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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湘城灾事

小黑义愤填膺的盯着我,它眼中怒火中烧,并扑棱它乌黑的羽翼,准备随时用鸟喙给我迎头一击。

“这鸟目露凶光,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看它推脱罪责的行为,恢复了神力肯定又要去做坏事,我建议你还是把它神力先收着。以后再还给它。”我再次在小染面前说小黑的坏话。

小黑焦急地在草丛中跳来跳去。

一贯对我十分相信的小染,轻咬嘴唇,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小染翻转了一下手掌,只见绿光一闪,乌黑色的光圈变成了一根乌黑色的手绳,她手指拈起绳尾巴,递给我,道:“我把它的神力变成了这条黑色的手链,为了防止它以后再做坏事,你见它成为了好鸟就还给它吧。”

不顾一旁傻楞的小黑鸟,我又惊又喜地接过小染手中的手绳,自顾地将其戴在了左手手腕上,道:“我一定会好好监督这坏鸟的。”

“你别把绳子弄丢了,神仙想成为神仙真的很不容易的。”看着我狡黠的神情,小染有些不放心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

我在垂头丧气的小黑面前炫耀似的摇晃我的黑色手绳,小黑叽叽喳喳,十分渴望。

“你不是还有四分之一的神力吗?急什么急,做鸟不能太心急也不能太有心机,知道吗。”我谆谆教导着小黑,并且又用树枝敲了一下它的头,希望它能记住我说的话,成为一只有耐心的鸟。

“小染,我戴上这手绳,可以使用‘式’吗?”我两眼闪亮地看着手腕上的手绳,精致的手工编织,仔细观看,可以依稀辨别有光泽在其流淌。

小染还没有张口回答我,我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嘲笑声,我斜眼瞟了一眼笑倒在地上的抽搐的小黑,生平第一次觉得人格受到了深刻的嘲讽,而且是被一只黑鸟嘲讽。

“一个凡人,臭小子,还想……叽叽叽叽。”我听不懂它后面段的话,想来估计不是什么很好听的鸟语。我微笑地看着小黑,暗道,臭鸟,你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你神力,那天我把这绳子给你丢进下水道去,让你平生无缘再见。

“走,吃小烤豆腐去,我估摸陈鑫他们都可能到了。”我站起来催促道,望见渐暗的天色,细碎的流云逐渐融入了天空,感觉可能要下雨。

“等等我……”

小黑因为不放心我这个人的品行,将黑绳丢了,它化作乌光,钻进了手绳之中,黑色手绳上多了一个小鸟形状的饰品,看着与它自己的轮廓很是相像。

走进湿地公园,越过它的车栏,穿过了它的正大门,向右拐,即使一条较为繁华的街市。一边皆是商店,店铺里贩卖的有玩具和零嘴,不过更多的还是卖烧烤的店家。

一眼望去,熙熙攘攘,星罗棋布的一个又一个的烤小豆腐的摊子围坐着各色各样的人,但更多的还是湘城一中的学子,其乐融融。

“老板,再切一块豆腐吧。”

“还有辣椒面没?”

“你们要喝点汽水吗。”

声音虽然吵吵嚷嚷的,但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湘小染一时也沉醉其中,并且空气中弥漫着烤小豆腐的清香,伴随着汽水瓶盖打开的声音,置身与这样的环境之中,很难再去胡思乱想其他的事情。

“小树,这里……”

我听见了陈鑫的喊叫,看见他正站在小吃摊边缘的位置,向着我们努力招手。

“你们怎么来得怎么晚,我和阿强从医务室出来听见同学跟我们说,你们来吃小豆腐了,我们片刻都没有停留就从学校跑出来了。我们也才刚到,来的时候找不见你们,还以为你和小染吃完了。”陈鑫说。

“我们刚……”小染支支吾吾的,很是可爱。

“我们刚来的路上,碰见了一只撞树的鸟,鸟嘴都给撞歪了,我们俩好好关爱了一下动物,发现那傻鸟头铁得很,飞走了。我们就被耽搁了,赶忙过来。”在来的路上我的脑海就编造好了这个故事,我感觉我的手腕紧了一下,脑海中出现愤怒的叽叽喳喳声。

