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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昧就决定是你了

问觞见这惊天的化灵丹的威力,蹙眉叫道:“思德!你听得见么?”

在混乱嘈杂的意识中,传来了问觞的声音,无比真切。不知为何,听到师父的声音,感觉一下清醒了许多,仿佛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尾。

“听得见!”

问觞点点头,声音依然冷冷的:“你听好。运用真气,水火相融,身心一体。”

思德连忙双手翻印,结成一个阵。

“逼出体内的火!”问觞道。

思德双手翻转,瞬间身体周围冒出了无数个火红色的阵将他包得严严实实,他双手向外突破,额上满是细汗。

猛然,阵向外喷出熊熊烈火,如数条火龙突破了镇压!这时,水与火相融,水中火,火中水!

水火已相融,还剩身心一体!

一旁的问觞感到一股浑厚灼热的火元素扑面而来,这强大的烈火......黑袍下的唇轻轻抿了抿。

如若推测不错,依思德的实力,降服这种火种再进入身心一体的境界也许会走火入魔,于是问觞道:“直接突破。”

思德愣了一下,便也照她的话去做了。他聚集全身灵力修为,爆开屏障,无数阵法全化成了灰烬,水火也被猛击散。

问觞打了一个响指,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师父!我突破了!”思德从空中落下,高兴地朝她奔来,俊朗的脸上满是笑容。

问觞:“先去穿件衣服。”

“唉?”思德愣了愣,随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抱歉。”烈火威力太大,已经把他的上衣烧了个片甲不留。

看思德走远了,问觞慢慢回过头,盯着一簇跳动的火焰。

火焰像惊骇的心脏一样猛烈地跳动着,问觞覆手于其上,目光冷冷地锁定它。

火舌攀沿上她的手指,灼烧的刺痛感从五指传遍全身。问觞感觉头疼欲裂,体内的灵力流转滞涩,她稳住身形尽力抵制烈火的侵犯,可这股力量过于强悍,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击在她体内爆开,压抑不住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抹去唇边血迹,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火焰的余力从这道口子鼓鼓外冒,火焰逐渐成形,将她的皮开肉绽的伤口烧灼成一道焦黑。问觞忍耐着剧痛,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根头发,在头发和火焰之间结了契约。一道红色光芒迅速成印,她压抑住翻涌而上的血腥气,将火狠狠握在掌心。

思德穿好衣服后走出来,见问觞正盯着自己指尖正跳动的一簇火,那火很是耀眼,怕是要灼伤了人眼。

问觞背对着他,但那背影说不出的清冷孤傲,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傲然之光,仿佛就那么一站,整个天下都是她的。

思德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也能带给他那么大的震撼。

“思德。”问觞感觉到他在她身后,便开口淡声道:“你可知这是什么火?”

思德本来还盯着她的背影发愣,听她说话,便连忙跑到她身边:“不知。这火那么小,看起来弱弱的。”

问觞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指尖那弱弱的火却怒了,“吼”的一声喷到空中,火势瞬间蔓延,形成一片火云,遮住了半边天,气势汹汹释放出难以抗拒的强者镇压!

思德看着头顶那气势磅礴的熊火,嘴角微微一抽。

这火什么等级啊!牛成这样!?

“这是什么等级的火?”思德觉得自己快被烤熟了,要不是用灵气功力抵压,怕是自己就要化成灰了。

“没有等级。”黑袍下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贯的平静清冷。

“啊!?怎么可能!”思德脱口而出,没有等级的火他吹口气就灭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

“因为这是——三昧真火。”问觞抬头看看漫天熊火,语气平淡无波。

思德那扇风的动作僵住了,震惊到不能再震惊:三昧真火啊!天下最珍贵的火种之一!有火种灵识,桀骜不驯,连大神级的人物都爱理不理,还曾经造乱过天下!

三昧真火趾高气扬地俯视着思德,狂妄得很。

问觞眉头轻轻一蹙,也没有说什么。而三昧真火察觉到她细微的蹙眉动作,却第一时间冲下来,化成一簇小火苗,狗腿地攀着她修长的手指,弱弱地闪着微弱的光,还小心翼翼地偷瞥她。

问觞没有说话,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冷的寒气回旋。那修长的食指缓缓滴下几滴晶莹的水珠。

思德盯着那火,眼睛越睁越大......

