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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往事如烟似梦

15 往事如烟似梦

拔剑横向自己颈项时,齐翔的世界瞬间熄灭了。黑暗中,齐翔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长长的甬道,忽然依稀看见雪儿一袭白衣,在前方黑暗中孤独前行,齐翔大喊“雪儿”,但雪儿好像什么都听不到,齐翔于是急忙向前追去,但越追离雪儿反而越远,渐渐,雪儿的身影已无法看到,四周再次黑暗了下来,悲苦绝望中,雪儿刚才失去踪影的方向似有一个白点,齐翔狂喜,奋力奔去,白点越来越大直至清晰,竟是一团光亮,好像是甬道的出口。齐翔不见雪儿踪影,又感觉极为畏光,迟迟不往前迈步,忽觉身后有人一推,齐翔一个趔趄跌进光亮中……

齐翔没有看到推他的人是谁,他只感受到了一股绝世的孤恋与巨大的怜惜,他不禁大喊“是雪儿吗?是你吗,雪儿?”几声大喊后,齐翔忽然觉得胸口极为闷郁,开始剧烈咳嗽,旁边有人将他扶起,不断的轻拍他的后背,良久才感觉好受了些,转身看去,扶他的人赫然正是柴荣兄弟。

柴荣眼中布满红丝,扶住齐翔道:“你已昏睡了两天两夜,只是时不时大喊雪儿。”柴荣说完沉默良久,抬头又道:“你既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那为何要离开十年而已音信,终使‘大嫂’抱撼而去?”柴荣因守护齐翔,听齐翔昏迷中多次痛声呼喊雪儿名字,心中定是受创颇深,那早知如道,何必当初呢?

齐翔已明白自己刚才在黑暗中的一切皆为梦境,清醒过来后想起雪儿,又听到柴荣问话,禁不住热泪再次溢出,颓然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泣声道:“柴兄弟,不是我齐翔不想回来,不是我齐翔薄情寡义,实是天意难违,身不由己。”稍平静后,齐翔悲声把自己从最初机缘巧合来到五代,直至后来又莫名其妙返回未来,想回来时却只能重回相隔十八年后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这一次,齐翔毫无保留,连那个旅游公司要他所签保证书的内容也讲了。柴荣虽在悲切之中,但听闻如此怪异际遇,也是连连面露惊愕表情,不过自王朴给他多次说过补天命可自由往来于古今未来后,他虽有惊奇,但所有一切皆完全相信。

听完齐翔泣诉完个中原委,柴荣想到自己身为结义兄弟,不但没有安慰大受打击、倍受挫折的齐翔,还在未明原委之下,对齐翔怒骂拳打,这样的兄弟,要来何用?这样的兄弟企不伤透齐大哥之心?想起这些,柴荣悲从心来,只恨自己糊涂。接着长身而起,泣泪道:“齐大哥,兄弟遇事糊涂,你千辛万苦再次回来,我却不明就里伤你甚深,兄弟给你陪罪了。”说完,跪拜下去,泣不成声。

齐翔见柴荣已贵为国君还如此自责,虽身感困倦疼痛,但还是挣扎起来,一把拉起柴荣,刚想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由得二人抱头痛哭。两兄弟心中隔膜,就此消除。

此时太医送来汤药,柴荣扶着齐翔喝完。齐翔这才注意到那天自刎竟割断了颈部动脉,这样的伤在21世纪也很难抢救,真不知道当时柴荣等人是怎么把他救活并接上血管的。不过救是救活了,但伤口还没愈合,因此不能多走动,以免动脉血管再次裂开。此外,五代时期还没有输血的技术,齐翔由于动脉割裂后失血过多,体况大是虚弱,因此须天天服用百年以上的灵芝和老参汤大补,好在柴荣已位极至尊,这些玩意在帝王之家倒寻常的很。齐翔没醒时,柴荣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每日定时还会掰开齐翔嘴巴,插入一支芦苇杆至其咽喉,再经苇杆将汤药灌下给齐翔续命。若不是这样,齐翔的小命恐怕早就不保了。

齐翔让柴荣把雪儿当初留下的信函全部搬来,全部堆放在床边伸手可及处,然后强自劝柴荣去休息,柴荣知齐翔要看雪儿信函,叹息一声,只好走了。

雪儿十年时间里,每天书信一封,从未间断。齐翔看着这些信函,心中悲意再涌,颤抖着抽出一封慢慢打开。每页纸上,都有一两处似过水了一般的皱褶,这自然是雪儿书信时滴落的泪水。秀雅婉丽的小楷工整非常,恍惚中还似有美人余香……

齐大哥:

至今日,你已离开九十四天。雪儿今日又去了那天你我相见时互诉衷肠的池塘边,塘里鸳鸯成双,鱼儿结队,然而景依旧人却已不同,心中大是感伤。雪儿知你甚深,信你决不是负心薄情之人,你必有要紧之事,所以离开。你不用为雪儿担心,雪儿会一直等你回来。

雪儿于素心园

齐翔泪眼朦胧中,再抽出一封。

齐大哥:

至今日,你已离开整整两百天。雪儿有时甚至害怕齐大哥会因岁月久远渐渐忘记雪儿。如果如此,雪儿倒也心死了,但雪儿分明感觉到,齐大哥也在日夜思念雪儿,这种感觉如此真实,令人心醉。

……

雪儿今日为你祈福,希望你无论身在何处,都有菩萨保佑你,雪儿愿独以己身代你受过。

雪儿于素心园

可能是雪儿伤心过度,这封信上泪迹有一大片,另外,雪儿似已心力交瘁,忧烦无絮,信中最后一段本没有“独”字,后却专门在“愿”字后面加上了“独”字,只是这个“独”字加不加意思都无甚区别。

又看了数封,每封前面都有距齐翔离开已多少天的确切数字,其中内容均为描写思念齐翔、祈盼团聚、誓言等候、无悔此生等。每一句都用情至深,每一字都催人泪下。

齐翔眼中热泪从未干过,再拿起雪儿最后一封血书绝笔:君如青山,我若松柏,若有来世,再续前缘。这十六字字字泣血,齐翔一时间悲痛至极,泪眼模糊中,昏睡过去。

此等痴缠情事,世间能有几桩?皆言老天有眼,但老天为何见如此悲怆之事而不生怜悯之心?难道这就是宿命?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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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购架90万字,请各位用荐、藏、评赐予我力量(嘿嘿,我是希瑞阿不~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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