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声厉喝,从口中吐出舍利,竟然想用毕生修为帮陈安铸金身!
可此时陈安身上发生异变,原本昏迷的陈安,双眼豁然睁开。一双眼睛成了金黄色,原本昏迷的陈安喉咙发出咯咯声音:“大师,不!”
说罢双瞳爆出光芒,无数符文从眼中涌出,形成一道屏障,屏障弹开了和尚和舍利。和尚吞下舍利,快速退到陈庆之身边,气息不断下滑。二品巅峰,二品,三品巅峰,三品......一直滑到五品中期的样子。和尚全身金光消退,金身黯淡无光,容颜瞬间苍老。“阿弥陀佛,贫僧近日闭口禅已破,他日恐再难入一品,当年因果已了,我也该回两禅寺了。”说罢起身翻过墙院,销声匿迹。
院内角落的乞丐老道用手挠了挠裤裆,嘀咕道:“高手都不喜欢走门的吗?”
话分两头,陈安可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现在的陈安感觉自己快要爆了。现在体内两种能量正在打拉锯战。本来苦志大师的真气拓宽了陈安的经脉,锤炼了筋骨,可最后舍利子的气机爆发,刺激了陈安眼睛里的那股神秘力量。这两种力量不兼容,在陈安体内争起了主导权。而原本拓宽的经脉也遭到了破坏,这种疼痛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陈安现在是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随着和尚的离去,之前离体形成屏障的符文又化作一道旋风,隐匿进了陈安眼中。这下陈安体内的佛门真气便被不断打压。原本在全身肆虐的真气被一步步驱赶到了陈安丹田,然后被压缩成了一个小金人,这小金人跟陈安一模一样。没了佛门真气的肆虐,那些神秘的金色符文又迅速回到陈安双瞳之中,然后金光消散,陈安的双眼恢复平常。
随着两种能量的消散,陈安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呢喃声,然后再一次昏迷过去。
陈安的一系列变化可把边上的李锦衣吓到了,见到能量屏障消散便迅速走上前来,手搭在陈安脉搏上。后眉头紧皱:“筋脉破损严重,体内有两种能量正在缓慢修复。一种是苦志大师的,另一种估计是刚刚那种神秘能量。庆之,要不要我渡一点真气给他,让安儿加速修复。”
话音刚落,在墙角的老道发话了:“你要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你就渡给他!”
李锦衣柳眉竖起,愤怒望着老道。
“小女娃,你还别看,我跟你爷爷喝酒的时候,你娘都还没有出生。贫道张道陵,如果信得过贫道,就让贫道瞧瞧?”
说是询问的语气,可却是脚步不停跨过来。期间李锦衣弹出一道暗劲,却被老道弹指间化解,过程轻描淡写。要知道李锦衣可是三品啊,走的还是武夫路线,杀伤力可不是盖的。
“小女娃,不用试探我,三品还是不够看的,那天你要是进了二品,那老道还忌惮几分。现在的你还差得远!”
老道走近,一把抓起搭在陈安身上的手,随手发力,李锦衣便飘飞出去。老道手扣剑指,抵于陈安额头,一道暗不可寻的气机探入陈安眉心。
“武夫化劲?”陈庆之一身惊呼。
殊不知老道内心更惊讶。这世上修多个体系的人并不少见,一般道家儒家都兼修体魄。可老头第一次见佛道双修的,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毫无基础的少年身上。老道化出的劲气只停留一瞬间便抽出来,随后老头用他抠过脚的手在身上一阵摸索,拿出一个破旧瓷瓶。随后老道露出一股肉疼的表情,从瓷瓶里面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丹药一倒出来,药香四溢。
“大还丹!”
陈庆之惊呼。
“你小子识货,这玩意可是能增加60年寿命的丹药啊,用来给这个小子疗伤可惜了,可惜了啊可惜了。”
老道见陈庆之直勾勾望着自己,顿时脊背发凉。“你小子别看我,这玩意对你的伤势无用。你的伤势主要是有邪蛊不停蚕食你的身体,你境界不够,需要一个二品大儒帮忙。不过这两年儒家势弱,朝堂上就一位二品大儒,就算人家愿意掉修为帮你疗伤,可朝廷上那位可不一定愿意呢!”
陈庆之听后一脸黯然,不过马上眼中射出精光。“晚辈有一事请求道长相助!”
“啥事?说来看看。”
“前两日安儿坠马,是有人暗算。锦衣认为是皇家所为,不过我细细想来,可能有人想做渔翁。老皇帝虽然生命垂危,可就算糊涂,也不至于祸害陈家唯一独苗。毕竟陈家虽然交出近半的兵权,可北疆镇北王府三十万铁骑可不是开玩笑的。老皇帝可不敢赌铁骑不会南下。现在的京城暗流涌动,安儿已经被人盯上了,我想安排安儿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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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可不知道老道与自己大伯商量了什么,整整沉睡了一天。醒来时陈安发现自己正在野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铺满稻草的田埂旁。身边有个正在燃烧的火堆,火堆上烤着几只大田鸡,还有田鼠,正滋滋冒油。秋天斜阳穿过薄薄的云层,撒在陈安脸上,暖洋洋的。陈安看着远处树叶快要掉光的枝丫上栖息着几只乌鸦,不由得嘀咕一句:“斜阳外,水云边,寒鸦飞数点......”还没念完,就听见老远有哭天抢地的声音呼喊。
“少爷少爷!你总算醒了,可急死老奴了。”说着这老道就向陈安扑来。陈安下意识想挪动一下身子,可只一动,便是全身疼痛,疼得龇牙咧嘴。
老道近身,并没有扑在陈安身上,而是就着陈安坐下。“少爷,您全身筋脉受损,可得养十天半月呢,这是大将军府给的滋养肺腑的药酒,您喝一口,随后老道给你推拿涂抹上。”
老道说着拿出一个大葫芦,大葫芦看起来有点年代了,表皮都包起了浆。老道拔掉酒塞,将葫芦递到陈安嘴边。陈安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是问着这酒香混合着药香,不自觉的舔了舔舌头。灌了一口酒后,陈安感觉丹田内一阵灼热,一股股微弱的能量向全身袭来,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弄得陈安叫出声来。这情况惹得旁边的老道咯咯坏笑。
陈安用眼睛瞪了老道一眼,老道识趣闭嘴,哂哂递一只田鸡到陈安嘴边。陈安闻着香味,狼吞虎咽起来,用口齿不清的口语问道:“对了,张老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在王府吗?”
“那个和尚想强行给少爷铸金身,失败后就走了,然后少爷昏迷了。之后与大将军谈话知道皇帝老儿快不行了,现在京城乱的很,为了少爷的安全,大将军让老奴送少爷回镇北王府。老奴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呢,这种事情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老道在那叭叭叭说着,陈安听着老道的絮絮叨叨,吃了几只田鸡喝了几口酒后,暖意遍布全身。才醒来不久的他又睡了过去,鼾声袭来。
老道把剩下的田鸡和田鼠都吃光,再抿了一口酒。随后走到陈安身前,伸手扒掉陈安的衣服,一口酒喷上去。老道双手气机环绕,一双原本如枯树的老手此刻晶莹如玉——玄玉手!随即双手连续拍打在陈安的各个穴位上。整个过程描述起来漫长,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一瞬间老头起码拍打上千次,随后收手深吸一口气。
“老了啊,才这点动作就喘气了,这小子不简单,原以为这种伤势怎么着要十来天,没想到今天就痊愈了大半,老了,老了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老道自顾自说着话,也没忘把陈安衣服盖上。然后再往火堆添了一些柴火,闷一口酒,然后也躺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