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金爷等人又接着赶路。本来金爷邀张谷与之同乘,不过张谷念及长幼尊卑,婉言推辞,仍旧与赵大同行。
这次赵大倒是欣然接受,毕竟现在的张谷貌似深得金爷喜爱,并且形象焕然一新。
然而半道上却出现了波折。
张谷虽说从小也是吃尽了苦头,经得起折腾,但头一次骑马,还是如此远距离。上午倒还好,毕竟路程短,还算挺过来了。
下午刚用了饭,这一阵疾驰下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腹内翻滚,苦苦坚持了一阵,最终没有忍住,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喷涌而出。
赵大叫苦不迭,脸色铁青。他抱着张谷,一前一后,张谷吐出的秽物,悉数随风打在他的周身,连带马儿也被殃及。本以为这次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谁知又遭了无妄之灾。
赵大强忍着怒气问张谷:“小谷,你可要歇息一阵,我可去跟金爷禀报一声。”
张谷怕耽误大家行程,强撑着说道:“赵叔,我不碍事,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张谷又一次吐了出来,赵大又一次被席卷了一身,还夹杂着胃酸的难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赵大快要崩溃了,径自拍马跑到前面,与马车并行,禀报道:“金爷,小谷骑马不适,一路吐了几次了,若是继续赶路,怕是要虚脱。”
金爷听罢朗声道:“都停下,原地修整一会。”
队伍立刻停止前行,原地安顿。这是一处小树林,旁边倒有一条小河。金爷关切的问张谷:“小谷,没事吧?”
张谷脸色煞白,但坚决地说道:“金爷,我不碍事,我能行。”
金爷点点头,又让赵大领着他去河边清洗一番。等到修整完毕,金爷又邀张谷与他同乘。张谷还想推辞,金爷脸色一沉,说道:“当下赶路要紧,莫非你想拖累大伙儿?”
张谷一听,连说不敢不敢,也不再扭捏,干脆地随金爷钻了进去。虽心知金爷是好意留他同乘,可暗暗也感受到金爷那与生俱来的威严。赵大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由得感叹,这小子可真是好命。想当初他想追随金爷,可是一身本事加上几番出死入生才换来的。
马车里面可又是一番天地,装饰着各种饰物,甚至有小的床榻,垫子软乎乎的,颠簸也很轻微了。金爷顺势躺了上去,眼神依旧柔和。张谷自觉找了角落上的一个垫子坐了上去。
金爷平和的问道:“小谷,你觉得这马车如何?”
张谷老实回道:“您这马车漂亮极了,比我见过最好房子的还漂亮。”
金爷接着又问:“那你可想得到?”
张谷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看似简单的一问一答,似乎不同寻常,想了想,答道:“爷,我自幼凄苦,承蒙您收留,赏口饭吃,已是感激不尽,哪还能有其他非分之想。”
金爷倒是哈哈一笑:“不必紧张,咱们就随意聊几句,解解乏。这人呐,还是得有志气。努力去争取,说不定就成了。”
张谷却仍旧老老实实说道:“我这条命都是金爷您的,您赏的,才是我的。”
金爷听后点点头,转而又询问了一些张谷过去之事。张谷仍旧说自己家乡如何遭了大水,房屋被淹,父母亲人不知所踪,自己侥幸顺流而下,后来便流落至此。其中也讲了一些独自在山林中遭遇,特别是独斗群狼,金爷听得饶有兴致。但不知是有意无意,张谷隐去了艾草村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