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一行人天黑才赶到下一个客栈。张谷对此非常愧疚,金爷却似乎不以为意。
这客栈三面环山,中间一条清幽河流穿行而过,树影交错,暗香扑鼻。附近还有一些民居,古色古香,依山而建,火光点点,倒是显得静谧舒适。
张谷从一名侍卫口中得知,此地名为柳湖镇。他对这个地方总是分外喜欢,叹为仙境,流连忘返。
进了客栈,只见这客栈极为典雅,楼台水榭,白墙黑瓦,各色花木交相辉映,中间还有一池金鱼,甚是美丽。
一行人要了一间上房和几间偏房,又用了些酒食。这店菜肴甚是精致美味,加之张谷一路腹中空空,饥肠辘辘,一顿狼吞虎咽,毫无吃相可言。不过对他而言,这却是人生中头一次吃得这样舒畅。
吃饱喝足,金爷与大家谈笑一番,觉得有些困顿,便与几人歇息去了。
金爷下榻在客栈二楼尽头一间上房,分为里外两间,金爷睡在里间,赵大和一名侍卫守护在外间。这房间也处处显示不凡,各种古董花瓶、名家字画摆放有致,备有一些书籍和笔墨纸砚,甚至还有国棋用以消遣,一应俱全。
张谷与另一名侍卫睡在靠楼梯的一间偏房,相对简单了许多,里面只有一些浣洗用具和一张大床。好在出门在外,两人也并非讲究人,和衣上床歇息。
这名侍卫名唤陈延,年约20出头,看起来比较精瘦,不过也是侍卫中少数健谈的人。这倒让张谷与他较为合得来。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小谷,听说你打过狼,真的假的?”陈延好奇地问道。
“打是打了,可是皮都没有擦破,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那狼自己淹死的。”
“不过,很少有人能够狼狗逃生。何况还是你这样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孩儿。”
“我当时也是逼急了,想着死也不能喂了狼,就直接跳崖了。侥幸掉到湖水中,活了下来。”
“换我的话,还真不一定敢跳。你也是有胆。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现在你跟了金爷,将来富贵荣华,那也是易事。”
“我可没有什么远大抱负,活着就好。说起来,金爷救了我,但我还对金爷一无所知呢。你能跟我讲讲吗?”
“金爷?”陈延迟疑了一下,张谷似乎还感觉他打了个颤。
但陈延随后就说道:“金爷是咋洪帮的帮主,英明神武,深谋远虑,更加宅心仁厚,行侠仗义,一身本领神鬼莫测,深得帮众拥戴。我们洪帮在他经营之下,日渐强盛,附近百里,少有敌手。”
“哇,金爷竟然如此神勇,太令人景仰了。那金爷这么急着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呢?”
“金爷自然有要事,不该问的前万别多问。”陈延正色说道。
“是我多嘴了。陈叔教训的是。”张谷赧然说道。
陈延又跟张谷闲聊了一些洪帮的趣事,倒是让张谷有些神往起来。
陈延说着说着,发现张谷没了声音,还响起了细细的鼾声,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自顾自地摇摇头。说起来,陈延也是穷苦人家出生,与张谷挺投缘的,所以对他颇为照顾。陈延十多岁时,机缘巧合进入洪帮,习得一身武艺,在江湖中几番出生入死,后来又被金爷看中,选为近卫。
叹息了一声,陈延也睡了过去。
“有刺客,有刺客!”
夜半,突然传来赵大急促的喊叫声,同时还传来激烈打斗声。陈延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冲了出去,张谷甚至没有觉察,陈延就已经冲出来房门。
刺客大约十来个人,统统黑衣蒙面。他们偷摸越上二楼,又从窗户吹进了迷烟,以为万无一失。谁知一推门,便被赵大一脚踢飞一人,并迅速视警。
这赵大二人游走于刺客中,身形如鬼魅,快到只留下残影,丝毫不落下风。短短几个接触就击杀了三个人。其他侍卫也都反应迅捷,几个呼吸就出现在当场,合力之下,刺客更是毫无还手之力,死伤七八人后,狼狈逃窜而去。
众人待要去追,金爷慵懒的声音传来:“穷寇莫追,你们继续歇息。”
侍卫们也是言听计从,处理掉刺客尸首后,返回接着休息。一时间又恢复平静,似乎从未发生。
只留下张谷看得目瞪口呆,被陈延拖进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