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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窦初开

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各奔东西;

貌似无情却有情,命里姻缘早注定;

也曾一帘幽梦,也曾千般柔情;

命犯桃花难结果,只怪年少轻浮。

小杰情窦初开了。她此是的内心像是一只想偷吃粮食的鸟儿:胆怯而又渴望。

其实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对异性的渴望比同龄的男孩子更为强烈,女孩儿都早熟。

渴望归渴望,表面却要极力地掩饰。这也是这个年龄段女孩子普便的特点。不过真的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那刻意的掩饰不过就是一块随时被风吹跑的‘遮羞布’。

从山上回来后,假期远未结束呢。

近段时间小杰的表现令雨欣有些不安:她每天至少来雨欣家一趟,没话找话儿同雨欣聊一会儿。大凯和小勇两个男孩儿都没有来得这么频繁。

从心情上讲,他更喜欢大凯常来家里坐坐。每次看到小杰他就想起万恶的旧社会: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也但得失去原本的颜色;身材瘦小脸色苍白,严重缺乏营养。

看到小杰那单薄而柔弱的身姿雨欣便心疼,一心疼心情就受影响。

“小杰,我知道你父母身体都不好,家里又穷。可是你在学校里也不能老吃馒头就咸菜,你瞅瞅你,脸都成咸菜的颜色了。”

“我能坚持过来,放心吧雨欣。不过就是五年时光,等我毕了业自己能挣钱了再补养身体。今年我在班里考了第二名呢,我们的教授特别器重我。”小杰双目含情地看着他的黑脸说道。

四目相对那一刻,雨欣一激灵。以前小杰看自己,根本不是这样的目光:她以前的目光是纯真、霸道、执拗。

如今这眼神时而像四月里的春风,轻柔温暖;时而像高炉炼铁,灼眼烫心。

这种从未见过的奇异目光,雨欣不敢和她对视太久。

铁树临风的黑少年,多情的种子早已在体内发了芽。代代相传的男欢女爱的爱情故事他岂能不知?

此时的小杰望着雨欣愈发结实的身体,心里翻腾着说不出来的躁!

“你的嘴唇干得都起白皮了。”雨欣提醒她。

“口渴。”她不再看他,低下头轻声说道。

“口渴脸红啥?又不是上厕所。再说大凯不在,上厕所也没人乐意偷看你呀。”雨欣故意装糊涂。

细眉微蹙!小杰的眼神重新恢复犀利和霸道,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雨欣摸摸头,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

小杰没有真生他的气!这不,刚吃过晚饭,又来了。

“小杰姐,你咋比以前更瘦了呢?是不是学校里吃的不好呀?”雨欣妹天真地问她。

“姐是学习累的,等姐大学毕业就会胖了。”小杰眼睛不离雨欣。

小杰动不动就直勾勾地瞅着他,雨欣在家人面前显得有些局促和羞涩。

弟和妹还小,看不出个究竟,可是瞒不住母亲那双毒眼。小杰只要一看雨欣,母亲便紧皱眉头。

“哟,约会也不叫上我?重色轻友了吧?”大凯笑嘻嘻地掀帘儿进来,见小杰在马上开起玩笑。

雨欣妈从小就喜欢大凯。见大凯已经坐在炕沿边儿,凑近了大凯。“瞅我这个大侄儿出落得多英俊!白白胖胖儿、粉粉嫩嫩地招人疼。”说着还用那满是老茧的手去摸大凯的粉脸蛋儿。

大凯笑嘻嘻地任由她摸,嘴巴像蜜“婶儿,从小儿您就疼我,您别老摸我,摸摸雨欣。不然雨欣会嫉妒。”

“我自己的儿子,想啥时摸都成。倒是你,婶得好好稀罕稀罕。”雨欣妈将老手拿下,边说边偷看小杰。

小杰听到了也看到了。她的脸又开始冷得吓人!站起身告辞“婶儿,我回家了。雨欣、大凯你们俩聊。”说罢便往外走。

“等等,咱们仨去找小勇如何?”大凯也站起身看看雨欣。

“吃多了不想动。”雨欣懒洋洋地说道。

“快点下炕!”大凯与小杰几乎齐声命令。

“去吧,别太晚回来!”雨欣妈说道。

雨欣不情愿地下了炕,随小杰和大凯走出家门。很不巧的是小勇到亲戚家串门儿了,三人只好悻悻往回走。

“还是到我家吧,我那里有单间,方便咱老同学说话。”大凯邀请雨欣和小杰。

小杰摇摇头,“你们俩男的说说话,我就不去了。”

“别呀,都是同学,再说有男无女不热闹。”大凯嘻嘻地说道。

“去吧,假期没剩下几天了,咱老同学能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雨欣也劝说她。

三人在大凯的‘私人领地’有说有笑。“我们学校的那些女生真不行,漂亮的太少了。大多数长的还不如小杰。”大凯感慨。

“估计这半学期你尽瞄着女生了吧?学习怎么样?”小杰听大凯说自己比他学校的女生美,心里很舒服。

“进了大学就是进了保险箱,学个屁呀!开学就得补考。”大凯一脸的无所畏。

“人家小杰全班第二名,还拿奖学金呢。”雨欣说道。

“唉,重点生就是不一样啊。这半年来我在学校里可没有你那么努力。我呀,是吃得好,玩得爽。你知道录相厅吗?我现在每周末都跑到那里看录相,一看就一整天。什么周润发呀、梁朝伟呀都是我崇拜的偶像呢。”大凯说起录相,眉飞色舞。

