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元一大早起来,就是精神绷紧的状态,势必要抓住凶手,在开封城里溜达了一遍,停下脚步,站在李如达的宅子门口。
这个时候,因为阳光照射的原因,所以看见一个闪影。
韩复元朝着门庭里面喊道:“这次看你往哪跑!”
红色衣袍的男子一边飞到院子,一边说出嘲笑的语句:“我想跑就跑,仅凭你一个人是抓不住我的哦,赶紧回去搬救兵吧。”
韩复元抬起双手,快速的推开两边门扇,一脸不屑的问道:“你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吗?”
红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地面,转过身,直接回答:“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只是在处理我的事情,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韩复元不搭理话题,好言相劝的说道:“请你放下手中的武器,请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衙门。”
红色衣袍的男子冷冰冰的大笑起来,也不搭理话题,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影,这才开口:“怕你不成?但是在此之前,我要跟你表明一件事情,被害的二十一岁少年,其实是我杀的。不过,你和神探那群人一直在怀疑我是凶手,很聪明嘛!对了,你们可以调查清楚以后,再来将我定罪,是不是啊?”
韩复元点点头:“是的,可你曾经承认自己是二十年前婴儿失踪案的主谋,这件事情呢?”
红色衣袍的男子大笑不止,脸上戴的面具正在抖动:“回去再说。”
一个半的时辰,韩复元把红色衣袍的男子带到衙门,吩咐差役立刻加上手铐脚镣。
红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大堂里面,等待着审判,时间没过多久,从右边走出穿着官服的马尚,坐到椅子上面,正在一脸严肃的表情。
马尚整理好了乌纱帽,拿起惊堂木,往审判桌一拍,洪亮的声音响彻衙门里里外外,吓得凑热闹的老百姓大惊失色。
韩复元尽量往前,突然皱着眉头,一脸疑问的开口:“大人,这个凶手我抓到了,应该怎么给他定罪呢?”
红色衣袍的男子一边倾听,一边看着马尚:“大人,听闻你一直在找我,对吗?”
韩复元双手抱拳:“大人,您看他那嚣张的样子,一定要打他四十大板,才不敢藐视您,也不敢藐视公堂。”
红色衣袍的男子看了一眼手铐脚镣:“我告诉你们,不是我不能逃跑,是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办完!”
韩复元眼睛一转,瞄到了审判桌里面的马尚,然后对着红色衣袍的提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快点说,是不是荷花教会找到你?给了一定报酬,让你从五年前开始杀死名单上的人,我分析的对不对?”
红色衣袍的男子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人群,并没有瞅见太司懿,还不忘记回答:“对。”
韩复元走上台阶,来到马尚的身边,附耳低语的说道:“大人,他就是荷花教会派来的刺客,十二个人在他手上丧命。我们衙门怎么判呢?”
无论多么小的声音,红色衣袍的男子都能听到,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马尚一边抬起头,一边大发雷霆:“证据确凿,此人罪恶多端,应当秋后斩首,退堂!”
定罪以后,韩复元离开衙门,然而被抓起来的红色衣袍的男子换上囚服,提着很重的手铐脚镣,顺着牢房的木栏走去。
虽然韩复元不在,但是红色衣袍的男子的身后跟着杨卿本和一群衙役。
红色衣袍的男子走进牢房,坐在草堆上面,还没捂热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从右边方向,瞄了一眼,只见太司懿来了,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
太司懿笑道:“你们退下,我要跟他单独聊一聊。”
守在牢房门口的杨卿本点点头,给全部的衙役使了眼色,和自己通通的站到外面。
等到不相关的人离开,太司懿迈进牢房,就把红色衣袍的男子扶起来。
红色衣袍的男子大吃一惊,好奇道:“神探,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太司懿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把玄关摆放的桌子和凳子拿起来,然后摆进牢房。
红色衣袍的男子继续好奇道:“神探,你到底要干嘛?”
太司懿听到提问的声音,还是没有说话,先把牢房的大门关上,后坐到凳子,这才开口:“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需要你回答。”
红色衣袍的男子一副坦然的样子,自觉的走到凳子旁边,并没有坐下来。
对面桌子的太司懿身姿挺拔,满脸笑容的指着凳子,又倒了两杯茶水:“请便!”
红色衣袍的男子根本不在乎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直接坐下来。
太司懿一边把杯子推过去,一边保持着笑容:“喝吧。”
红色衣袍的男子有些看不透,总感觉莫名其妙,坐在凳子上面警惕了一下,不敢拿起杯子。
太司懿却在放肆的喝着茶水,从一杯到两杯,到第三杯的时候,太司懿停下倒水的动作,茶叶随风一瓢,慢慢悠悠的落在桌子上面。
红色衣袍的男子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太司懿:“我是杀死十三个人的凶手。对了,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呢?”
太司懿瞥了一眼右手,急急忙忙的伸出去,立马问道:“铁砂掌是少林功夫,你是从哪里学的?”