那火哭了!?还是因为害怕他师父而哭的!?而且她师父根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刚刚那嚣张的烈火变得小火苗那么懦弱......

思德看着问觞,震惊到了极点。她到底有多强?以至天地间的极火都害怕成这样?

不过这样说来,那三昧真火臣服了问觞,成为她的火了?思德不禁感慨,自己的师父真不是一般人!

“你看这三昧真火怎样?”问觞问道。

“甚好。”思德赞赏地点点头,当然是删减了它哭时的场景,"天地极火,怎会不好。"

“你可还喜欢?”她又问。

怎会不喜欢?这三昧真火可是天下人穷尽一生所寻的,有些甚至于为它连性命都不要。

问觞将三昧真火丢给思德,转身离开:“你的,记得好好培养。”

将三昧真火送人,真不是一般的大手笔,要是有外人在,一定当她疯了。思德连忙叫道:“师父!这......”

“它本来就是你降服的。”问觞打断了他的话,“你体内那灼烧你的火,就是这三昧真火。你能承受住这火的灼烧并将它逼出体内,就说明你已经有能力驾驭它了。”

“......”思德连忙跪下,“是!多谢师父!”随即又想到什么,便连忙站了起来。那三昧真火却不乐意了,上蹿下跳:“什么胡话!我明明是......”

问觞转头,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三昧真火,三昧真火蓦得说不出话来。一番无声较量后,问觞挥袖离开。

思德看三昧真火怂怂的样子,不禁觉得它真是可爱,于是将三昧真火提溜起来,小声说:“该叫你什么呢,小火?不好不好,这世上的火都可以叫小火,那......叫你小昧可好啊?”

三昧真火气得冒青火:“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哈哈,”思德笑道,“既然如此,就叫你小昧了。”

炼化了化灵丹,思德感觉体内的灵力充沛得快要爆炸,时常有一股清流温润着他全身的经脉。修为大增本是件高兴事,可高兴的同时也备受煎熬。以往修炼他只管听问觞的教训,现在修炼多了一个三昧真火,它和问觞一唱一和,嘴毒得能把人气到晕厥。当然也有扳回一局的时候,比如当问觞第一次听见思德喊三昧真火时,笑得前俯后仰:

“小妹,哈哈哈哈......小妹好,可爱得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思德练剑的时候有时也听见问觞对三昧真火说:“喜欢就要说出来,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好这口呢?”

三昧真火气得跳脚:“我不喜欢!不喜欢!”

问觞摇摇头:“口是心非呀。”

三昧真火说不过她,就去个远远的地方独自生闷气。

思德空闲之余便去盖房子。其实他之前自己盖过一个小木屋,可惜有天他与魔兽相斗时阵仗过大,将那小木屋的顶给掀了。当天晚上他凑合着在没了顶的小木屋里睡觉,半夜突然屋子塌了,一堆木头压在他身上,把他砸醒了。第二天他浑身带伤地坐在屋子外,没有力气再复原了,本想过个几天伤好了再盖,结果睡了几天的月光,突然就不想再回到小屋里了。于是小屋再也没盖过。

他那剑柄敲着木头桩,心想可不能让师父夜夜露宿,天渐渐凉了,着凉可怎么办。

问觞爬树摘了一捧野果子回来,看见他敲敲钉钉的,揶揄到:“这是要改行做木匠了。”

思德抬起头,抹了抹额角的细汗,见到她立马不觉得辛苦了,笑容满面地道:“师父,我盖房子呢。”

问觞奇道:“你还有这本事。”

思德立马自豪了:“我会的还多着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问觞蹲下来看着他手里的木头桩,往他嘴里塞了只野果:“我来吧,你去练功。”

思德嚼着果子,脸就红了,含糊不清地说:“不用,这种活我来做就好。”

“思德绝,”问觞抬起眼睑,冷冷地说,“若是争鸣大会敢丢我的脸,你就不用回来了。”

思德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问觞支走他后开心地研究起手里的木头,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个道道,思德练完功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还坐在一堆木头中间捣鼓着。

思德便跑过去,还没开口,就见问觞猛地一摔木头,转过身去低头看着手。

思德奇怪,绕到她前面看她,正要说话,问觞就道:“我早就没在看了,这木头一点意思都没有。”

