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年来,魔族加快进入人界的步伐,异端事件层出不穷,一个地方没有神殿可以理解,没有异端裁判所那倒是奇闻一件。
魔族不像神族挑剔,选择媒介随意而为,其中不乏市井平民,当然也有贵族世家。试问有那个富贵人家愿意自己的后代成为魔怪的殉葬品?所以一个新的职业——驱魔人,应运而生。
驱魔人大都具有辅神以上的属性,因为不喜欢神殿或裁判所呆板、枯燥的职业生涯,自愿放弃,选择率性自由、极富挑战而又回报丰厚的驱魔事业。他们可以凭神主赋予的能力,强行将魔怪与寄主的灵魂分离并驱赶回深渊魔界。
神殿和主教们并不认同驱魔人只是驱离而不加以毁灭的做法,认为背离了神的意旨,可驱魔人深受世俗的欢迎,尤其得到了世俗上层的支持,神殿和主教们也不便横加干涉,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因此驱魔人队伍越来越壮大,渐渐浮出水面,成为不可低估的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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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是维德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尤其想到自己在神学院有位私交不错的学长——罗德里格,现在已是驱魔公会的长老级人物,最近锋头正健。罗德里格是上位神海姆达尔(命运之神)的传承者,神学传承浑厚、精深,在学院时,有人曾预言,如谁能打破帝国大主教非主神传承者不可担任的惯例,此人必是罗德里格。可罗德里格学成后却主动放弃了郡一级神殿主教的职务,投身到驱魔公会,叫人大跌眼镜,百思不解。
想到这,维德两眼放射出异样的光彩,赶紧修书一份,命库克秘密前去驱魔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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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走后,维德抱着男婴,几乎没下过楼,每天呆呆望着进镇的山道,从早到晚。
一天,又一天……维德额上的皱纹多了,身形明显在憔悴。终于到了第十天,山道上出现了库克的马车,渐渐马车拐过了弯,驶进了自己的庄园。
一个高大的,神一般威仪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正朝自己走来。
“尊敬的罗德里格学长,你终于来了。”维德大步迎上前去。
“哈哈,亲爱的小维德,让我想想,我们已经有二十年、三十年……哦,整整四十年没见了,你过的好吗?”罗德里格大笑着,拍打维德的肩膀。
维德苦笑着摇摇头,赶紧把罗德里格请进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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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维德,难怪你这么着急把我召来,原来是为了这事,放心,由我在。”罗德里格一面听着维德的倾诉,一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襁褓中的小不点。
“罗德里格学长,异端,我也算见识多了,可这么大的异动,你看……”维德小心地询问道。
“难道是大魔君一级的亲临人界?不,这不可能,完全打破了父神的规则。”罗德里格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对着维德挥挥手,示意他退出后,设了个空间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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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格伸出手,按在男婴的胸口,笑道:“不管你是谁,相信你我很快就会见面。”
说罢,已不见罗德里格身影,空间里只有命运之神——海姆达尔威严的声音:“凭我海姆达尔的意旨,我命令你,魔怪,显现原形,滚回魔界或接受我的神罚!”
手掌中神光涌现,包裹住男婴,屡屡神光竭力想渗进男婴身体,突然,男婴胸口“卍”胎记飞速旋转,一道道柔和、绵绵的白光四散,与海姆达尔的神光相抗,竟也不相上下。
“怪事!不错、不错。”罗德里格收了法身,撤了禁制,盯着男婴,如获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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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格学长,怎么样?”维德急切问道。
“太厉害了,生平未见啊。”
“啊!”竟然连罗德里格也对付不了,我真的要亲身扼杀维德家族最后的血脉?维德脸色苍白,几欲晕倒。
“你误会了,小维德,这不是恶魔的气息,而是一种陌生的强大力量。”罗德里格一把扶住维德。
“神明保佑,不是异端就好。”过了好一会,稍稍平静后,维德又道:“可他身上的奇怪力量会使人误会他是异端,难道,他能一辈子不进神殿?”
“就让他跟着我,你看怎样?”罗德里格试探道。
“不、不,我不能让他离开我,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如果孙子还不能和我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维德祈求道:“尊敬的罗德里格学长,请帮帮我吧!”
“好吧,我等了多年,也不在于一时。”说着,罗德里格取出一个神像挂坠,轻轻放在男婴胸前:“给他挂上,就能压制住怪异的力量,记住,千万不能取下。十六年后,我会再来的。”
“十六年,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能活十六年?够了,至少我能看到他长大成人,我也满足了。”维德叹了口气,用爱怜的目光看着男婴,久久不愿离开。
“海姆达尔掌控着人的命运,冥神哈迪斯掌控着人的生死,即便是神之间,也是很难通融的。亲爱的小维德,好好把握这十六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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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德给男婴取名为风扬,小风扬在祖父精心的呵护下,快乐地成长着,村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落霞之风。
转眼,小风扬已经七岁了,七年里,风扬不止一次问祖父,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而自己却没有?
因为你的父母太受神的宠爱,所以神早早就召他们去神界了,维德总是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暗自心痛。
雏鹰终究要离开巢穴,去搏击长空才能成为雄鹰,小风扬也到了上学的年龄,该离开自己了。虽然心里万般不舍,但维德还是狠下决心,送风扬去帝国最大的武学院——风雷学院。
送别的路走的很艰难,叮咛的话说了一遍遍,最后望了一眼,把风扬稚嫩而英俊的小脸蛋深深地刻在心头后,维德一狠心,勒转马头。
“小少爷,等等我呀,你不要忠心的弗洛特了吗?”一个**岁模样,拖着鼻涕、带着哭声的小男孩跑了过来。
弗洛特,老管家库克的孙子,是风扬从小形影不离的玩伴和忠心耿耿的跟班。
“小少爷,你一人在外,谁侍候你呀,谁会替你挨拳头啊。”抱住风扬的腿,弗洛特又是一阵哭号。
虽说弗洛特有点呆,也不够机灵,但他对自己却是从无二心,从小到大不知替自己挨了多少野孩子的打和欺负,说实话,自己真舍不得离开他,风扬把祈求的目光投向了祖父维德。
“好吧,风扬,弗洛特就跟你去上学,有弗洛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我再写封信给丘夫院长,请他给弗洛特一个学籍。”
“万万不行啊,老主人,花费实在太大了。”库克慌忙推却。
“库克,你跟了我快五十年了,虽说是我的仆人,可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维德看着已是白发苍苍的库克,有些动情道:“我老了,库克你也老了,让弗洛特去上学吧,就算是我作为一个老朋友的请求,好吗?”
“老主人……”库克泣不成声。
“维德大人,爷爷,我不用花多少钱的,看啊,我吃得很少噢。”弗洛特用手比划了一个圆,想想不妥,又把圆圈缩小了一半。
“哈哈!”送行的人大笑起来。
“你这个傻小子!”库克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