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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寻常巷陌人家

19 寻常巷陌人家

柴荣与齐翔、王朴等人议定诸事第二日,齐翔就按柴荣要求,在城外设立新军行辕,另从禁军中挑练了五百精锐兵士,负责专在城外接纳安置陆续到京由囚转军的新军。各地及京城普通百姓听说朝廷要建新军,还可立功后赐爵,也倍感心动,有些青壮年在各处问实后,竟直奔京城而来投军,这在往年来说简直不可想像。此外,有的离京城较近的轻刑囚犯家属听说亲人将赴京城入军戴罪立功后,还打造了兵器盔甲等不辞辛苦专门赶来。一时间新军行辕处,热闹非凡。

齐翔由于不会剑术等,骑术也只是马马虎虎,因此感觉穿上铠甲徒有其表,不伦不类。于是专门找宫中裁缝作了一套文士纶巾服,又买来一把羽扇,穿上后在铜镜前一照,当真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齐翔心想这如果算COSPLAY,自己也算中国第一个学诸葛亮穿着的COSPLAY第一人了。

才过三天,新军已到了一万余人,行辕中变得更加热闹,齐翔从历史书上已经无数次读到过,要让士兵奋勇杀敌、令行禁止,除了奖罚分明,还需在平常生活中多加体恤、关心将士,这样将士们才会更加士气高昂、奋勇当先。这天早上,齐翔照例赴各营查看新军士兵到来后的安顿、伙食等事,新军士兵见齐翔这几天早上都来,心中感念,纷纷“齐将军”长“齐将军”短的问好,齐翔总觉得自己一身文士打扮,军士们称自己“将军”不太好意思,但自己现在一无官衔,二无品阶,也没别的称呼,只好惭愧接受了。察完营区,齐翔来到辕门处,看新来投军将士的入营状况。

辕门处还是像前几日一般热闹,以囚入军和各地投军者在登名掌薄桌前排起了数十丈长队,旁边除了送儿从军的百姓外,还有京城看热闹的百姓围观。百姓见齐翔出来,有胆大的大声问安,齐翔都微笑抱拳致意。不经意间,齐翔眼中扫过百姓人群时,忽见一清秀蓝衫男子甚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再仔细看时,那男子已转头向城门处走了。齐翔心里奇怪,自己在穿越至五代后,认识的人极为有限,但想遍所有人均不是此蓝衣男子。齐翔摇摇头,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心想可能是错觉吧。

第二日,齐翔按例训视各营后又到辕门,赫然再次瞧见那蓝衣男子。那蓝衣男子一见齐翔注意到自己,低头转身就走。齐翔对此人熟悉的感觉比昨日更甚,但思来想去,还是对此人想不出来历。齐翔心想,这蓝衣男子应该是从行辕设立那日起就天天来此了,他来好像对齐翔特别留意,但齐翔看他时,他又避开,不知为何。齐翔平日记人面貌极为牢靠,只要见面一次,隔上一两年,都不会忘记。但此人说不认识吧,极为面熟,说认识吧,又丝毫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三日,齐翔跟往常一样,先察营区,再赴辕门。远远望去,齐翔已经看着了那名蓝衣男子。那男子也正朝这边看来,见齐翔注视,又低头转身离开。齐翔心下疑问越来越重,想追去问个明白,但旁边百姓一见齐翔出营,纷纷围拢上来,齐翔一见,只好先退了进来。齐翔暗忖:不行,明日定要问问这个男子,这样天天被人盯着,总感觉心里急得慌。

翌日,齐翔早早起来,喊了两个牢靠军士,皆换了便装,打扮得如普通百姓一样,混在城门处就等那蓝衣男子出现。果然,行辕营门刚一打开不久,那男子就已悄无声息的来到人群处,向营里张望,似在寻觅什么。过得个把时辰,那男子稍显急躁,在人群后来回踱步。齐翔心忖这男子看来确实是每日都来此地专门等他出现,但为什么要天天来此地等他呢?见着他之后为什么又要躲开呢?

旁边的军士景玉问齐翔:“将军,要不要上前拿下,再慢慢盘问?”

齐翔看着景玉愣头愣脑,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素质,注意素质!干事情要有技术含量,再者,你拿他有什么理由?”

景玉怔了怔,不知道这技术含量一词到底有何深意,只得回道:“属下明白。”

旁边另一名军士齐岸看着景玉一脸愕然,只觉有趣,接道:“过会儿,我们跟着那男子,在僻静处再问不迟。”齐翔伸出大姆指:“还是同姓本家智商高。”

这下齐岸也有些愕然,“智商”这东西他也不明白。

又过了个把时辰,那蓝衣男子,明显等不住了,微跺一脚,摇头回身离开。齐翔等三人则暗暗尾随。那男子入城后,从城门边正待处拐入一小巷内,然后一直走出巷子,走进了京都极为破败的棚户流民居集处。齐翔奇怪,这男子看着斯文儒雅,但没想到竟住在如此破旧的地方。

一路过来,无管大街处还是小巷中,皆是人来人往,齐翔等怕惊动路人,也未敢上前拦下那男子盘问,只是跟着。终于,在棚户连绵的破屋边缘处,蓝衣男子推开一低矮棚屋门,走了进去。

齐翔见四下人少了许多,低声对景玉、齐岸说道:“进去。”

齐翔上前敲门,“有人吗?”

无人应声,只是听到屋里呛啷一声兵刃出鞘的声音。景玉低骂一声:“果然是要对齐将军图谋不轨。”还未等齐翔说话,景玉已一脚踹开木门,就往里冲。突见寒见一闪,一道剑芒由内划出,迅捷异常,景玉想不到此人剑术如此了得,只好横剑一架,被迫借势又退出屋外,没想到自己在齐翔面前出丑,景玉颇有怒意,正欲再冲进屋进擒下那蓝衣人,没想到此时手中还未出鞘的长剑竟从中突然断裂,一半在景玉手中拿着,另一半则掉至地上,景玉看着断剑目瞪口呆。齐翔和齐岸也是吃了一惊,见蓝衣人在屋内持短剑而立,面显惊容,但并无敌意。齐岸拣起断剑细看,不由叹道:“神兵利器,果然是锋利至极!”不错,景玉的长剑,就是因为刚才一下隔挡,被屋内之人一剑削断的。

见对方并无仇视,齐翔也不慌张,示意景玉和齐岸莫要鲁莽,朗声抱拳道:“阁下近日似有意注意齐某,在下也感觉阁下甚为面熟,只是实在记不真切是何时何地见过,旦望告知?”

正待对方答话时,齐翔猛然看见对方手中短剑,一时间浑身剧震,心中波澜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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