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军人,面对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那就是实力的碾压。没几分钟,苏明远拳头滴血的走向我的时候,那帮小混混早就都躺在地上了。
“你受伤了!”我说话时都是哭音,拉着他滴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他擦,苏明远用另一只手揽过我的头,在额头上轻轻一吻,“没事,不是我的血”。
奶奶的,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耐心的帮他擦干净,心总算放下了,除了指节处有几块小小的淤伤,许是用力出拳时留下的,其他确实没伤。
苏明远脱下他的大衣给我穿好,细心的系好扣子。站在车厢连接的地方没动,我扯着他的手,朝他笑,“英雄,你怎么在这呀,战事结束了吗?”
他也朝我笑,摇摇头,“你不听新闻吗?”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你轮岗了”。
他还笑,又摇摇头。
我慌了,“英雄,你该不会是当放逃兵了吧?”,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捂住自己的嘴。
苏明远侧过脸,手抵在鼻子下面,憋着笑,弓着指节敲了敲我的脑袋,“都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每天想的都是什么”。
看我揉着刚刚他敲疼的地方,知道自己没控制好力道,苏明远又心疼的俯下身帮我揉揉,“敲疼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别废话,说!”
这家伙一点都没在意我着急,又不紧不慢的伸手帮我整理打架弄乱的头发,“不是答应我不出头的吗?刚刚多危险”。
我都要气炸了,哪有说话老说一半的呀,这不急人吗?压着火气,对他勾了勾手指,等他凑过耳朵,大声喊了一句,“爱说不说”。
苏明远笑出了声,修长的手指掏着耳朵,也不恼,“好了好了,前方战事缓和了,我回军总技术考核,特意去学校接你,到了的时候你已经来车站了。我去补票的功夫,我家清清就为民除害,跟人玩上军体拳了”,他侧着脸,笑得发颤,“可惜差点没打过”。
心里痛快,我也顾不上被他笑,泥鳅似的往他怀里一钻,扬着小脸看他,“那你能在家里呆几天?能一起过年吗?”
“明早到军总集合,过年应该能回来,包饺子给你吃”,苏明远满眼宠溺的看着我。
正腻乎着,公安赶到了,七手八脚的把小混混们抬下车。一个四五十岁,微胖,有些许谢顶的中年公安走到我们身边,瞟了一眼我和苏明远,冷冷的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一起带走”。
苏明远的脸收紧了几分,明显不悦,但没有发作,他的个人素质要求他必须保持礼貌。弯腰从穿在我身上的大衣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往前递了递,“这是我的工作证,明早我要赶到军总,至于这次治安案件,有需要我配合的,可以直接跟大北军区联系”,说完拉着我往车厢里走,一群小公安面面相觑,没人敢拦。
回到座位坐下,我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孙丽红和他奶奶都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我的毛呢外套和外套里的证件。
与此同时,胖公安看过苏明远的工作证,也追到了车厢里,客客气气的把工作证递回苏明远手里,“对不起呀,苏医生,我叫李利仁,您看这……误会,都是误会。我也是为了工作,你别见怪,刚刚这事,太感谢您了,我回去一定跟上级汇报”。
苏明远接过工作证,语气礼貌疏离,“不必,理解”。
等胖公安离开,我抱着苏明远的胳膊,跟他讲了刚刚孙丽红的事和我丢的东西,苏明远问我要不要跟公安打个招呼。我想了想,摇摇头,“算了,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心里害怕可以理解,证件丢了可以补,衣服丢了我家英雄给我买新的,就是……”
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我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你现在冷吗?”
苏明远一脸坏笑,凑近我的耳朵,“你要不要试试”。
我脸一下就红了,这哥们儿啥时候变得这么骚了,有事没事就撩扯我。丢东西这点小事并没有影响苏明远的心情,看着我小苹果一样的红脸,似乎还挺满意,“好,咱们回家慢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