思德不知道她怎么就冒出一样一句话,看她抱着腿坐在一边,脸往旁边扭着,反应了好久突然明白了。

研究一下午没研究出来,她觉得丢人极了,此时定是憋了一肚子的不服气。

思德憋笑道:“那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问觞:“玩手。”

好家伙,理由都编好了。

思德假装相信了:“师父,我准备好了,传我剑法吧。”

问觞站起身:“我传授你我毕生钻研的剑法,一共九重,就算只练会前三重,在仙门里才算是可以一骑绝尘了。”

思德一听问觞要传她最高级的剑法给他,顿时兴奋得不得了。但又注意到“毕生”这一词,便想,难道师父也没突破这九重?想到便问:“师父突破了几重?”

“八重。”她道,“这第九重我无论练多少年都突破不了,仿佛需要一点契机。”

思德愣神:既是瓶颈而无法突破,为何不借化灵丹来一试?若是炼化了化灵丹,这第九重只要稍微下点功夫定是能突破的。

思德心里难过起来,他师父怎么对他这样好。

问觞并未察觉,自顾自说着:“思德,距离争鸣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争取突破第一重。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过于勉强,如果有困难,可以结合三昧真火……”

“好!”思德大喝一声,严肃认真地看着问觞,铿锵有力地答道。

“……”问觞缓缓道,“思德,你一惊一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思德连忙道:“现在!”

问觞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平时乖乖巧巧的从不大声说话,今天倒是转了性子:“这第一重你可看好了。”

她走到一旁,抽出思德的银剑,一套剑法从她影一般都身姿流泻出来。剑光匆匆,剑剑致命,刺、旋、破姿势复杂却又简单至狠劲十足,剑法极速,毫不留情,丝毫不给人喘息和进攻的空间。身影如鬼魅一般移动,错综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招式完美到不给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剑光每一闪烁,就是每一必杀,冷淡的光,清冷又狠绝。

身姿随着剑身擦风声舞出一套绝情的剑法,但思德看这剑法却看出了一些滞涩。问觞一身好剑法曾经被万人赞颂,如今不知怎的,好是好,到位也是到位,但好像被一股气息桎梏,说不清道不明,像是被什么压制着。

问觞耍完这一套剑法,将剑递给思德,让他学着练。

他缓缓接过剑,想开口询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接过剑,学着问觞的剑法舞动起来。他已将她的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可一整套都在思索她身上的那份禁锢,好在天赋高,一剑一式,镇定不乱。他将她的招式都因为另一种方式深深记录在脑海中,所以挥出的剑虽不如她成熟狠利,却也恰到好处。这第一重他也分为九段练习突破,这第一段,不如别人平凡迟钝,倒有她当年的几分姿色!

练完第一段,他放下剑,有些神游。

“很好。”问觞难得夸道。

思德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顿了一会儿,小心地问:“师父,你身上有伤?”

问觞一怔:“没有。为何这么问?”

思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若是没伤在身,为何会有郁结之气禁锢剑法?莫非只是她技不如前,不再保持着巅峰的实力了?

他更觉一阵悲哀。问觞这么要强、这么高傲的人,如何能接受自己逐渐的陨落呢,若是那枚化灵丹不被他炼化了去,她定是能重回巅峰的。

思德愧疚地低了头,这些天头一次这么难过。

问觞当他是感悟着剑法,便没有再打扰他,刚转身要走,思德突然喊住她:

“师父!”

她脚步微微一滞,“嗯?”

思德张了张嘴:“我想知道这套剑法的名字。”

问觞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难受,这个剑法的名字是什么,她好像也不太记得了,只感觉要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胸口又堵又闷。她努力记忆着这套剑法的名字,顿了许久好像记了起来,启唇时,隐隐有莫名的哀伤在墨色的眼眸中潋滟地流转——

——“风渊结契。”

话语清晰,却虚无在空中,吹散在风里。

“风渊?”

话音未凉,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前方。

是夜

思德经过一个黄昏的努力,终于突破了第一重第一段,这种修炼速度简直可以称为“天才”了。只是这后来的关卡会越来越难突破,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突破那连问觞也没突破都第九重。

两人坐在火堆旁,思德兴奋地对问觞说:“师父,第一段我练成了!”

问觞道:“赏。”

思德立马坐直了腰杆,漆黑的眼睛像盛满了星星一般亮堂极了:“赏什么啊师父?”

