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听后,一阵后怕,今天早上自己还带着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家奴,在街上瞎晃悠,还真是胆子肥呀!
李锦衣见陈安脸上一阵后怕,于心不忍,双手一拍,掌声一响,顿时从院外蹦出四个蒙面人。
“安儿,不用害怕,前天坠马过后我就让这四个暗卫一直在暗处保护你,就是想揪出幕后黑手。可是对方很有耐心,一直不出手。”
此时场面安静得可怕,陈庆之摆摆手,暗卫退去。
“老皇帝上个月病情又加重了。”
陈庆之莫名爆出这句话,这让陈安一头雾水。
“人到暮年,可能有些糊涂,做些糊涂事在所难免。想为子孙铲平道路嘛,这道理谁都懂,可是欺负到我陈家来那就不对了。莫以为我陈白衣无脾气,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哼!我白衣一怒,叫天地入海,血染山河!”
陈庆之喝完这一袭话,从身上爆发出一阵煞气,震得屋檐瓦砾颤动,院内花草断折。而陈安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有万千气锋折面而来,刮得他双脸生痛,挽起的头发也被这气机荡散。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墙角有个老头,自顾自地抠起了脚,顺带还放鼻子边闻了闻,皱了皱眉,丝毫不受影响。
而陈庆之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陈安感到危机。“家父是开国将军,封镇北王,坐镇北疆三省不假。可随着天下趋于稳定,功高震主,掌握近乎大半兵权陈家也受到皇帝猜忌。一门三将军,权利滔天,莫说天下稳定,就是任何时候都不是上位者可以容忍的。我当年征苗疆是遭人暗算了,否则以我儒家立命境界修为,又何惧这些阴秽邪物……”
陈庆之的一席话让陈安大概了解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陈家老爷子叫陈行甲,定国之后封镇北王,领上国柱衔,镇北疆三省。
大儿子陈庆之元年征苗疆,遭人暗算,重伤残疾;二儿子陈庆山次年征西凉,挂了,估计也是遭人暗算。
自己母亲生自己时候也遭遇暗算,难产而死。
陈家长子无后代,也就剩下陈安这棵独苗。现在这颗独苗也被盯上了。
陈安心中不由暗想:“这不坑爹的嘛!你们出征倒是多搞两个后代出来呀!现在就我这个目标,这不太显眼了嘛!可能大伯之前还遭了那方面的暗算,不然咋一个娃也造不出来……”
陈安越想越偏,不由自主的嘴角挂起邪魅的微笑。
陈庆之见他这般笑脸,不由冷哼一声。“你还在笑!”
陈安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庆之,别吓到安儿。”李锦衣娇嗔道。
“这些年留在京城,也不敢习武,着实委屈了。但是现在要变天了啊。”
陈庆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下武道分九品四流派!分别是道家,儒家,释家,当然,武夫自成一家。”
“我们先说道家,道家修心,讲究天地契合,有可能学道十年,毫无寸进,一朝得道,直入一品。再说儒家,儒家养气,养浩然正气,儒家在三品之前都叫修身境界,没啥战斗力。三品叫立命境,此时浩然正气可遍布全身气穴,袖口一挥,也可摧山碎石!”
说罢,陈庆之全身气机涌荡,煞气与浩然正气交织笼罩全身,一种白与黑的完美融合。
“咤!”
一声叱喝!陈庆之袖袍鼓荡,以手为枪,携霹雳之势指向院内水池里的假山。只见一黑一百两道气机呈螺旋状射出,在空中又拧成一道气机,直射假山。
砰!假山崩碎,池内荡起水涛,又在空中瞬间汽化,成氤氲雾状。
陈安呆立当场,口中喃喃道出江湖对陈庆之的评价:“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何人配白衣!”
此时雾气升腾,笼罩着整个院子,入秋之后的晓风吹散。陈庆之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潮,随后继续咳嗽起来。“咳……咳咳咳……释家就由苦志大师给你解释吧。”
陈安一脸疑惑,苦志大师不是练闭口禅吗?怎么解释?
只见和尚依然满脸堆笑,发出声音。“施主不必疑惑,贫僧自幼练习腹语,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陈安满脸黑线,那你之前不搭理我,感情跟我装高冷呢?
“贫僧没有装高冷,只是不喜言语罢了。”
陈安:“????佛门他心通?”
“施主回答正确。”和尚不急不缓回答,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释家主修两种,一种是禅宗,一种是密宗。禅宗讲究悟,跟道家相似,一朝顿悟,可为活佛。密宗讲究练,与江湖武夫类似,锻炼筋骨。不过贫僧兼修两宗,即通佛法,又学金刚神功,如今已位列二品。”说罢全身金光四溢,全身肌肉虬结。
这时李锦衣接过话语:“前三者都讲究运气法门,或养气法门。至于武夫,则自成一系。九品练力,八品练骨,七品练筋,六品练皮,五品练血。四品是个分水岭,至此武夫劲转化,一道气机分明暗,又叫暗劲。三品暗劲可离体,又叫指玄。二品化劲,气机暗不可寻。至于一品,武夫到现在没有出过一品。我现在是三品指玄!”
说罢以指代剑,射出一道內劲,內劲就像一道白色气浪,划过长空。传出咻的一声,随后天上一只南飞大雁如断线风筝,飘落在院内。
陈安眼睛都睁圆了,这玩意跟手枪有什么区别?不,这玩意比手枪还要隐蔽!不行我得学武!
陈庆之看出了陈安对于力量的渴望,便道:“今日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踏入武道。以前想着让你一生平平安安,不入武道。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大师,拜托了!”
苦志大师闷哼一声,踏空而来,蒲扇般的大手盖在陈安头上。同时运气,金光溢出,通过大手,从陈安天灵盖渡入。这是利用佛门神通强行给陈安灌体。
陈安的弱小身板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伴随着灌体的时间变长,陈安身上衣服被汗渍打湿,慢慢的一些黑色物质混合着血液从毛孔流出。陈安已经被折腾得意识模糊,嘴里发出虚弱的呢喃。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苦志大师身上金光已经黯淡无光,眼看灌体快要结束,这时苦志大师一声暴喝!
“咤!”
陈庆之急呼:“大师不可!”
苦志没有理他,此时舌灿莲花,梵音笼罩,原本黯淡的金光放出夺目光芒。“陈安施主,当年承蒙老将军照顾,给两禅寺一条活路,今日贫僧以命报恩,祝你铸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