“救命,真有这么傻的鸟吗?”陈鑫目瞪口呆,他见小染点了下头,相信了我说的话。

“听过兔子撞树的故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鸟撞树的。”阿强附和说。

“别管那么多了,杨可欣和杜哲呢?”我向老板要了四个凳子,坐下问。

“杜哲不来了,他说他今天要回外婆家。杨可欣去教室收拾书包去了,马上过来,我俩先过来找场子,怕没有座。”

在一番简单的你问我答后,我们向老板要了一整块的豆腐,再点了份韭菜、土豆片、五花肉以及生菜,又要了五瓶冰汽水。

坐在路边摊,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湿地公园的河流,河流两岸的树木即使在秋天也很苍翠,而两边红色的道路,则是我们今天刚赛跑过的道路。天空中,今天的黄昏格外的持久,在不远处的林间、高楼逗留,展示它羞赫的脸。

等到老板将我们所点的菜都上齐了后,杨可欣也到了。

用特制的尖细筷子,夹起一片又一片已刷了油的小豆腐片,放在铁网上铺好,用铁网下的炭火烤制,等到白色的豆腐片泛金黄,再蘸上辣椒面,一口吃下去。这就是湘城特色的烤小豆腐。

湘小染和杨可欣一脸满足的享受着湘城地道的美食,我不禁也觉着这对我来说习以为常的小吃居然也变得秀色可餐。

“小染,好吃吗?”阿强咧嘴笑着问湘小染。

“好吃,好吃。这辣椒面辣度刚刚好。”小染如此说道。

陈鑫也没有懈怠,对着杨可欣发力,看着很是笨拙。我自己用生菜包裹了一片烤熟的五花肉,蘸上辣椒,咬了一口,新鲜的生菜嚼着很清脆。

“你这是什么吃法啊。”杨可欣一手乘着脸问我,因为不在学校,她放下了扎着的马尾。

“咦,你没试过吗,这就是最最最最常规的吃法?”

杨可欣摇了摇头,我劝她也试试,她吃了一口,大赞美味可口。

“真是好景色呀。”我四处看湿地公园的风景,真不知道是何时修建的,我向着老板问道:“老板,你是从什么时候做烤小豆腐的啊,你在这边生活多久了啊。”

“我是1960年就来到湘城的,几十年了哦,那个时候还没有你们这群小娃娃……”面目友善的老板说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老板的年纪比我想象中的大。

“那你知道这座湿地公园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吗?”我好奇地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要是问你老师,你老师知道得可能比我多哦……”我感到有些遗憾,不过他有接着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这座湿地公园的一些民间传说……”

“这还有民间传说啊?”我又惊又喜,我特别喜欢听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一旁的四人也被勾起了兴趣。

“当然。这就跟四十多年前的湘城那场地震有关系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场地震猛得啊,就像闹鬼了一样,我这一生都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震感。”

“湘城闹过地震吗,我们这不是不在地震带附近吗?”陈鑫疑惑道。

“闹过,闹过。我老爸跟我说过这个事儿呢,这也是湘城一百多年来第一次发生地震,每个人都觉着奇怪的……”阿强道。

“那个时候,大白天的,一下子天阴了,大家都奇了怪,看着以为要下雨。然后家里的老鼠都跑了出来,老人都说这怕是什么不吉利的征兆。那个时候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湘城中学还没有从市区迁过来……那个时候这里就是一片小河和山,不过那个时候的河可不干净,早就被污染黑了,山也臭得很,到处都是垃圾。这里以前是垃圾场……但奇怪的是那天地面不停地冒出清水,然后到了下午的时候,地震就来了……”

老板拿着自己手中的零钱比划道:“那震感是横着摇的,把这个地方震出来一个大坑,里面有什么不知道,据说里面挖出了什么古物,闹得这里好几年都阴森森的。不过那年的地震是死了人的……好多好多人,这件事情就不那么重要了。后来政府换了,把这块垃圾场填了,好好绿化改造了一番,湘城一中也从市区搬了过来,这块地方才这样繁华起来。“

“不会吧,湘城一中是这么搬过来的?”

听见自己学校的名字,大家都感觉到有些奇妙。倒是一旁的湘小染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板,你是不是糊我们是学生哦。”

“哈哈哈哈,小娃娃们,说了你们又不信,全当故事听听就好了。”老板开怀大笑道。

“不过那场地震是真的,我们学校不是每年的11月29日那天都要默哀一次么,就是为了缅怀的。”陈鑫道。

“你这一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啊。”

我和陈鑫、阿强闹腾着聊这些,杨可欣和湘小染相反比较安静,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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