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谷沿河又行了半日,前方出现一座石桥,跨河而建,如一尊巨兽俯卧河中间。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桥梁,蔚为壮观。桥下还有一些船舶从桥东中穿过。河的左岸隐隐能看到一座城墙,圈地不知几里。
自幼生长于艾草村的张谷,那见过这阵仗,一时都看得呆了。原来艾草村外,是如此广阔天地,若非阴差阳错逃离出来,可能此生也不能有幸见识。也不知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张谷知道自己必须回到世俗世界,要报仇便要有实力,而实力要凭本事去攒。
张谷进城的路上引起了围观,因为他穿着狼皮,戴着狼头帽的形象实在是过于醒目。有几个人试图和他交流,只是双方语言有所诧异,沟通起来比较困难。支支吾吾,指手画脚半天也没个结果,便悻悻离开了。
等他来到城池外围,更加震撼到了,因为这城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雄伟壮阔,但见城高足有五丈,墙砖一字排开,坚固厚重,给人难以逾越的压迫感。
“站住,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两名守城兵卒武器交错,挡住了。
张谷努力辨别对方话语的意思,感觉应该是在进行盘查,回答道:“军爷,小的村里遭了宅,想进城讨口饭吃。”
守城兵士也听不太明白,但毕竟见得多了各色人等,转而用官话又询问了一遍。张谷对官话不熟悉,说起来更是蹩脚,但总算能进行交流了。
官兵见他一个小孩子,身上也没有什么武器,虽然装扮有些奇异,但还是放他入了城。
进城之后,张谷又一次震惊了。这城里店铺林立,各式各样新奇东西应接不暇,男女老少衣着光鲜,似画中人,谈笑声、叫卖声热闹非凡。
但很快,人群将目光放到了张谷身上。这个一身狼皮的家伙,又黑又瘦又臭,还一副土了吧唧的样子,真是让不少人既新鲜又厌恶。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大声嘲笑道:“真新鲜啦,咱们城里来了个小乞丐,看这样子是来讨饭的。”
“他好臭啊,快点赶他走吧。”
“他那个狼皮都吓到我家孩子了。”
一时间,围观者议论纷纷。
张谷有些慌了,虽然听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但看这些人眼神里不怀好意,甚至写满了嫌弃,便打起了退堂鼓。
谁知这时,一个胆大的孩子向张谷扔了个烂鸡蛋,打在他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恶臭,他还高兴地大喊:“臭蛋打臭蛋。”他身边的几个孩子,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纷纷效法向张谷扔各种烂菜头、脏东西,开心地哈哈大笑。
张谷心里愤怒至极,自己初来乍到,并未得罪他人,却直接就被如此欺辱。果然这个世界没有善良,没有公理!
张谷缓缓一转过身,怒视着这群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杀气。那为首的孩子被这么一瞪,心里居然有些害怕起来。明明只是个小乞丐,却怎么感觉更像头野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这可是他的地盘,还有这么多人在,这个小乞丐能把自己怎样?
他虚张声势的大喝道:“哟,小乞丐还敢瞪我?你是想找打?还不赶快滚蛋!”
可是张谷毫不畏惧,就那么死死盯着他,就像野兽盯着猎物,让人心里发麻。经历了多番生死,张谷心性转变极大,甚至看淡了生死。他的身上显现出了一种野性。
“还敢瞪着我,你找死!”那孩子见唬不住张谷,脸上有点挂不住,就要冲出去出手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