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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谷家

临淮城的大街上人声鼎沸,随处可见各个门派高举着自家的大旗,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在人头攒动的街上春风得意,似乎对夺冠信心满满,势在必得。不仅是各门派的高手云集,就连远在草原和大漠的完颜城和独孤殿都来凑了热闹,不知是想来一睹中原少年英雄风采的,还是想拿个好名次在中原竖一竖威风。

“临淮城比以前还要热闹,果真是蹭了争鸣大会的光,小贩的生意都好了起来。”临淮城大街上,一个面目英俊无比的青年朝旁边一个比他矮一个头的黑袍人说道。

问觞:“盛景。百姓安康,海晏河清。”

思德点点头,突然道:“哎师父!”

问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大娘叫卖着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果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稀,整整齐齐地串在竹签子上,一串串糖葫芦插在粗木棍上,一簇一簇高高地立着,像是挂了一树的小红灯笼。问觞走过去,温温柔柔地道:“大娘,如何卖?”

卖糖葫芦的大娘本想上来吆喝,听她温温柔柔的嗓音,像清流一样悦耳动听,竟开始犯愣了。

问觞疑惑,又问了一遍,大娘才突然回神:“啊!两文钱一串,姑娘可要来一串?”

问觞道:“大娘,来两串吧。”

大娘手忙脚乱得去摘,偷偷瞥她,十分好奇她一身黑袍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是该多温柔的姑娘才有这样好听的嗓音呢。可她披着一身黑袍,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脸上有疤或是毁了容吧,不然为何不像其他姑娘一样梳着好看的发髻,穿着艳丽的衣服,摆弄着胭脂水粉呢?想着想着,大娘就开始怜悯起眼前的黑袍人了,把糖葫芦递给问觞的时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苦口婆心地道:“姑娘,磨难总会过去的,一定要坚强啊。”

问觞不知道大娘心里已千回百转多次,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儿。

大娘性情中人,抹了抹眼角继续道:“大娘送给你吃的。以后一定要找个不嫌你的好人家,你是个好姑娘。”

问觞把四文钱塞进大娘手里:“大娘,会的。小本生意,钱你拿好。”

思德边走边咬着糖葫芦,快要笑岔气了:“姑娘,一定要找个好人家,疼你,爱你,敬你......”

问觞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思德还是止不住地笑:“师父,她这是误解你哪里有疾吗?哈哈哈哈......”

问觞道:“你看这临淮城,可有什么格外强劲的对手?”

思德咬了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没打过呢,不知道啊。”

问觞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思德含着糖葫芦不知所措,瞪大眼睛回看着她。问觞看他两颊鼓鼓嬢嬢的,可爱的紧,忍不住伸出手捏着他的脸颊:“你要是想赢,至少先打个残废聊表敬意吧。”

思德僵住了,脸红得不像话。

问觞本想着他如此笑话她,定要杀杀他的锐气,可看他实在可爱的紧,竟不小心下手失了分寸,叫他脸红成这般。

问觞笑了:“我徒弟怎么不随我,脸皮这般薄。”

思德像受了屈辱一般,愤愤地扭开头摆脱她的魔爪,朝前大步走着。

问觞暗自好笑,知道逗得狠了,自己这徒弟脸皮又薄,定是别扭劲上来了。她不擅长哄人,但擅长等别人回头,于是不急不慌地悠悠地走着。果不其然,思德见她没有跟上来,左右又不见她人影,一时心急,四处寻她,寻到时,她正悠闲地坐在一家茶肆的小棚子地下喝茶嗑瓜子,小盏旁隔着一小碟花生,小桌旁的帆布上了了五字招牌“新火试新茶”。她抬眼看他,咔嚓磕了一颗瓜子:“坐。”

思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种火气无处发的无力感。

问觞为他斟了一杯茶,缓缓道:“可寻着什么好吃的了?”

思德抿抿唇:“没有。只顾着寻你了。”

问觞奇道:“咦,奇了怪了,怎的就走散了呢?”

