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抱着儿子宣泄着心中的苦楚,紧紧的、生怕是南柯一梦。
母子相聚抱头痛哭,小女孩一听是哥哥回来了,立即加入进来,抱住李东波腰杆。“哥、哥,依琳好想你,妈妈好想你,你别离开我们好不好”。
小女孩虽然营养不良,发育不是很好,毕竟是12岁左右的小姑娘了,听到母亲抱着一个男子叫儿子,那当然是自已哥哥了!所以也加入进来抱着哥哥大哭。
李东波拍拍小女孩的头,“依琳乖、不哭,哥哥回来了,不会离开你们了,再也不会让你们吃苦了”。
李东波从空戒拿出一个又红又大的仙桃给妹妹,“来,依琳,先吃个桃子垫垫肚子,哥哥来弄饭”。
李依琳乖巧的松开哥哥,把桃子在身上擦了擦,递给母亲,“妈,大桃子也,哥哥给的,你吃,你吃了才有力气劳动,才能挣工分分粮食回来吃,不然我们又要饿肚子了”。
妈妈看着李依琳口水狂吞的女儿这么乖巧,含泪摸着她的头,“依琳乖,你也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你自已吃,妈妈不饿”。
“额、麦噶,自已也是晕头了”。李东波赶忙从空戒中又拿出几个仙桃、几盒桃片、几包果脯。
“依琳别让了,哥哥这里还有,随便吃,你和妈妈都来吃,哥哥来弄饭”。
李东波让母亲和妹妹去吃水果、点心,自已撸起袖子准备弄饭。
揭开锅的刹那,李东波的眼泪忍不住狂喷而出。看看锅里是什么?红薯皮子、牛皮菜埂子,这些都是农村喂猪的。
“妈,你们就吃这个”。
“儿子,没办法,妈妈身体不好,每天都挣不了几个工分,又没钱买工分分粮食,所以一年当中我和你妹妹有大部分时间吃糠咽菜,要不是你外祖家救济,我们孤儿寡母可能早就饿死了,毕竟你外祖家也不宽裕,想帮助也拿不出多的粮食”。
是呀,这个时代,全国上下都处于困难时期,就是地主家也没有多的余粮啊!
“这个红薯皮子还是隔壁二婶看依琳饿起造孽、偷偷给我的。牛皮菜埂子也是前几天在外祖家背的”。
“几个姑姑没有帮助一下吗?”
“哎,别提了,自从你父亲去世后,她们从来就没来过了。从门前马路过,脸都是扭往一边,看都不会看一眼,像躲瘟神一样,生怕脏时到了。有次赶场,依琳去牵你小姑姑的手,可怜巴巴想让你小姑姑买个粑粑给她吃,结果你小姑姑一把打开她的手,气势汹汹的里面依琳,哪里来的告花子哟,凡慥慥的,各人爬开点”,你妹妹抱着我的脚杆伤伤心心的哭一场。
“妈、儿子回来了,以前的苦日子到头了,帮助过我们的,没帮助我们的我都会记得,以后有她们求我的时候”。
李东波从空戒拿出米、油、野猪肉等食材摆在灶台,赶紧的淘米下锅,野猪肉烧起。
李依琳两眼绿油油的盯着灶台上的食材,怎么赶紧水果、桃片瞬间不香了呢?
