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本有些尴尬,不再搭理韩复元,偷偷摸摸的靠近官刀掉落的地方,立即捡起来。
红色衣袍的男子不见攻击招式,产生居高临下的感觉,随随便便的扫了一眼周围,看到朱臻、杨卿本、韩复元这三个人,分别站在屋檐上面,一共四个角,只有自己身后的一角没有人。
韩复元突然大声:“大侠,捕快,是不是准备好了?”
红色衣袍的男子听着声音,认为继续纠缠下去没有意义,跑向身后的屋檐边缘,随风一跳,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朱臻惊讶不已,看了看韩复元和杨卿本,快速跟上红色衣袍的男子,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
韩复元从屋檐一角走到屋檐中间,正在犹豫要不要追赶。
杨卿本赶紧开口:“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我去衙门搬救兵,很快。”
随着话题的落幕,韩复元观察好了路线,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跳下去,稳稳当当的站在胡同里面。
一路追赶,不知过了多久,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正在照着奔跑的朱臻和红色衣袍的男子。
韩复元原本以为追不上,结果到了一个街道,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在追赶的时候,朱臻听着了身后一个脚步,声音很响,距离只有百米。
韩复元奔跑中,顾不上之前记得的路线,使出全部力气,拼命的向前追去。
半个时辰的追逐打闹,来到一座石桥上面,红色衣袍的男子被朱臻和杨韩复元包围。
左边桥头,朱臻缓慢的迈出脚步,走向红色衣袍的男子。
右边头石桥,韩复元看见朱臻开始行动,自己轻手轻脚的移动起来,到了石桥中间,跟红色衣袍的男子距离只有一米。
朱臻慢慢的拔出永乐剑。
韩复元瞥了一眼周围,没有找到可疑人物,直接提问红色衣袍的男子:“那群黑衣人呢?他们怎么还不过来?你是不是被荷花教会抛弃了?”
虽然石桥上面风大,但是能听见韩复元的嘲讽,红色衣袍的男子并不放在心里,然后回答:“什么荷花教会?我只是在处理我的事情,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韩复元觉得没有必要聊下去,干脆把三尺剑举起来,朝着红色衣袍的男子指去,还不忘记移动脚步。
朱臻站在另一边的石桥上面,时时刻刻注视着红色衣袍的男子的表情,一旦面露杀气,直接拔出永乐剑攻击。
这个时候,再一次大风刮来,是从朱臻、韩复元、红色衣袍的男子这三个人的侧面,吹起各自头发。
正当狂风大作,朱臻听到一阵阵脚步,声音很乱。
韩复元和红色衣袍的男子也听到了。
然而,红色衣袍的男子多了心眼,看见杨卿本带着两队人马过来支援,纵身一跃,踩在河水上面,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跑向前方。
杨卿本站在石桥上面,眼睁睁看着红色衣袍的男子跑了,而且是第三次。
见到这种情况的朱臻露出一脸笑容,甩了甩右脚的衣袍,迈出脚步,直接冲到石桥的护栏。
此时此刻,杨卿本已经注意到了朱臻想要干嘛,并没有阻止,给两队人马使眼色的同时,自己也让出一条路。
朱臻跳下石桥,正好踩在夜间运货的一个船只,立刻向着红色衣袍的男子追赶。
还在石桥上面的韩复元一动不动,陷入沉思,视线里面看到朱臻和红色衣袍的男子,奔跑在波光粼粼的小河中间。
朱臻一直在追赶,几乎耗尽力气,当看到红色衣袍的男子加快脚步时,自己一咬牙一跺脚,也加快脚步。
红色衣袍的男子一边逃跑,一边回头,关注着不远处追赶的朱臻,又把眼睛往上移去。虽然测量出自己的跟石桥的距离很远,但是看到韩复元一动不动,旁边站着杨卿本,带着两队人马都不敢下水,或者跳下来。
朱臻拿着永乐剑,尖头划开河面,形成一条笔直的线,水花向着左右两边溅起,留下来的弧度非常壮观。
这个时候,红色衣袍的男子来到比较宽敞的河面,站在一个竹筏上面,双手背在身后,刀挂在腰间。
朱臻看到红色衣袍的男子不跑了,还摆着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并不感到害怕。朱臻马上停下脚步,跟着红色衣袍的男子站在一个竹筏上面。
“你的轻功不错!”
虽然听到红色衣袍的男子的妙赞,但是朱臻不敢放松警惕,环顾四周,确认岸边有没有人在埋伏。
河水上面飘着一个竹筏,站着朱臻和红色衣袍的男子。
确认岸边没有人以后,朱臻吐了一口气,就把永乐剑一转,潇洒的收回鞘中。
红色衣袍的男子大吃一惊:“你什么意思?”
朱臻说道:“上次你放过我,这次我放过你,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客栈的雅阁里面,孔泶坐在凳子上面,头趴在桌子上面。
太司懿轻手轻脚的到了门口,看见这一幕,并没有打扰,默默的守护着孔泶的安全。
孔泶突然抬起头:“神探,您在这里干嘛?”
