?风扬,对于蝼蚁而言,你即是神。能力取决于你站立的高度,今天,你与父并肩,你就是至高的神!”父神的声音越发高亢:“即使,你没到过此地,只要你体内的力量一旦觉醒,你也绝不会弱于他们中任何一个。你需要的只是时间,孩子,时间能改变一切。”

父神从宝座上站起,让风扬端坐好后,高声吟唱:“传承我之意旨,你即为主,左手规则,右手裁决。空间由你主宰,万物任尔创造。”

断为两截的权杖,化作两道神光隐没于风扬的左右手,父神的至高标记六角芒星在风扬额前熠熠生辉,空间之奥秘,运行之规则,如大海堤决,涌向风扬。

“卍”跃出风扬胸口,向空间无限扩展,意欲包裹这浩大的能量,在两股浩瀚的能量洪流中,风扬渐渐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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