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谦望着正在发呆的顾凌谖问道:“最近,你老是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呢?”
顾凌谖回神应答,摇了摇头,似乎没想好要说什么。
顾凌谦见状,打趣着说道:“怎么你现在跟我都这般忸怩?”
“我今日听人提起,宫中今年要选秀?还是阑妃娘娘在打理”顾凌谖借此假装着随口问道。
“嗯,是呀。”顾凌谦点点头:“不过,凌谖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好”顾凌谖小声说着,抬眼对上顾凌谦疑惑的目光,她赶紧岔开话题道:“没事没事,你别多想,我就随口一问。”
顾凌谦耸耸肩,并未在意。
顾凌谖心里本就想着,如若今年选秀是皇祖母在负责,倒是不太好办,好在是阑妃,阑妃娘娘的亲孙儿顾凌诚,从小对她诸多照顾,与她关系向来不错,想必就莫羽彤这事去找顾凌诚,想必能成。
回到府中,顾凌谖翻箱倒柜地找一本自己手抄的书《宗越集》,这是一个叫欧阳宗越的人收集的一些闲散诗词集,书中内容需反复推敲才能领略一二,那时凌谖自己喜欢,于是就自己手抄了一本,想以后闲来无事也用来消磨消磨时光,可惜,实在是难懂,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抄写完毕的,却是没看几页。
她知道顾凌诚也喜欢,倒不如送给顾凌诚,不然,也不好意思和他开口要他帮忙了,顾凌谖心中腹议,说起求人办事,她是真的不在行。
由于找书费了些功夫,顾凌谖着急出门,赶去亦王府后才发现自己忘记拿令牌,又是偷溜出来的,身边也没带个人,亦王府的侍卫们也没见过她,说什么也不顾凌谖进去,不过,这个她倒也理解。
万幸的是,不多久亦王妃许锦音便乘轿回府了,她一出轿便看到了顾凌谖,待知晓原由后,训斥了一句侍卫们,而亦王府的总管也点头保证称下次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入府后,许锦音让顾凌谖去儿子房园中等顾凌诚回来。
……
“凌谖,你怎么坐在地上?”顾凌诚出声询问道。
顾凌谖反应过来,她从石阶上站起来唤了声阿诚哥哥。
顾凌诚笑眯眯地问她:“听母亲说,谖儿有事来寻我?”
顾凌谖踌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是的,不过,不过这有点为难阿诚哥哥了,只是我也不敢和其他人说。”
顾凌诚率先进入房中,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顾凌谖接过,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想参加选秀,只是并无关系可依靠,想来也是没办法选上,阿诚哥哥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她呢?”
“她不是寻常百姓,她是莫太常的女儿,今年生辰还来过府里的。”顾凌谖快速补充道。
听此顾凌诚点点头:“怎么?她就那么想入选吗?”
因为顾凌诚已成年,所以亦王会把部分公事交于儿子打理,换做是前几年,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多问,后宫的嫔妃,朝中的臣子,多多少少都愿意安排自家亲人在秀女中,若是能得圣宠,说不定日后可用。
然,现下非常时期,宫中局势波云诡谲,他们这些参与政事之人自然了解,顾凌诚是怕凌谖的单纯,可不要叫人利用了才好,上月荣王府宴会上请了戏班子到府中热闹,是为商议大事而用,以防隔墙有耳,而这些,凌谖自然不知。
文帝已病重,但此事一直被太后压着,宫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而今年选秀也是为了佐证文帝龙体安康的消息,为了稳固朝堂,也为了揪出逆贼,为了让西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有所忌惮。
虽然这样对那些秀女来说很不公平,但这也不能怪皇权的自私,毕竟几个秀女和家国天下比起来不算什么。
“她继母对她十分苛刻,打骂是常事,没有人关心她,就连她的父亲也想利用她攀权附势,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所以她想,与其只会逆来顺受,不如自己决定,这才想要参加选秀。”顾凌谖解释着。
顾凌诚才意识到凌谖一直是站着的,他把她拉到座位上问道:“那谖儿你清楚她的为人吗?”
顾凌谖不自觉眼神一个闪躲,抿了一下嘴巴,道:“她,是个可怜之人,我与她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初次有求于我,如若可帮,我还是想了了她这一个心愿,所以希望阿诚哥哥可以……”
最后的话,顾凌谖说的有些犹豫,顾凌诚接上话来道:“既然谖儿都开口了,那我怎么可以不帮呢?”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总之,以后若是有变,寻个由头把谖儿这位朋友弄出宫也不难。
“明日未时你去储懿宫找张嬷嬷说明情况,就说是我祖母的安排,我也会尽快赶来,谖儿切记此事不可告知旁人。”顾凌诚想的周到,不惊动他人也正是顾凌谖所想。
“好,谖儿记下了,谢谢阿诚哥哥。”
顾凌谖如释重负般舒了舒气,忽然看见桌上顾凌诚给她倒的茶水,她并没有喝,于是将茶盏重新递给顾凌诚:“阿诚哥哥你喝吧,我不渴,你喝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顾凌诚来了兴致,接过茶盏饶有兴致的问:“是什么?”
顾凌谖从袖中拿出《宗越集》放在他面前,道:“怎么样喜欢吧?”
顾凌诚刚将茶盏送至嘴边,一看是这本书立即拿了下来问:“谖儿怎会有?”
“这是我自己抄的,字呢,是丑了点,不能和哥哥比,阿诚哥哥可不要嫌弃哦。”
“怎么会呢?这刚好前些日子和好友谈起宗越集,这下谖儿就给我送来了,哈哈哈,倒是了却我一桩心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