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10分钟,就到了小楼,开门进屋,找了拖鞋递给郑子豪,“子豪,去洗个澡,我这还有没穿过的衬衣,等下拿给你。房子小,你看看是睡一楼还是睡楼上”。
郑子豪大概看了一眼,斜靠在沙发上,脱了鞋,往沙发里缩了缩。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不由的笑了,“子豪,你这坐姿,简直太可爱了”。真是不要脸,这不就是变相的自己夸自己吗?
其实郑子豪愿意跟我做朋友,愿意让我走进她的生活,影响她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有着大致的生活环境和相近的家庭,只是经历了不同的人和事,才有了不同的性格。
大概是累了,郑子豪也不理我,自顾自的拿着衣服去洗了澡,又缩回沙发上。我洗完澡,跟她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楼。
迷迷糊糊的我刚要睡着,突然床动了一下,睁眼一看,郑子豪被子盖得整整齐齐的,躺在我身边。眼睛闭着,感觉我在看她,才悠悠的开了口,“我不能一个人睡”。
“为啥?”我翻身趴到她跟前,看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我伸手轻轻的戳戳,她还不睁眼,“你不会是怕黑吧?”郑子豪犹豫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说,“我怕一个人”。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打算再理我,躺回自己的被子,也睡了。
清晨,天蒙蒙亮,我们就早早的回了学校,不为别的,只为食堂那口热乎乎的早饭,谁叫我俩都手残,没有一个会煮饭的呢。
吃过早饭回到宿舍,程小雅和红霞看我俩手拉着手从门口进来,下巴都惊掉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程小雅酸溜溜的说了一句,“都有个军医男朋友就了不起呗,切,看不起谁呢”,红霞忙用手拉了拉她,示意她别乱说话。
爱说啥说啥,我不想理她,就换了衣服,重新回班级参加军训。陈连长看到我回来,有点局促,犹豫了半天,还是单独把我叫到一边。走到同学们都看不见的地方,才立正,敬了个军礼,“徐清清同学,那天我的处理方式确实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可把我惊着了,赶紧回了一个礼,“陈连长,别这么说,不怪您,是我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又打了一个立正,“报告教官,学员徐清清病愈,请求归队”。
陈连长腰杆笔直,“同意归队”。
“是!”,我一路小跑,跑回了班级队列。仿佛跟军人相处就是这么简单,可以为了原则不顾一切的针锋相对,也可以互相理解之后很轻易地冰释前嫌,这种相处方式,很轻松,让人舒服。
之后的训练都很顺利,体能上虽然跟郑子豪差了不少,可也比班上大部分的男生都好,只是到了对抗训练,我真的怕了,每次都在郑子豪手里完败,颜面尽失。
有天训练结束,别的班围成一个圈表演节目,这可把我们班里这帮同学羡慕坏了,一个个的凑过去看。没想到那个班还挺小气,“想看表演,你们班自己组织演,跟我们这凑什么热闹”。
陈连长面子上挂不住,“自己演就自己演,全班集合,谁有什么才艺,都上来展示展示”。说起才艺,一群人全都大眼瞪小眼了。
“等我”,哥们儿我这讲义气的劲又上来了,怎么也不能让陈连长在这折了面子。我撒腿就跑,回了宿舍,从柜子顶上把吉他够下来,挂上背带就回了操场。
还没有近,我的吉他声就响了起来,引得操场上的人纷纷侧目,班里同学也都围拢过来,叫起了好。哥们儿我从小就是个人来疯,这气氛刚刚好,着实让我嘚瑟了一把。唱得嗓子都哑了,又玩了几个苏明远教我的技巧,才收了场。实话实说,没怎么玩明白,学的时候就挺心不在焉的,后来也没时间练,也就能糊弄糊弄不懂的。不过效果还不错,也算满堂彩。
陈连长乐呵的不行,夸我都夸出花了,“徐清清,真有你的,你们大北军区真是人才辈出”。我也没客气,“那是,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搬到哪都好使”,心里却在暗爽,黎军长,徐清清不辱使命,给大北军区争脸了。
嘚瑟的时间有点长,再加上吉他太沉了,回宿舍的时候,肩膀都勒的酸疼。没走两步,吉他在后面被人托住,我转回头,是个小战士,帽檐压的低低的,我想道谢,那小战士的帽檐压的更低了,我想他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
闫学松隔三差五的来学校,也在我的点拨下常常送郑子豪一些小礼物,俩人也水到渠成般相处融洽。唯一的问题就是郑子豪脾气不怎么好,闫学松常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过那哥们儿抗造,每次被揍了都不气,还认错态度极好。
我也听话,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偶尔带郑子豪回小楼住,主要是为了洗澡,这学校哪都好,就是洗澡太不方便了。
时间过得真快,今天军训就要结束了,即将迎来寒假,过年。放学之后,郑子豪急匆匆的把我拉回宿舍,程小雅和红霞还没回来,宿舍就我们两个人。她锁好门,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清清,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这一通小操作,搞得我也紧张起来,又往她身边靠了靠,“你说,咋啦?”
“我打算今年过年带学松回家,让我爸看看,你说怎么样?”
“你疯了吧?那可不行!”我忙打断她,“就你们家学松那满嘴跑火车的样,以你爸那性格,不得派俩大兵直接给他扔回原市来呀”。
郑子豪胳膊肘使劲拱了拱我,哎呀妈呀,还怪疼的。她语气略有不悦,“哪跑火车啦,不说的都是真的嘛”。
我算听明白了,她都是已经决定好了,就是想从我这儿再找点信心,作为朋友,咱给她不就得了嘛,“去也行,傻姑爷反正早晚也得见老丈人,不过你可真得好好嘱咐嘱咐你家学松,一定管好那张嘴,少说话”。
郑子豪居然娇羞起来,“没准我爸能喜欢,学松那么开朗”。
我去,这叫啥,情人眼里出西施?从郑子豪这,你就别想挑出闫学松的毛病来,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