话音未落,红色衣袍的男子终于明白太司懿是来套话,选择沉默不语。
太司懿没有灰心,继续问道:“换一个话题。对了,你说自己是杀害二十一岁少年的凶手,你有什么证据吗?”
红色衣袍的男子站起来,慢慢吞吞的走到窗户前面,由于狭小的形状,照进来的阳光只有一道。
太司懿挪动视线:“有吗?”
听到不甘心的追问,红色衣袍的男子低下头:“我的刀。”
太司懿扫了一眼牢房外面,没有发现杨卿本和那群衙役,这才放心。
红色衣袍的男子转过身,坐到凳子上面,拿起桌面的杯子,用袖子挡了一下脸,喝了一口茶水。
大牢里面虽然有其他犯人,但是都午休了。
太司懿坐在凳子上面,一边警戒周围,一边倒着茶水。
这个时候,红色衣袍的男子举起右手,敲了敲脸上戴着的面具:“神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求衙门不摘下来吗?”
太司懿摇摇头。
红色衣袍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司懿,然后卖关子的说道:“我会告诉你,不过如今不是时候。”
太司懿感觉被耍了,但是不放在心里,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
大牢外面,一群衙役挨着大门站立,带头的是杨卿本,正在一群衙役前面走动,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有没有人来劫狱。
左边桌子,红色衣袍的男子转过身,面向牢房木栏。
太司懿突然说道:“没有关系,我自然会弄明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问清楚。”
红色衣袍的男子端正坐姿,摆出一副想要知道的样子。
太司懿一边拿起杯子,一边问道:“你到底是不是荷花教会的人?”
红色衣袍的男子回答:“不是。就在刚才,我换因服的时候,仵作在身边,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他啊!”
太司懿一笑:“我相信你说的话。”
红色衣袍的男子虽然感觉还有事情没有问完,但是先不开口。
太司懿喝着茶水,把杯子放下来以后,看了看周围。
红色衣袍的男子忍不住问道:“如今我已经成为阶下囚,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提问的吗?”
太司懿突然起身,扭头向着大牢进来的方位,依然没有发现人影。
红色衣袍的男子这个时候变得淡定从容,继续问道:“等一下,难道秋后问斩改成临时处死了吗?”
太司懿摇摇头:“那倒没有。”
红色衣袍的男子实在是琢磨不透,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试图用威胁的话语:“神探,如今只有我和你坐在这里,一旦其他犯人清醒过来,你再想问,我也不会回答。”
太司懿转过身,顺着桌子的边缘移动,脚步很轻,接着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自从看了二十一岁少年的尸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后来仵作告诉我,铁砂掌是少林寺的功夫。经过我的调查,无论江湖人士还是练家子,只有一小部分的江湖人士在练。”
红色衣袍的男子好奇的提问:“然后呢?”
太司懿选择沉默。
红色衣袍的男子看着太司懿闭上嘴巴,立马皱着眉头,露出一脸茫然。
太司懿突然开口:“如今我也不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这样公平不公平啊?”
红色衣袍的男子忍住脾气,大笑不止,然后疑惑不解的说道:“你还有心思跟我赌气,一两个月以后,我就秋后问斩了。对了,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姑娘呢?她去哪里了?”
太司懿感到意料之外,快速的问道:“你找孔泶有什么事情吗?”
红色衣袍的男子眼睛一抬,看向牢房的天花板,面具在脸上贴的更紧:“我只是想要关心她一下,毕竟我每次跟踪你的时候,她都在你身边。”
太司懿笑了笑:“不用担心,孔泶如今很安全,有朱臻和朱小将保护,谁也别想伤害她。”
红色衣袍的男子缓缓地低头:“是吗?不过我还是确认一下,这两个人的武功加起来,都打不赢你。更何况荷花教会派来的刺客,你认为这两个人能打得过吗?”
太司懿一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红色衣袍的男子再一次大笑不止:“我说了,我为什么要求衙门不摘下面具?因为如今不是时候。一旦让你知道我是谁,跟你有关系的人,都将会被荷花教会杀死。你知道吗?”
太司懿停下前进的脚步:“真的假的?不过,我如今确定了一件事情,你跟之前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红色衣袍的男子控制心中的慌张,坐在凳子上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大牢进来的方向响起脚步,声音浩浩荡荡,吓得所有犯人从梦中惊醒。
太司懿和红色衣袍的男子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牢房外面的廊道,马尚带着杨卿本走过来。
红色衣袍的男子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大人,究竟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马尚看了一眼红色衣袍的男子,对着杨卿本问道:“是谁把这些东西搬进去?”
杨卿本没有回答。
红色衣袍的男子插话进去:“大人,您别生气,您可以向我提问啊!”
马尚直勾勾的盯着红色衣袍的男子,感兴趣的问道:“哦?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快点说。”
红色衣袍的男子看向太司懿,站在窗户和桌子中间的地面,赶紧回答:“大人,是神探。”
马尚听到声音,突然转变了态度,笑嘻嘻的对着太司懿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没事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