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笑眯着眼睛慢慢走来,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臭味,金济恒面色一冷,迅速捂住口鼻,这酒臭味让他胃里翻腾的厉害,忍不住想要干呕出来。
“小家伙......”
中年男子伏身之时一个冰冰凉凉,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物件猛然抵住了他的喉。
他低头一看,是一把匕首。
匕首的另一端攥在一只苍白嶙峋的手中,他顺势看去,对上了一双冷然倨傲的眼眸。
金济恒将手中的匕首往他喉中用力一抵“滚!”
中年男子瞪圆了眼睛,这竟然不是柔弱可欺的嘤嘤小兽,而是一只拥有锋利爪牙,敢于拼搏的狼!
匕首上传来的寒意逼迫那中年男子不得不后退,虽是没有再上前,但那浑浊的眼中充满难以克制的欲望。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实在是太诱人了,即便知道是个棘手的存在,他也想不计后果的尝一尝他的味道。
少年手中的确有刀,但是他并不怕,只是担心那刀别伤了小美人,万一这小狼一怒之下抹了脖子,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花爷吃瘪了?”
一声嗤笑传来,花爷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拐角上斜倚着一个人。
“要不要我帮忙?”
花爷眸中一亮,他记得这小子是个善于用毒用药的,若是把小美人药倒带回去,不就可以慢慢享用了!
“东城的地盘给你了!”
那人哇哦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花爷当真是动了心,出手如此大方!”
那人摇摇晃晃的走来,宽大的灰袍在空中微微鼓动,看起来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大灰耗子。
金济恒警惕的看着花爷和那大灰耗子,一手紧攥匕首,一手转动的轮椅往后退去。
该死的!
因是云裕带他出来的,他身上并没有带多余的武器,而轮椅的暗格里也只有这一个匕首,看来今儿当真是劫数难逃!
待那大灰耗子走近看清金济恒后,突然轻呀了一声,惊讶的同时眼中也浮上一层透着情欲的炽热。
“花爷您当真是好运气............”
大灰耗子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柔低沉,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花爷没有说话,而是冷然看了他一眼,大灰耗子像是被尖坠刺到了一般,猛然清醒过来。
他将手一摊,有些无奈的耸肩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您至于生气吗!”
说罢还特意对金济恒道“花爷可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只要你以后踏踏实实的跟着花爷,就知道花爷的好处了!”
说话时他特意往金济恒身边走了几步,在离金济恒大约三步远的地方,金济恒猛然抬手,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凛凛的半弧,锋利的一端隔空对准大灰耗子的咽喉。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金济恒紧盯着两人,周身散发着摄骨的寒意,像是受到野狗围攻挑衅的孤狼,既愤怒又觉得有些耻辱。
“我可是”太后最喜欢的金国皇子!
话未说完,一丝疲倦突然袭来,伴随着麻意的无力感快速的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砰!”
小巧锋利的匕首从手中滑落,金济恒瘫软在轮椅上,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眸中猛然一睁,抬眸看向那个狎浪的大灰耗子,愤怒道“是你!”
金济恒周身无力,声音也变得輭绵起来,软绵伴随着低喘的愤怒听起来像是在呻|吟撒娇。
大灰耗子舔了舔有些微烫的唇畔,狎浪笑道“小家伙还挺聪明,不错,正是我!”
他摊开手,指尖上沾染了一些细微的粉末。
方才这大灰耗子摊手耸肩时,金济恒分明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万桃花可是个好东西。”
万桃花是市井流氓打架时的必备之物,只要轻轻一撒,对方便失了力气,手软脚软的瘫在地上。
“卑鄙,下流...............”
花爷乐呵呵的上前抱起金济恒,此时的金济恒如同一个失了操控的抽线娃娃,软绵绵的躺在花爷怀中,他怒红着脸,恶狠狠的瞪了花爷一眼。
殊不知这种欲语还休的表情更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他。
一小包药粉放在了金济恒身上,就像是甜品装盘时做的最后点缀。
大灰耗子笑的很是邪恶淫|逸“新调制的尽兴小玩意,花爷您会喜欢的!”
花爷并没有拒绝,抱着人和药粉,阔步离去。
“真可惜这样的尤物,怎么就遇到了花爷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呢...........”
若是提前遇到了自己,自己一定会温柔的待他,真是可惜......
不过一想到自己接手了东城的保护费,心情又雀跃了起来,他捡起轮椅旁边那个小巧锋利的匕首,把玩着往前走。
被那尤物瞪了一眼搞得他心里欲火难熬,正好这里离南巷子近,他得找一个小倌去好好发泄一下。
一人与他擦肩而过,突然又折了回来拦住了他。
大灰耗子抬眸,眼中骤然一亮。
“这位公子有事?”
今儿当真是好运,一连遇到两个美人,先前那个柔中带刚,是头张牙舞爪落了单的小孤狼,而眼前这个温润似玉,有着仙人之姿。
那人看着他手中把玩的匕首,温和道“敢问兄台,您手里的这把匕首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哦.......是一个小美人送给我的。”
一句送字比解释他迷倒良家美男要简单文雅的多。
谁料那温和眼眸骤然一冷,突然出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喉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手中的匕首叮当一声摔落在地,大灰耗子被人扼住喉咙,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墙上,窒息和疼痛让他眼前忽暗忽明,一片模糊。
那人手里松了一些力气,让他寻得一丝机会大口呼吸,清冷的空气让险些晕眩的他勉强有了一些意识。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发现仙人已经变成了阎王,眸中也没了温和,只剩下摄骨的冷戾和一丝杀意。
扼住他喉咙的手慢慢缩紧,阎王冷然问道“匕首到底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