思德哑口无言,直到问觞斟好一盏茶搁在他面前,他接过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把刚刚找不着人的焦躁压了下去。问觞静静地看着他,道:“思德,你知不知道,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思德愣愣地,没接话。问觞继续道:“你示弱了,我才好哄你啊。”

思德刚降下去的燥热感猛地又升上来了,耳根一下子红透了,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抓住了茶盏像抓住了稻草,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被问觞截住了:“没茶了。”

他讪讪地停下,问觞给他重新添了一杯,他便低下头去小口啜饮着,热茶氤氲起的水雾将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朦胧,问觞隐隐约约看见他被水雾打湿的睫毛,浓浓密密地在眼眸上落下一层阴影。

问觞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脸皮薄,又懂事,着实叫人心疼了。

思德抿了口茶,坐了一会儿低着头道:“师父,我不是小孩了。”

问觞哑然失笑:“如何不是了?”

思德抬起头,认真地对她说:“师父,我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比你小不了几岁。你......一直拿我当孩子看吗?”

问觞笑他,笑完,有点恍惚,突然意识到,他早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了。有着宽阔的肩膀,坚硬的胸膛,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仿佛一只手就能将她圈起来。她缺失了这七年的记忆,总觉得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人,殊不知他早已长大了。

她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笑话他的意思,心里却牢牢记下了——他现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她总这般将他当孩子逗弄,难怪惹得他不高兴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如此没有分寸了。

两人在百味食府用完晌午饭,要赶往参赛点报名时,问觞突然将思德喊住了:“这些年,可有回过谷家?”

思德踏步的动作愣了一愣,顿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之后......回过,后来就不怎么回来了。大概有四五年之久了。”

问觞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不知道常回家看看呢?家里人定然是记挂你的。”

思德苦笑了一下:“想必他们是不大欢迎我的,我虽然记挂他们,但不好总是去讨人嫌。”

问觞想解释,可好像也解释不出什么。她也只是个旁观者,当时形势太乱,容不得她细细思考其中缘由,只记得慌忙之中老族长央求他带走思德,那时她重伤在身,思德不知为何断了条腿。她应人之约,硬生生将思德背过大山,爬过台阶,五指血淋淋地沾了一地的灰尘泥土,最终将他带到了清圣水旁疗伤。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濒死之际有一人的身影出现过,带着潋滟的紫色光芒,像是救赎。

多少年,她都觉得那是佛光降临人间,才给了她一丝丝生的希望。

前尘旧事无处可解,不如释然。问觞道:“回去看看吧,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恩怨误会是解不开的呢。而且,你也是想念家人的,是不是?”

思德望向她,突然觉得很感动:“师父,我的确恨不起来,我也很瞧不起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对陌生人一样放下呢,只是因为血浓于水吗?”

问觞一阵心酸,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思德温顺地低下了头,她嗓音温温柔柔的:“为何要瞧不起自己。我倒觉得你这重情重义的样子,很叫人欢喜。”

任何时候,他都觉得师父像是一扇天窗,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深潭里解救出来。他只听见几个字:他叫她欢喜了,他瞬间觉得值得了,像是一口久闷在心口的浊气一吐而净,俊秀的脸上梨涡绽了开:“师父,那我回去看看。”

他来了干劲儿,刚想走,却不知往哪儿走了,失落地停下脚步,“可我已记不清回去的路了。”他顿了顿,“时光匆匆,临淮城早已今非昔比。不知可还找得到我曾经在过的地方,不知那里的人,可还记得我。”

青年的目光竟然落寞了一会儿,繁华的大街上,竟让她为他感到了一丝心酸。

问觞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那我陪你一直找下去,找遍临淮城,找遍天下也罢。”

思德愣愣地看着她。不可一世的目光,孤傲而沉冷,此刻却像盛了一团火光,认认真真地对他诉说着。

清绝的黑袍傲然立在自己面前,他感觉胸口是滚烫的。

愣了很久,他突然很温暖地笑了,眼神如一汪灵泉,柔软地望向她。恍然若散的笑靥在光影下浮动,若即若离。

“好。”

“唔,风泽杳,我突然有点害怕了。”一位清秀又可爱的女子满脸囧相地望向旁边的黑衣男子,在人群中一蹦一跳地走着,“时代变了,出了那么多强中之手,我来参加,只有被打的份。”

风泽杳敷衍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平淡的表情如一汪死泉。

“喂!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吗?”优黛没好气地喊道,“给句鼓励不行啊!”

