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两扇门被大力撞开,轰然倒在堂下。门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怒目而视,身边的下人磕头作揖地讨饶着,身上都带着伤,怕是这少年一路闯进来的。
室内的歌姬被这突如其来砸场子的人吓了一跳,四散的逃开,躲在墙角帷幕之后。承恩和承昊都吓了一跳,放开身边的美姬,站起来走到承轩面前道:“你想干什么,这不是你的豫王府,还轮不到你说话!”
“豫王想做四弟的主,还是等坐上那个位子再说吧!我们虽不比豫王英雄盖世,可也是堂堂皇子。论身份,为兄为弟都不该由你来管!”承昊与承恩站在一处,挡在承轩前面,出言挤兑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只呆呆的看着前方。
顺着视线看去,称心被承嗣压在身下,被咬破的唇间溢出勾人的**声,衣衫遮着寥寥几处,愈发的情色。承嗣恍若无人般,细细的吻着称心裸露的胸膛,一只手埋在衣饰间,掌控着称心此刻的悲欢。
同样两个清雅的人物,称心魅惑如妖带着风情万种勾人魂魄;承嗣优雅如仙通身风华气度震慑人心。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风流的地方做着风流的事情,不觉下流,入眼之处春光无限。
“皇兄!”承恩叫了一声,室内已经只剩下他们兄弟四人,房外被人层层把守,不准不相干的人闯入。称心适时地娇喘一声,用尽了力气般摊在坐垫上喘息。承嗣这才坐起身来,拿过案上的绢巾擦了擦手,靠在身后的倚背上问:“这么晚了,豫王还来逛青楼,原来也是此道中人啊!”
“你!”承轩见了承嗣狎妓已经怒不可遏,明明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他巴巴的跑来,却被他如此冷嘲热讽,则忍不住回敬他一句,“不及皇兄风流!堂堂当朝太子,竟带着弟弟们狎妓,皇室威严何在?圣贤教导何存?”
“豫王严重了!今日一时间没忍住,未免放浪形骸了些,大家都是男人,还请豫王体谅体谅!”承嗣看似放软了话,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还真没看出他有什么悔过之心。
承嗣靠在倚背上,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的扣着弯曲的膝盖,几乎慵懒地横躺在座上,衣衫不整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胸膛,一念成魔,勾的人心痒难耐!
夜宿青楼,聚众狎妓。这等恶名皇位的那位巴不得承嗣多做下几件,好给他心爱的儿子腾位置。只是这太子之位,给的出就拿不回了!再等等,他就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害过他的,通通都要十倍百倍奉还!
承轩看着座上那人,初见时清冷如仙,他很难想象出北疆那样的野蛮之地,如何养出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再见时,他放浪形骸像一只引诱人心的魔。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披着一张温柔和善的人皮,做着恶毒下流的事,他心里还存着一分幻想,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太子就算心中不满,也不该如此行事!你身为太子,一举一动都事关国体,不为自己想,也该为父皇想想,不要让他替你太过操劳。”承轩想今日自己回朝风光无限,朝中大臣争相巴结,恐怕是触怒了太子,如此才不顾威仪与承恩承昊他们厮混。
太子那么想要这座江山,五年前就已经容不下他,费尽心思毒害幼弟,如今他掌了军权,父皇又宠爱他,恐怕对他更是恨之入骨了!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当皇帝,他只想着做太子宠溺的那个弟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想不通,难道那些关爱照顾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能狠下心来,毫不犹豫的毒害他?
这几年,每到生死关头,他总想着就那样战死沙场也好,至少不用再让太子忌讳,担上那些本不用担的骂名。可是又不甘心,不甘心死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让那个人只在窃喜过后,便把他抛在脑后。
承嗣一听这父子俩唱的双簧便厌恶无比,讥诮道:“豫王愿意做个孝顺儿子,便去做吧,孤不便奉陪!至于这太子之位,有本事就来拿回去,没本事难道还要孤拱手相让吗?”
“太子殿下!”承轩扬声劝了一句,离了的心终究再回不到过去,说多少都认为是在挑衅,何必多言呢?他忍痛割舍了最后一分眷恋,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劝慰,“望殿下好自为之!”
“皇兄,你这样说会不会让父皇知道?”承昊问道。
承嗣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听到就听到,他能耐我何?天色已晚,你们都回府去吧,如今宫门也下钥了,我就在此处对付一晚!”
“怎么能让皇兄待在这种地方呢?皇兄就和我一起回府吧!二哥可不许跟弟弟抢!”承恩立即反驳,冲承昊丢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不用了!”承嗣回绝两个弟弟的好意,“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能把你们也搭上,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就是,只要不挡路,没人会动你们!”
“太子哥哥,我们……”承恩想起幼时做下的那件错事,愧疚难当,如今承嗣还护着他们二人,就要开口坦白就被承昊阻止接过话头,“我们不怕连累,皇兄若看得起兄弟,只要开口,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今日皇兄好意,兄弟记在心里了!”
承恩被承昊强行拉走,兄弟三人分别后,承嗣挑了一张温床便歇下。承恩犹不理解承昊的意思,质问道:“你为何要阻止我说出那件事?或许太子哥哥就会原谅我们,不会再防着我们了!”
“以太子哥哥的聪明才智难道猜不出来那件事是谁做的?我们记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再无把柄在手,太子哥哥难道还会信任我二人?今后需要帮忙时帮他一把,便能证明我们的心,绝无争储之意!”承昊看着自己的傻弟弟,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真是好骗!不然,他怎么会跟着自己胡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