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憆神情不明撇撇朱厚照,像似这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以往的朱厚照每次闯祸都是指天立地不知发了多少誓,每次都是装两天乖宝宝后原形毕露。
“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
“臣等告退。”
“儿臣告退。”
“徐牧之,你留下,朕有事问你。”朱佑憆望着离去的人群突然说道。
徐牧之左右看看,实在不明白朱佑憆到底在想什么,有事你去问太子他们啊!
“陛下,臣,臣忽然感觉一阵腹痛,有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朱佑憆冷笑:“不妨事,朕的御医就在隔壁,正好帮你看看,免得别人说朕不知体桖臣工。”
徐牧之愕然,良久,嬉笑道:“那就不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刚说完,臣便不痛了,咦,好神奇啊。”
“呸,无耻。”
“额,这小子……”
“哈哈哈,有点意思。”
徐牧之身后传来几人若有若无称赞引的朱佑憆连连摇头:“你啊!朕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这么油嘴滑舌的。”
朱佑憆看看徐牧之身后几人走远后迈步走到龙椅说道:“徐牧之,朕方才说有事问你,你可知道是何事?”
“臣不知”徐牧之说道。
“你这么聪慧,朕还以为你能猜到呢,算了,朕就和你明说吧,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那些贪污难民口食的贪官?”
“这……陛下……这事您不是应该去问内阁吗?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子陪读。”
朱佑憆闻言笑道:“正因为你是太子陪读所以朕才问你,太子年幼且生性顽皮,朕若是多个儿子自然是不怕什么,可朕只此一子以后的江山除了他别无选择,因此太子身边的人极其重要,你……懂朕的意思吗?”
徐牧之沉默以对,起初徐牧之以为自己这个太子陪读不过是朱佑憆临时的起意,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朱佑憆早有打算,可自己明明只和朱佑憆见过一面而已,他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能够将朱厚照带上一条圣君之路。
“臣敢问陛下,为何如此看重于臣?”徐牧之一脸凝重问道。
“呵呵,你想知道。”
徐牧之微笑回应。
“好吧,你知道最初朕听说你是什么时候吗?”
徐牧之摇头。
“说来也有意思,朕最初听闻你时还是因为木子这个称呼。”
徐牧之闻言一愣,尴尬无比道:“臣以前胡闹让陛下见笑了。”
“哈哈哈……不妨事”朱佑憆似乎又想起那天牟斌说起这事的情景。
“朕初次听闻时不过觉得你只是个浪迹花丛的纨绔罢了,直到去年你和徐世忠在千秋楼的一番诗词才让朕对你起了好奇,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徐牧之懵了,去年自己还是国企公司的小经理呢,怎么可能会吟诗作赋的,难不成是前任那个风流纨绔?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回陛下,臣,忘记了。”
“忘记了?”朱佑憆撇撇嘴。
“ 少时学语苦难圆,只道工夫半未全。到老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朱佑憆摇头晃脑缓缓道出。
“三分人事七分天,说的多好啊!朕深以为然啊,若不是得知你不认识太子,朕觉得你在取笑他。”
“太子今年已经九岁了,自三岁起朕便令内阁以及六部尚书轮番教导,时至今日太子还是喜爱玩闹,朕也年幼过,也知道被先生逼着学习是个什么滋味,所以朕也不太忍心看着太子被逼的叫苦连天。”
“可是你不同,你到太子府不过一天的时间便能教导太子知晓百姓不易,这点朕要多谢你。”
徐牧之连称不敢:“陛下过奖了,太子生性醇厚,只不过是因为年幼才显得有些胡闹,臣以为太子日后定然是个不输于陛下得明君。”
“明君?呵呵呵……”朱佑憆自我嘲讽道:“朕是否明君心中自然有数,想朕登基之初曾在太庙立誓穷极一生之能让大明富强,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南有倭寇袭扰沿海,北有京师难民嗷嗷待哺,朕真的是个明君?”
徐牧之闻言神情凝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臣徐牧之,方才所说之语绝无半点虚假,陛下的却乃是一代明君,自古以来关心百姓之帝王多如繁星,汉朝的文帝,宋朝的仁宗,以及我朝的仁宗都可算是圣明天子,陛下与他们相比也不多承让。”
“更何况臣说的前三位仁君都有些许不足,而陛下却是完美无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朱佑憆被徐牧之一通夸奖乐不可支,毕竟能和已经作古的三大仁君相提并论,要知道那三位可是皇帝排名榜妥妥的前十。
“哈哈,牧之啊,你这张嘴不怕被人冠上佞臣的称号?朕何德何能敢与他们三位并肩,你这话……说的过了,哈哈哈。”
徐牧之摇头说道:“臣乃是肺腑之言,汉文帝喜爱男风,臣虽理解但确有其事,这点比不得陛下,宋仁宗虽勤政爱民但宋朝国力软弱对外征战输多胜少青史留名,恕臣不敬,我朝的仁宗陛下虽然宽厚待人,但在位时间太短,而陛下仁厚不输于人且春秋鼎盛,再加我大明煌煌上国,四海臣服。”
徐牧之停顿片刻随后高声大喊:“臣徐牧之为陛下贺,为太子贺,为大明百姓贺。”
“为朕贺,为太子贺,为百姓贺……牧之,你呀,朕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朱佑憆一声长叹。
徐牧之咧嘴傻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拍马蹄子上了?不应该啊,以前看的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按理说朱佑憆现在不是应该仰天狂笑然后细数自己平生有多少功绩吗?
我都用上这该死的温柔了,你好歹给点反应啊,皇帝了不起啊!
“牧之,你好像跑题了。”朱佑憆非但不笑反而冷冷呵道。
“啊!这个……陛下,臣,有点没转过弯来,您刚才说什么?”
“朕…说…你…跑题了!”朱佑憆扶额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