问觞弯起唇:“就赏你,尝尝我烤的野果子吧。”

思德连连点头:“好!”

三昧真火同情地看了思德一眼,隐了身形继续在篝火里面发光发热。思德接过树枝串的野果子,烫得拿不稳,咬了一口后,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到问觞盯着他看,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好吃。”

问觞开心了:“明天再努力一点,还有赏。”

思德把烤得焦黑的野果子两三口吃完了,笑说:“好。”

三昧真火震惊了。那野果子烤得焦黑,定是苦得不得了,怎会好吃呢?它愤愤地想,人类真是虚伪。

今夜没有其他事,月光也亮得很,他们披着一身月光在树脚下歇息。思德想再过几日就能盖出个像样的屋子,入秋的季节,不必再让师父挨冻了。想着想着又开始乐呵,觉得这大抵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拥有着最自在的生活,陪伴着最美好的人。他看向问觞,见她已经合上了双眸,安安静静地睡去了。

夜深了,一整个夜幕的星光洒落在森林里,静谧安逸,轻风吹着丛林树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听上去很是舒服,像首安眠曲。

篝火火亮发光,旁边是倚靠在树旁熟睡的两人。突然,风变得有些大,火焰摇曳,忽烁忽现。思德缓缓睁开眼睛,见天貌似有些凉了,又看看问觞依然随意地倚在树旁,便拿出一件披风准备为她披上。

靠近她时,不禁想到当初他在她睡觉时接近她而被她用剑抵在脖子上的情景,想来还真是惊险。他笑笑,正弯腰要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手腕就被她猛然抓住!

思德一愣,看向依然熟睡的她,再看看她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在他看不见的黑袍里,她的眉头轻蹙,双眸紧闭。

师父果然厉害啊……思德连忙想说一声“我是思德”,就听见她轻声叫道,声音却微涩——

——“风……”

“啪!”

随后,话还没说完,手便从他手腕重重垂下,继而又昏睡过去。

风?思德想了一下:风渊?那套剑法?是让他好好练剑法么?师父睡觉时也在想剑术?思德抿抿唇,心里有些欣喜:问觞睡着了也在想着他练剑法的事,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让问觞失望。他将披风替问觞盖好,然后倒在一旁树边睡着了。

翌日清晨,思德很早就醒来,见问觞还在睡,又见天如黑墨,心想要练完第一重剑法便要努力,不可再贪睡了。看这天也没了星光,四周漆黑,也恰好在这黑幕里静心,抛开杂念,达到人剑一心的境界。甚至可以闭上眼睛,感受风声和剑声擦过耳边的声音,不用眼睛,用听觉感受剑法的对错轻重与力度的掌握,与这黑夜溶为一体,剑术造诣更高一层。

想着,思德离开了原先待着的地方,怕吵着问殇睡觉。他缓缓移开步子,然后轻转轻纵,剑即刻出鞘,重重随着身体从空中落下横斩,又侧身劈去,随即一剑一式,起起落落,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很快七七四十九剑涌破空气,划出一道道在空中稍纵即逝的流光残影。

渐渐地,似乎摸到了一些门路,剑术真谛更深层次地被领悟。他起剑落剑,委婉又致命,绚烂又绝情,不知不觉中竟已突破了五段!这天赋,怕是连问觞见了都要赞叹不绝。

他单手执剑,剑法镇定不乱,招式与力度把握得很是到位。但毕竟是刚突破,多少还有些稚嫩在里面。突破五段,离第一重也不远了,思德也伤耗了太多元气,于是便收剑入鞘,长舒了一口气。

“甚好。”

倚树抱手的黑袍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身上映下淡漠的星光,清冷的身姿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感觉。

“师父!”思德欣喜地转过身看向她,“咦,星星又出来了,几更天了?”

“......”问觞淡然平静的目光缓缓扫了他一眼,“你忘我地修炼了一天,这已是第二天夜里了。”她见思德那么刻苦,心中甚是欣慰,这会儿见他停下,才开口说话。

“天呐,我竟然没注意到。”思德望着天用手敲着脑袋,明亮深邃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片月亮轻柔的影子,正疑惑间,突然想到,“不过这么说的话,师父你这一天不会一直在旁边看我练剑吧?”

