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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赌酒

于成龙并不甘心于成为败将,他在家里苦练基本功,四处请教喝酒秘诀,有个东山老米酒窝里的老汉告诉他说:“这喝老米酒呀,有个秘诀,我告诉你,只要你省悟了,十斤二十斤不在话下,高峰时可以喝五十斤。这喝酒之前必须将蔸子火烧得旺旺的,让室内先暖和起来。酒要烧开,然后放在一边凉着,喝时温度以不烫嘴为准,先要慢慢腾腾地调着喝,让汗珠子慢慢地冒出来,打开酒路,这酒路开后,每喝三碗必须大吼三声,为什么要吼呢?这叫做提气震中,保持元气。下酒的菜要细嚼慢咽,最好是嚼得如同烂泥,尽量少吃菜。每喝十碗后在原地转三圈,这叫做试定力,就是检验自己喝晕了没有,如果头昏眼花的话,无论如何就得紧急叫停,如果没有感觉,接着可以再喝十斤没有问题。”

于成龙如获至宝,在家中试过两次果然不出所料非常灵验。可惜于成龙家里没有酒供他海喝了。

约定的比赛日子又到了,这次于成龙拿什么与白苏子赌酒呢?他想了一宿,觉得屈益智可以随行,让他到鼓楼钱庄麻黄那儿开一支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屈益智觉得很委曲,他对于成龙说:“老爷,如果说你输了的话,这钱谁出呢?”

“大胆。”于成龙说:“我这次一定能赢,这十万支票的事,只是做一个样子而已。”

“何以见得呢?”

“别哆嗦,咱们走着瞧。”

比赛如期而至,地点依然在东山米酒坊。这次赌酒比赛盛况空前,酒坊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热切地期盼着好戏上演。

白苏子突然提出中止比赛,理由是自己的“好事”来了。于成龙不依不挠地要求比赛,他说:“既然日子都定好了,我从大老远的地方来了,这四方的看客也都来了,怎么你突然提出来不比赛了呢?这让我如何想?让大家如何想?”

白苏子为难地说:“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个三病两痛的,也是人之常情,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也不是讲不讲信誉的问题。”

“今天呢,你是喝得也必须喝,喝不得也必须喝。”于成龙大声对裁判说:“你宣布开始。”裁判望了望白苏子,暗示她这次比赛将如期进行。白苏子则说:“我们换一种方式比赛如何?”

“请讲。”

“以二十斤老米酒的酒量为界,如果你今天喝的酒超过了二十斤,就算你赢了。”

“如果赢了呢?”

“如果你老爷赢了的话,我贡献三个山寨给你。输了的话,十万元银子归我。”

“好。一言为定!”

于成龙在喝酒前先调整好状态,然后在火盆边选好位置坐定,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开始进入比赛状态。他拿起酒碗先嗅了嗅然后闻了闻,呷了一小口,放在嘴里品味着,用舌尖体验着,然后让酒一滴一滴地从喉咙流到胃里,感觉通体从内到外热乎乎的,浑身汗珠子一炸一炸的,毛孔辟里拍啦地在发裂。

于成龙踌躇满志胜券在握,一边饮酒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喝酒没有人陪自然是算喝闷酒。喝闷酒是要伤身体的,这伤身体的事偏偏轮到我老人家做。”

“老爷,不如我们改天再比赛吧。”随行的人附和着说。

“你不懂,这喝酒如同打仗,赢了,不费一兵一卒夺得三座三寨,有什么不敢喝的,喝,给我上酒。”于成龙坚定的说。

太阳慢慢腾腾地下山了,于成龙桌子上还剩下一壶酒,看客们陆续离开了,一来是天黑了如果不走的话就得摸黑,二来在他们看来只剩下一壶酒了,于成龙绝对可以喝下了,接下来的比赛没有什么惊险和悬念,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于成龙已经大汗淋漓,用他自己的话说酣畅淋漓,一生没有今天如此畅快,他觉得这汗将他多年来的废气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去了,心中的压抑也荡然无存,仿佛刚刚出世,有一种再生的感觉,有一种重头再来的豪情,还有满满的成就感。于成龙坐在椅子上细细地品味着他此时此刻的感觉,身子却不能动弹,僵硬地坐在那里,这是怎么了,难道中风了不成,这可不是儿戏,堂堂的一个同知,喝酒就喝出了一个瘫痪,岂不是千古笑话?他试着挪动左脚,左脚不能动,试着移动右脚,还好,可以向前慢慢伸展。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脚开始有知觉了,于成龙慢慢地站起来了,全场掌声雷动。

于成龙笑着对白苏子说:“我赢了。”

“三十天内,我将三个寨子献给你。”白苏子无所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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