风泽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尽力而为。”

优黛差点被他气死,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吵着,实在觉得无趣了,才消停着好久不说话,一个人嘟着嘴生闷气。旁边的冰山脸一点表示也没有,望着临淮城的大街,仿佛是想些什么。

这条街,过往了的太多。

七年时光像奔腾不息的河流匆匆流逝,他仍空守着想念。

他的脚步突然停滞下来,优黛噘着嘴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我有点事。”然后转身朝街旁走去。优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丢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脸震惊。

风泽杳!!你你 ......直接把我扔了?

优黛站在原地气得发抖,郁结之气难以排解,一甩长发自己逍遥去了。

思德和问觞沿路打听着谷家的住处,可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两人找着找着就失了方向。

“谷家果真是衰败了么。”思德喃喃道,“当年这条街上,是没有人不知道我们谷家的。”

问觞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正欲起步再去找寻,身旁就经过一个白发躬腰的老人。老人年纪很大,问觞觉得这些年的事情问一位老者在合适不过了,于是上前一步拦住老人,恭敬地道:“老人家,您可知道谷家的下落?”

老人摸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想了一会儿,拄着拐杖缓缓道:“这原来威风赫赫的谷家,怕是真的要沦落下去咯......”

问觞一愣望向老人,思德眸光一闪,猛得拦住老人。老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思德和问觞:“你们......”

“爷爷!您刚说......谷家沦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您告诉我!”思德激动地问,声音甚至有些发颤。问觞看向他紧张的神色,想出言安慰,却也实在说不出话来。

老人被他吓到了,好久才缓过神,结结巴巴地道:“这......谷氏这些年发生了许多变故,所以......经常被其他家族欺凌,里面的人伤的伤,残的残,走的走,已经没几个人守着了。由于经常有他族人隔一阵子就去抢夺财物、打人、毁坏东西......落魄得不成样了啊。”

思德呆滞了一会儿,神情慢慢变得平静,缓缓地松开了抓着老人的手,静静站着。

老人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拄着杖从他身旁走过,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护城河西边,只是哪里荒凉了些,不好找。”

随拐杖“嗒”,“嗒”声,一步步走远了。

思德依然伫立在那里,有些茫然。

几年不见,就成如今这般了。

当初那些带着骄傲万分的面庞的人,不知现在都身在何方。

他转身,步子匆忙起来,又开始跑起来,朝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方向奔去。风匆促地划过他的脸,却留不下一点伤痛。

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问觞一直在他身后。

一番搜寻之后,终于在城西找到了一块写着“谷”的半吊斜匾,挂在檐上摇摇欲坠。推开那扇陈旧的大门,思德焦急地四处张望,却见内堂只留下一张残角的棕木桌,蜡烛已熄灭多时,厅堂内死寂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是谁?”他攥紧拳,重重锤在了木桌上,木桌轰的一声塌了,一阵灰烟冒起。

问觞在一旁沉默不语,侧头见一老者不知何时已在门前静立,心中微微一动——从内部而来,想必是谷家的人了。而且来得如此悄无声息,或许是位修为很高的人。只是有这样一位高手坐镇,为什么谷家还会被如此欺凌?

思德转头,见得那位老人,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张口,那老人低沉又无奈的声音缓缓道来:“你们还要如何......”

思德愣了一下:“我们......”

正要解释,老人又打断他的话:“无耻小儿......我们谷家再落败也容不得你们造次......等、咳咳......等思德少爷回来......”