“也不全是。”问觞答道,“有时在一旁和你一起练,顺便带动你的剑指引一下。”

“这样啊,”他的剑法的精确狠准,果然是有问觞帮助才能达到如此境界,思德靥窝深深,“难怪我这就突破了五段,多亏了师父指点。”

问觞转向一边,抱手道:“不过是怕你舞得太难看,我会想自戳双眼。”

思德已经习惯了,从善如流地答道:“那又何妨,师父的听力一绝,少了双眼睛也不碍事的。”

问觞转回来,直视着他,嗓音温温柔柔的:“是吗。”

思德立马不敢吱声了,偷偷拿眼睛瞟她。问觞见他不再贫嘴,转身走了,思德连忙屁颠儿跟在她身后:“师父,我饿了,你饿不饿?”

问觞走着稳当当的步伐 ,听到他这一句,脚步一顿,思德差点撞了上去:“怎么了啊师父?”

问觞转头道:“一天一夜,你猜我饿不饿?”

思德傻了:“你什么也没吃吗?”

问觞冷哼一声,思德笑得止不住:“我这就给你做。”

她自然是自己去做过烧烤的,只是确定不了熟没熟,没敢下嘴,此外又没找到调料,嫌弃味道寡淡,更不愿意吃了。好在秋天的果子熟了,她啃了几个野果子,还算汁多味美,酸甜可口。此外再没吃过任何东西。饥肠辘辘之时,才倍感饱腹之欲的强烈。

两人一火,面对着好不容易做好的佳肴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问觞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枯枝落叶,和思德并肩着仰望苍穹。穹顶浩瀚,一望无际,满天的星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把茫茫的夜色映亮了,银黄色的光晕温温柔柔地笼罩着夜,一鸟啼,一兽啸,都被渲染得失了真。

树林里很是静谧,只听见树叶“哗哗”的响声和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深沉的夜,总是让人觉得很安心。

俊朗的少年倚树熟睡,硬朗的五官,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容颜在火光中映得有些彷徨和不真实,火光残影忽烁,交错在那俊美的面庞,恍然似要天地失色。

一旁的黑袍人缓缓睁开眼睛,眸光闪烁,清冷的容颜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抬头望向那璀璨的星空,淡漠的星光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尽数挥洒在她身上。她掀下黑袍的帽子,绝尘的容颜在星光下暴露无遗,脸上的清浅笑意美到不真实。

她带着一身的疲倦来到这片森林,不知为何要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什么指引着她来。她睁眼时就知道这个世界变化得她不再熟悉,有时恍恍惚惚的,觉得总像遗忘了什么东西,追寻无果,追寻疲惫,现在觉得忘不忘都不那么重要了。眼下四方已定,无纷争,无牵绊,自得其乐,哪有比这更妙的事情呢。

她仰望漫天繁星,眸光流转出一片温柔至极的光芒,星光交错中惊华绝世。月光肆意地从她张开的五指缝隙流沙一般滑落,她便沐浴着一身柔情进入梦乡。

翌日

问觞清晨起来时就不见思德的踪影,知道凭他的武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兴许是跑到哪里修炼去了,便也没有在意。看到自己面前摆放好的熟食,心里想这该几更天就起来举炊了,他才休息了几个时辰呢?果真是懂事的孩子最叫人心疼。

问觞兀自叹了口气,琢磨着他也许是破不了第六段找灵感去了,说不定等到他回来,他就连第一重都突破了呢。

问觞吃了一些东西,干坐了一会儿,想到思德不在,没人供她消遣,和三昧真火吵架吵累了只好给自己找事儿干,久违地去修炼了。

可无论怎么样那第九重就跟她有仇似的,像被施了封印怎么也突破不了。于是她打坐修炼,想从提升修为入手,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才停下一阵。卸下黑袍,用清圣水把自己从头到脚灌了一通,把脑子灌得清醒了方才罢休,然后顾不得休息又开始修炼。黑袍被她洗了一遍晾在一旁,让三昧真火烤干了又重新套在身上。第九重突破无果,她也不纠缠,上蹿下跳地爬树摘果子、挖蘑菇,跳累了,就让三昧真火把思德给她做好的熟食重新加热,吃好了,便又开始发呆。

等了许久,见太阳已经完完全全立在头顶上,便知道已经晌午了。思德还没有回来,问觞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思德啊思德,你到底去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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