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是一个在城边的小村庄,溪水清凉掠过指尖,透着清澈看着溪底的小石头和游走的小虾。
微风拂细柳,燕飞过江南。
距离许府将近一年多过去了,岁长安被遗弃在这荒村中,去年九月这村闹过不干净的东西,原居民纷纷搬离,唯独岁长安留了下来。
岁长生自那次离别后再也没来过,岁长安独自倚在门旁看着漫天雪花夹着烟花,听着阖家欢乐的笑言。
今年三月,终于有人来把她接走。
龙阳山上尽是坟,冷冷清清,坟头草及腰高,岁长安踏着青石板而上去,远远就看到了岁长生,他独自站在那,低头看着坟。
“阿生”。
岁长生回头,看了她一眼,眸子布满红血丝但还算友善,仿佛他此刻很疲倦,就如同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
岁长安向旁边下属问道:“长生他,没事吧?”。
下属低着头没说话,伸出手来请她往上走。
岁长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到岁长生身旁来,低头看了眼坟,没有名字。她问:“这谁的?”。
岁长生没有说话,默默凝视坟墓许久,岁长安站他身旁,侧着看他很是担忧,只见他面无血色,一言不发。
岁长安:“阿生,不舒服了记得和我说”。
岁长生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直接擦肩离开了。
送岁长安来了西村一行人也在此休顿下来。
岁长安煮了午餐还为长生熬了药膳,送到他房中,下属依旧守在门口,用银针试了毒才敢送进去,隔着门缝,她恰巧看见岁长生喷了一口血出来。
皱着眉,他疼得撕心裂肺,就因为一小口淡茶便让他成了这副虚弱的样子,他靠在墙上。
门被推开,岁长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把一个香囊丢给他。
这香囊有股淡淡的清香,闻了冰凉冰凉的,仿佛有镇痛之效,岁长生微微舒心,他阖眸深深吸气。
看来是起来缓解之疼,岁长安刚想跨进一步去,立马被下属拦下,无奈只有开口道:“你是不信我还是天山派的医术?”。
终于他开口说话了。
“都不信”。
“你什么意思?!”,岁长安沉着眸子,此刻屋内仿佛乌云盖顶一般,气势剑拔虏张。
“小钰,让她试试”。
岁长生发话了,他吊着一口气,艰难地微微眯开眼睛,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道:“你来吧”。
她缓缓向前一步,从袖子中取出针包,挑了一根细针,流利地褪去他身上的衣裳,眉头紧锁,一针扎在他胸口。
岁长生面色一沉,只见她纤细的玉手在他胸口肌肤上游走寻找穴位,许是天凉,她的手异常冰冷,两人挨得很近。
第一针下去,已经隐隐见效,岁长生吸了口凉气,睁开眼睛只见岁长安专注的脸庞,她眉宇间温柔白净,皮囊姣好不施粉黛。
速度施完针,她拔掉胸口中心穴位的针,冒出了紫到发黑的小血珠,岁长安皱起眉毛,洋装思考,突然夺过床旁的匕首,猛地扎了岁长生一刀。
一摊黑血沿着岁长生的肌肤纹理淌下来,他疼得嘴唇发白,一只手用力地攥住床单,嘴中哼了几声,紧紧咬住牙。
岁长安拔掉针,甩了甩手上的血水,道:“待他流出新鲜的血,带他去泡个澡”,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岁长生爆出的青筋,疑惑嘀咕:“有怎么痛吗?难道哪个地方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