“明星靠的是脸蛋儿,建议大凯也去做戏子吧,你有这个天资!”小杰嘻嘻哈哈地调侃道。

“我也老去录相厅。那里很多影片都特别感人。明天咱们进城看一场怎么样?我请客。”雨欣兴奋地邀请。

小杰不屑地摇摇头,望着沉浸在电影故事里的雨欣叹了口气道:“你呀,小时候就什么也不在乎。到了大学不好好想着学习尽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我可不和你比,我不喜欢勉强自己,我上大学不过是个跳板。能让我从农民跳跃成工人我就知足。所以,我只要顺利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就成。”被小杰打断兴致,雨欣没好气地说道。

小杰撇撇嘴,“你这样的人真没有志气。小小年纪享乐思想严重。”

雨欣很讨厌她那副凌架于人的样子。索性一下子躺在了小屋的炕上,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小杰。

大凯凑近他,用大手使劲拍了一下雨欣的屁股,“三儿,别在那里装死,快起来。”

雨欣最听不得大凯称他‘三儿’。从炕上起身上就给了大凯一拳道:“臭美什么,我不就比你上的学校差那么一点点吗?你小子等着,上不了好学校不代表我走上社会就不如你。”

大凯嘻嘻哈哈地根本不介意,他拍拍雨欣的屁股说道:“好,我等着。学校的好坏确实不算什么,我爸说了‘社会才是我们将来真正的大学’。到那时我们再比比谁最强。”

“你们俩终于说点儿正经话了。这就对了,上个大学多不易啊,可别把时光都浪费了。”小杰又开始旧话重提。

“哎呀,烦啊小杰。我们好不容易盼个假期,就别老一本正经地学习啊,奋斗啊什么的。咱就得多想想这个假期玩儿点什么?吃点什么?”雨欣闻听立即打断她。

小杰坐到雨欣的旁边,替他掸了掸裤脚处的灰尘。(雨欣此时是躺在炕上,头朝炕里腿朝炕沿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壮不努力可不行。将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知识可是我们的保护神。”

小杰的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被大凯看在眼中,他看看小杰,不怀好意地逗趣道:“你丫的死雨欣,没想到你小子傻人还真有傻福呢。”

雨欣不解大凯话中之意,问:“我哪来的福?”

大凯又嘿嘿地奸笑不止,他的圆眼一会儿瞅瞅雨欣,一会儿瞅瞅小杰。突然说道:“你们俩很登对儿。”

“啥?啥叫登对儿?”傻啦吧叽的雨欣挠挠头问大凯。

大凯圆眼又一瞪,“你那颗脑袋除了数、理、化,剩下的全是驴屎蛋儿了。”

雨欣被大凯无由头的奚落更是不知所以然。

小杰却听懂了大凯的弦外之音。她脸上顿时布满红润。索性说道:“别理那缺德玩意儿,他的嘴在喷粪。”

“那啥是登对儿?你告诉我,不然我今天非得要想破头。”雨欣的求知欲望强烈,求着小杰道。

小杰把眼一瞪“你这人咋这么轴呢?我说了那不是什么好话,是大凯胡说八道呢。”

大凯又开始坏了,他踱着方步慢条斯理地说道:“天生一对儿、登堂入室知道啥意思不?”

雨欣呵呵一笑道:“这个我真知道。”话音一落,脸腾地红了。不过因脸黑,大凯和小杰没瞧出来。

“哎妈,你终于明白了。瞧把哥儿们累的,汗都下来了。”大凯一脸夸张的表情。

“好像就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小杰小声嘀咕道。不过她的脸更加红了,索性站起身走到柜子处站下。

雨欣从炕上坐起身来,指了指大凯笑骂道:“咱们是老同学,开玩笑你得有个度。”

大凯重新坐到雨欣的跟前,附耳低声道:“哥儿们,你就从了吧,我看人家小杰对你有那个‘登对儿’的意思。”

雨欣猛地一耸肩,将大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掉后大声道:“你个丫丫的,把老子当火锅来涮是吧?”

小杰细眉微挑,凑过来问雨欣“大凯说什么了?怎么连涮火锅儿都扯上了?”

大凯坏坏地说道:“雨欣说我不懂风月,我就涮一对鸳鸯吃。”

雨欣闻听,咣地踹了大凯一脚笑骂道:“他妈的坏水儿一天比一天多。”

“跟你们这些男人在一起说话真倒霉,我回家去温习功课了,懒得和你们闲扯。”小杰脸上有点挂不住,索性找个由头溜回了家。

‘一层窗户纸’被大凯无意间捅了一下,没破。倒不是小杰的原因,是雨欣。他仍在徘徊。

从感觉上,雨欣觉得小杰对他的吸引力差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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