李东波揉揉妹妹的头“依琳乖,别眼馋了,以后哥哥会让你吃得吐”。
“是真的吗?哥哥你可不能骗我,你知道吗?每年都是过年时到外祖家拜年才能吃到一点肉肉,附近邻居家摆酒席请吃九大碗都不会叫我们,看我们像讨口的一样,怕我们送不上礼,去了白吃。”(九大碗:指筵席上的九道主菜)(讨口:乞丐、叫花子要饭)。
母亲刘秀看着兄妹俩亲热的聊天,望着儿子英俊的面容,几疑在梦中,如果是梦,那就千万不要醒来。可是吃在嘴里甘甜的桃汁、香甜的桃片,这个却不是梦中会有的,扭扭自已手臂,疼痛感十足,这可不是梦,自已儿子真的回来了,家中的精神支柱的回归,自已担惊受怕的日子到头了。
很快,喷香的红烧肉味弥漫开来,小妹依琳的哈刺子都忍不住留下来了。
喷香的白米饭、梅干菜红烧肉管够,李东波还拿出两个猪肉罐头打开摆上,一家三口围着矮几,看着李依琳那及不可待的样子,李东波就一阵内疚。
李依琳两碗米饭下肚,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懈意的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妹妹油油的小嘴,摸着圆滚滚肚子的模样,李东波由衷的笑了。
是啊,从李东波记事起,他也没有享受过白米饭、红烧肉管够的富足日子,父亲一年发的四个猪肉罐头都是拿来送礼了,自已只是在外祖家吃过一次,那味,简直不摆了。
晚上睡在床上,听着母亲喋喋不休的唠嗑。李东波也向母亲讲了自已到456厂领了父亲的抚恤,工厂近期就会特招自已进厂顶替父亲的工作,以后就是铁饭碗了、你和妹妹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了。妹妹依琳吃饱喝足,早就去和周公下棋去了。
自已以后的路也没有什么好规划的,枪打出头鸟,等进城工作后,慢慢寻机闷声发财就好,低调做人,闷声发财才是王道。
第二天母亲刘秀起来,感觉自已精神十足,病恹恹的状态一点都没有了,对着镜子梳头时发现自已苍老如鬼的面容消失不见,如今面色红润,灰白的头发也变得黑顺,连忙拉住在灶台准备早餐的李清波:“儿子,你看,妈一见你回家,心情愉快,人也变年轻了”。
正在用吃剩的红烧肉、罐头给大家下了一锅面的李东波无奈的笑了笑,能不年轻吗?昨天的水果,灵力都是仙家之物,你一个小小的凡人,本来只吃两个水果就会百病全消,再有大罗金仙最纯正的灵力,你还会不年轻吗。这还是李清波让灵力在自已母亲身体里过了一遍,只留了一丝灵力在母亲身体里滋养。就是这样也不得了,不说母亲活个500岁,活个2、3百岁还是没有问题的。
闻着肉香,小姑娘很快起来,昨天病恹恹的灰姑娘也变得亭亭玉立、天真可爱。
“小妹,快来,吃面了”。
李依琳连忙走到在灶台前把面端到矮几上,喊来母亲吃着有史以来最丰盛的早餐。
“儿子、你昨晚说的近期厂里就会来人招你进厂是不是真的,只有你进厂端上铁饭碗,妈这辈子就放心了”。
“妈,是真的,你不用担心,等我进厂了,我会接你和妹妹进城生活”。
“进城还是算了,你妹妹要读书、我又没得工作,你那点钱哪里够生活哟,自已慢慢攒起,以后争取找个城里姑娘当婆娘,只要你记得农村有个老娘就行了”。
李东波摇摇头不说话,这些事只要到时再说了,现在提出来确实早了点。
一家人吃完面,李依琳乖巧的收碗去洗。李东波拿出一叠钱给刘秀:“妈,这是父亲的抚恤,你拿去还账和零用”。
“傻儿子,妈哪里需要这么多,借你外祖家也只有几十块,其它的都没得账(不是没得账、而是借不到钱,借了怕你还不起、那个借给你嘛),你需要用钱的地方多,那天去把外祖的钱还了,剩下的你留着吧”。
“妈,儿子不差钱,这几年在外面找得有点钱”。
“儿子,千万不要搞投机倒把的事情哈,这种事情抓到要遭游街坐监哟,河对面马万才倒卖粮票,才被判了八年”。
“妈、放心,我是为国家做事,钱是国家发的”。
“只要不是投机倒把就好,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千万不要让妈担心啊,妈这辈子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
“放心把妈,这辈子儿子都不会抛下你和妹妹的”。
洗好碗的小妹也在旁边拼命点头:“对、对,这辈子我和哥哥都会孝敬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