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家还丢了女儿,告又不敢告,没了希望的张继粮夫妻思索一整夜后悲痛欲绝这才有了今日上吊自杀的事件。
徐牧之退出嘈杂的人群带着朱厚照来到一处偏僻地说道:“殿下,恐怕这事不止是张继粮一家发生了,原本臣是想让殿下体现难民生活后好懂得百姓不易,现在看来难民营的生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安稳。”
朱厚照撇嘴,这事还用你徐牧之说,人都自杀了还安稳个屁。
“徐牧之,你说这事我要不要管,毕竟他们都是我大明的百姓,而我身为太子总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吧。”
“殿下想管?”
“对啊!不可以吗?”
徐牧之笑道:“不可以。”
朱厚照不解:“为什么?”
“殿下试想抢走张继粮女儿的人既然敢干那么背后一定有大人物撑腰,而殿下虽是太子但陛下正直春秋鼎盛,又有谁真正害怕殿下呢?”
朱厚照大怒:“放屁,谁敢惹本太子,向来都是本太子欺负别人,谁敢欺负到我头上,这事我还管定了,走,咱们回宫先把饭菜给父皇送去。”
说罢朱厚照梗着脖子带上坑爹的饭菜回到朱佑憆日常处理政务的乾清宫。
殿内朱佑憆正和内阁商议难民不停涌进京师的事宜,山东旱灾不停扩散导致京师已经有不下五万难民徘徊在京郊四处,据锦衣卫牟斌的说法在来京师的路上至少还有十几万人。
“诶!朕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失败,山东旱灾民不聊生几十万百姓没了吃食,朕,愧对百姓,愧对列祖列宗啊!”
朱佑憆黑着眼圈满脸憔悴要不是黄袍加身几乎和难民没什么区别。
内阁几人急忙谢罪:“陛下,这天灾非人力可救,内阁已经从各地调取几十万石粮草,臣等保证务必将难民安置妥当。”
“是啊,陛下,臣已经调集刑部与九门提督的兵丁在京郊四处护送难民,而内阁也向城中富裕人家借取不少粮食,想来难民也不会责怪陛下。”
朱佑憆略感欣慰道:“粮食虽然有了,但诸位也要多多留意分配问题,尽最大可能让百姓们吃饱,千万不能像前朝一样发生暴动的事情。”
“臣等省的,还请陛下勿忧。”
“父皇!父皇!你在哪呢?”
朱厚照大大咧咧迈步进了乾清宫:“父皇,我一猜你就在这,嘿嘿嘿……”
“混账,身为太子,言行举止竞和泼皮无赖一般成何体统,没看到朕在商议国事吗?给朕站在一旁好好听着。”
“我……儿臣遵旨。”朱厚照心不甘情不愿走到角落。
“离朕那么远干什么,站近点。”
“哦!!”
“咱们继续,别管他。”
“刚才朕说注意分配粮食的问题,你们内阁也商议下看看能不能让难民吃上肉,哪怕是三天吃一顿呢。”
朱厚照听见难民的话瞬间来了精神:“父皇,我今个还去难民营了呢,那的饭菜真的………”
“什么?”
朱佑憆与内阁几人停止商议,目光同时放到朱厚照身上。
“你去难民营做什么?朕让你读书养性,你就是这么读书的,是让你去难民营的?”朱佑憆暴怒不顾形象呵斥。
朱厚照见状气势弱了几分:“是……是父皇派给儿臣的陪读徐牧之,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儿臣才去难民营的。”
殿外徐牧之咬牙切齿不停咒骂朱厚照不讲义气,亏的自己还为他着想,把他从作死的道路上及时掰弯,朱厚照,呸,烂泥扶不上墙。
“徐牧之说,父皇不单单是儿臣的父皇,更是天下百姓的父皇,所以儿臣才和徐牧之去难民营看看的。”
“天下百姓的父皇吗?呵呵……”朱佑憆面带笑意,多日的劳累因为朱厚照一句话消失殆尽。
“长大了啊!”朱佑憆望着有些怯懦的朱厚照喃喃自语,山东的旱灾朱佑憆虽然着急上火,可内心深处最上火的还是朱厚照整天的胡作非为,自己和皇后虽然生了三个儿子但有两个前后夭折。
幸赖祖宗庇佑朱厚照活了下来,为了能让朱厚照平安,自己不顾大臣反对直接册封朱厚照为太子,为的就是希望用大明的国运保佑他平安。
虽然朱厚照不爱读书,喜欢舞个刀弄个枪的,尽管自己还是请不少大儒教导,朱厚照还是我行我素,但今天总于见到他成长了啊!哪怕是这话是徐牧之说的,可能记在心里就已经说明朱厚照在改变了,不再是那个胡闹的朱厚照了。
“照儿,为父深感欣慰啊!既然你说去难民营了,那么说说看你觉得难民营怎么样?”
朱厚照面带恐惧看着自己亲爹,照儿?多陌生的称呼啊!以往都是称呼大名或者直接骂小混蛋的,这事有点邪乎啊!
“那个,父皇,就当儿臣没说过好了,您继续,您不是还有事和几位先生商议吗,儿臣先出去等着好了。”
“嗯?”朱佑憆眉头一皱:“给朕滚回来,朕让你说难民营的事,你跑什么?”
“儿臣不是怕……”
“怕什么,赶紧说。”
“哦!”朱厚照回忆难民营的事,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从难民营拿回的饭菜,急忙说道:“嘿嘿嘿……父皇,儿臣先请您尝一样东西,然后再说行不行?”
朱佑憆思索一番点点头。
“刘瑾,刘瑾你个狗东西,还不赶紧把本太子给父皇带来的东西呈上来。”
殿外刘瑾听着朱厚照的呼喊声差点没尿出来,难民吃的馒头咸菜啊!万一陛下一个吃的不高兴,太子倒是没什么,自己可就倒霉了。
可太子的话又不能不听,我刘瑾太难了啊!
“刘瑾,你个狗东西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滚进来。”
朱佑憆听着朱厚照粗俗的话拧着眉头,不过碍于刘瑾是个太监也不好过多说什么,毕竟与太监不合的内阁大臣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