太司懿一边掏出扇子,一边说道:“没事。”
孔泶抿嘴一笑,继续趴在桌子上面。
太司懿把扇子展开,轻轻的挥动起来,吹得风很小。
客栈的雅阁里面,孔泶一直是趴着桌子的状态。
太司懿小声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吗?”
孔泶抬头回答:“嗯,我已经坐在这里一个时辰,脑子里面还是混乱。”
太司懿靠在雅阁门边,继续问道:“跟我说一下,看我能解答吗?”
孔泶陷入犹豫不决的境界,再一次抬起头,坐在凳子上面转过身,看着太司懿的背影回答:“就是关于你。”
太司懿一惊:“我!”
同一时间,杨卿本还没有带着两队人马离开,跟着韩复元站在石桥上面。
杨卿本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啊!我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对你有好处。又一次让凶手在我们手里逃走,这叫什么事儿?”
“我已经尽力了。”
“我暂时不说你的武功如何,轻功总比我好吧。你就是不去追,你就是不想配合朱臻。如今,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我什么时候说过啊?”
“你还在跟我犟嘴,刚刚是不是关键时刻,为什么犹豫呢?”
“我不是留下来保护你嘛。”
“这句话我信,但是你自己看一下,我身后站着两队人马,凶手敢动我吗?再者说了,我们把凶手包围在屋檐上面的时候,缉拿过程中,你并没有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韩复元一笑而过:“我是在给朱臻机会,不好吗?”
杨卿本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身后,突然小声:“他是皇上的贴身护卫,需要抢我们的功劳吗?”
韩复元反驳的说道:“他如今跟着神探,当然要给他表现的机会,他才不会失宠。”
杨卿本深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旁边的韩复元,突然大声:“我如今发现你变了一个人,怎么?你是嫉妒朱臻还是嫉妒神探?难道里面还有我的事吗?”
韩复元摇摇头。
杨卿本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吗?”
韩复元回答:“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杨卿本一脸正经的表情,陷入沉思,不想再多说什么。
韩复元竟然提问起来:“捕快,我们需要追赶吗?”
另一边,朱臻说完这句话,很是潇洒的飞上岸边,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随着月亮落下来,冉冉升起炎热的太阳,光芒覆盖了整个开封。
朱臻睁开眼睛,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床铺上面站起来,穿了一套新的衣袍,拿起永乐剑,走到客栈的后院。
井边,朱小将已经恭候多时,脸上露出笑容。
朱臻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井里,随便用一个木桶打水,洗了洗脸,瞬间消失困意。
朱小将好奇道:“您没事吧?”
朱臻没有回应,却说其他事情:“我只讲一遍,如今开封很乱,你带着朱小君出去询问本地人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她受伤。”
朱小将点点头:“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朱臻看了一眼放在井边的永乐剑:“我也不知道这几日教你的武功和轻功有没有进步,要不我们切磋一下?”
朱小将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可以。”
朱臻一边拿起永乐剑,一边退后几步:“我会点到为止。你准备好了吗?”
朱小将把背后的宝刀拔出来:“嗯,请您赐教!”
朱臻脸色一变,拿着永乐剑冲向前方。
开封的街道上面,正在溜达着太司懿和孔泶。
“你还在想昨日晚上的问题吗?”太司懿目不转睛的看着孔泶。
“不了。”孔泶微微一笑,“神探,我们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呢?”
太司懿斜眼一看左边,正是摊位,上面摆满了珍珠首饰,突然轻声道:“要不要给你买一个?”
孔泶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笑容满面:“两个。”
太司懿摸了摸腰间,总于记起来了,自己出门很少带钱,只能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买两个呢?”
孔泶笑容满面的回答:“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朱小君的。”
话虽如此,但是太司懿没有多于的钱,陷入尴尬的境地。
孔泶站在摊位旁边,直勾勾的盯着珍珠首饰,并不见太司懿掏出荷包,大声的问道:“神探,不会被偷了吧?”
太司懿点点头,用着扇子拍了拍腰间,叹了一口气回答:“是的,就在刚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十岁男孩撞了我。”
孔泶连忙掏出自己荷包,拿着里面的钱,给了摊位的老板,顺便捡起两个最精美的首饰。
太司懿侧身一站,偷偷摸摸的松了一口气。
客栈的后院,朱臻躲开朱小将的攻击,双手背后,永乐剑自然贴着身体。
朱小将感觉不对劲,刚才还冲过来,如今怎么躲避,想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我们是在切磋吗?”
朱臻向后退去的时候,飞上了屋檐上面,大声着回应:“对啊!”
朱小将一边把宝刀塞进背后的鞘中,一边摇摇头:“算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和小君还有事情要做,您在这里晨练,我不打扰了!”
朱臻看着朱小将离开后院,望了望天上的乌云,遮住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不刺眼,感到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