“他再也回不来了!”随着一声怒吼,大门猛得被人踹开,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回响在内堂,“这么多年了,人影都没见着。怎么,当初是你们把他赶走,现在落魄了,想跟人求救了?我说你们这些老东西怎么这么叫人不齿呢!”

说话的魁梧男人身着金丝镶边的银袍,腰间别着一把通体雪亮的匕首,身后跟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人。他沉了脸色,面容被恨意糟践得有些狰狞:“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不知是在天上逍遥呢,还是早被埋在了地下,做了谁的刀下亡魂。”他阴冷地笑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他当年不是厉害得很么?少年英才,一代翘楚?都是狗屁!混到现在,还不是个无名之辈,现在定是连尸骨也找不到了吧!哈哈哈!”

“死得好!死得好!”他疯疯癫癫地自说自话,身后的几人都不敢出言制止,只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男人身后。男人发完狂之后,定睛一看:“咦,这是帮手来了?快叫我瞧瞧,喂,那个穿黑袍的,是个爷们儿,还是妞儿啊?”

男人身后的一群人嘻嘻嘻地哄笑成一片,有一个胆大的上前来拉问觞的黑袍,正要碰到她时,一阵从脚底升起的恐惧蔓延到了心脏。

问觞淡眸瞥着他,在那一瞬释放出令人窒息的恐怖煞气,剧烈又带着浓烈戾气的灵气回旋如波浪一齐涌向他!

还不等男人被这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镇压冲出去,一把银剑已经刺穿了他的手心,刹那间鲜血四溢,随着男人凄厉的哀嚎血花飞溅。银剑又猛得抽回去,男人被剑气击倒重重摔在大门旁,捂着受伤的废手一阵嘶吼,银剑所贯穿的裂口一片血肉模糊。

问觞微怔,却见思德已经护在她面前,手中握着把还在滴血的银剑。他面情沉冷,咬牙切齿的怒意在此刻尽数爆发:

“不许碰她!!”

一帮人被他浓烈的戾气得一个都不敢上前,心里大骇。

思德缓缓启唇,嗓音冰凉入骨:“我堂堂谷家,岂容尔等放肆?”

一瞬间这个阴暗空间里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冰冷刺骨的目光,把一切的存活希望直逼死角,无处可逃。他提剑而立,凌厉的眼神盯着一群人,冷峻得让人胆战心惊。

那几个男人纷纷恐惧而后退,被他这慑人的气势吓得不敢出声,自知不是对手。他们哆嗦地扶起受伤的男人,不动声色地退到门边,颤着声音道:“不敢不敢,求您饶了我们......”

这些人如此对待他的家族,他怎会轻易放过?只是这时身后那老人激动得颤抖的声音传出:“思德少爷,是您回来了么,是您回来救我们了么......”

思德却没有回头,淡淡道:“是我。”

“咳咳!太好......咳咳......”语意未尽的老人虚弱地跌坐在了地上,还拼命四处摸索自己的黑木拐杖,又挣扎着爬起来,可又被刚才战斗爆出的强大镇压而压制,再次跌回地上。

思德回头,蹙眉转身跑去扶他,将黑木拐杖递给他:“你怎么样?”

老人慌乱地抓住了思德的手,声音断续:“思德少爷,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可有、可有人......”

问觞赶紧往他嘴里塞了颗丹药,老人费力咽下之后,呼吸才慢慢开始顺畅。思德看向他手腕上的黑链,心中一惊,问道:“是......二长老?”

二长老艰难地喘气,应不上话。思德突然激动起来:“二长老,你的眼睛......”

眼神一片空洞,是瞎了。

思德握紧了拳。自责愧疚将他绕成一团乱麻,他想自己若是不闹别扭,若是不要那样记仇,定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若是他早点赶来......

问觞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他定是又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其实来之前,她还在想他该怎样与家里人消除隔阂,可来了之后发现,他根本没有怪他们的心思,他一心只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来解救他们,让他们少受些苦难。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怎么长出这样一颗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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