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中年人一瘦一矮,似亦知道蒙面人威名,闻言同时点头应是。
蒙面人冷笑道:“刁秀成不敢说出你们主人,想必来头不小,你们敢不敢说?”
那个矮子大声道:“说出也是死,但得将这次南来目的说明。”
矮子道:“我是周峰,乃是裕贝勒的一员家将,这次南来第一目的是要暗杀告老还乡的一位大官。”
蒙面人嘿嘿笑道:“原来是‘北京阎罗’裕贝勒,那就难怪‘一见亡魂’丰都,‘万年尸’邢工,‘祸水’凌浪三个老邪物也被请出山了,嘿嘿,你们要杀的我知道,那是沈工部,再问你,裕贝勒亲自来了没有?”
这回却轮到刁秀成开口了,只见他接道:“裕贝勒亲自来了!”
蒙面人冷笑道:“他能吓唬整个武林,但却吓不了我,他既来了,那三个邪物必定也跟着保护,你们回去告诉裕贝勒,叫他勿存杀害沈工部之心,否则我也以同样手段进入北京下手,那时就不知要加多少倍了,同时沈家三子乃武当、华山、少林派之后,后果如何,想必裕贝勒心里也很清楚。”
刁秀成见他能说出自己这面非常神秘的三个武林魔头,内心更低服他的神通,于是带着周吕二人颓然离去。
这当儿,算不来神情紧张地向留不住传音道:“武林将大有祸害来临,三巨邪竟也出世!”
西面忽然又奔来一个蒙面人,立对那屋前急禀道:“大哥,咱们的同行都到了,他们都以普通武林出现在城里。”
屋前蒙面人淡然道:“他们三批虽各行其事,但渐渐有了标榜虚誉的趋势,在江湖上已不隐秘形藏,我们决不与三路同流。”
那蒙面人又道:“刚才两人直奔城北,确有过河的迹象。”
“你们仍旧易装守望沈府,他事不必过问,除了有加害沈家之人进入之外,其余不必阻止。”
说完摆手,竟似叫同伴们散去,算不来眼看最后只有他一个人,于是准备和留不住露面……
谁料他们还未有所举动,忽闻那蒙面人朗声道:“二位可以出来了!”
算不来暗暗一震,即大声对留不住道:“伙计,听到没有,咱们露出破绽啦!”
留不住大笑行出道:“怪朋友,咱们又会面了。”
蒙面人发出朗笑之声道:“二位要盯之人现在左侧竹林,只怕他又要离开了。”
算不来笑道:“那小子是朋友你派在沈府用作联络之人吗?”
蒙面人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留不住问道:“刚才听朋友提起‘北京阎罗’裕贝勒的武林三老魔之事,不知朋友有何对策?”
蒙面人大笑道:“二位亦无法侧身事外吧,他们的目的甚广,只怕整个武林都被牵动。”
算不来点头道:“久闻裕贝勒有控制朝延,横扫武林两大野心,只怕已到发动的时机了。”
蒙面人道:“二位如有兴趣,咱们同往城里一探如何?”
算不来欣然道:“乐于奉陪。”
蒙面人望望天色道:“此时尚早,咱们天黑在泥湾江边会面如何?”
留不住笑道:“听凭朋友选择,只怕这次是鸿门宴哩。”
蒙面人拱手道:“在下估计,今晚如期赴会的只怕大有其人。”
算不来见他不是进城,反向正东而去,不禁轻声道:“这人的行动确实莫测高深,我们要不要再盯他一程?”
留不住摇头道:“人家既然是一条线上的朋友,再盯就会生出误会,不过我想此人的真面目似是有点端倪!”
算不来似亦想到同一观点上去,但并不出口,立即与他向原路退回。
他们刚刚走上大路,同时发现前面有个少年,不禁同声诧异道:“他也回来了!”
那少年就是柳如风,似也听到背后有人,只见他猛然回头探望。
算不来愣愣地望着留不住道:“我们恐怕都清错了?”
留不住笑道:“你也猜想蒙面人就是他?”
算不来点头道:“现在证明完全错了,他的脚力决没有这般快法!”
柳如风等到二人走近时笑道:“二位前辈与飘渺居士会面如何?”
算不来笑道:“你小子确是他的手下吗?”
柳如风道:“晚辈哪够资格作他的手下,不过经常与其有缘会面罢了。”
二老再不疑他就是飘渺居士,略谈几句,随即分道而行。
柳如风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单向城里急奔,在通过青龙桥时,忽见沈家兄弟自人群中挤近。
“大哥和二哥已由点石庵回来了?”
沈战野点头道:“宠光大师事先已有动机,听说他们少林竟来了两位长老!”
柳如风道:“只怕不止少林,其他各派定也有重要人物赶到,大哥和二哥应该打听打听你们华山和武当的长辈。”
沈碾城道:“我们华山和武当如果有人前来,他们一定会先到我们家里去的。”
柳如风沉吟不语,沈战野问他道:“你没回家去片柳如风道:“我已探到刘知府失踪之人的下落,他们是被黄金力上捉去,现在释放了。”
沈家兄弟同声惊问道:“飘渺居士捉他们干吗?”
柳如风郑重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家去再谈。”
三人进了城,急急向家里走,及至进了大门,柳如风道:“我们到伯伯书房去,目前大事不好。”
两兄弟一直跟他到了书房门口,耳听沈老官在内问道:“谁来了。”
柳如风立即接道:“伯伯,我回来了。”
沈老官亲自打开房门,面带微笑道:“士奇,外面发生很多事情吧?”
柳如风道:“上半天的事情想必伯伯已知道了,然而不久前我探到一件不好的消息。”
沈老官道:“京城里的裕贝勒大概想暗杀我吧,哈哈,那真是太看得起我这告老之人了,不过他还不致明目张胆地作出来,如果要暗杀,那他就不应该自己出马。”
柳如风诧异道:“伯伯从哪里听得这个消息?”
沈老官道:“少林寺两位老大师刚才来过了。”
沈家兄弟同时惊问道:“爹爹,裕贝勒为什么要杀爹爹?”
沈老官沉声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也不需你们过问,你们在家里不许外出,除非有人找到家里来,否则就不许你们打架。”
两兄弟虽急却不敢作声,柳如风接口道:“伯伯,刘知府失踪之人是被飘渺居士捉去了,不过他们问完口供后又放了。”
沈老官点头道:“飘渺居士对老伯伯我恩深义重,有他在此,那些邪魔想暗杀我也不容易,孩子,外面的事情,只有劳你多去打听。”
柳如风连声答应道:“府前府后已被飘渺居士派人暗地守住,在这几天大概还不致有什么事情,同时我已听他在警告裕贝勒,这事恐怕还有变化。”
沈家官道:“说真的,裕贝勒本人还不敢向我下手。”
柳如风道:“你老已经告老,他为什么还要对你老忌视呢?”
沈老官哈哈笑道:“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朝中一旦知道我被杀,一批正直之士必闻声丧胆,这是裕贝勒杀鸡敬猴的手段,第二,裕贝勒有几件非常重要的缺点攫在伯伯我的手中,他不杀我,定必梦寐不安。”
柳如风不好动问其事,即与沈家兄弟告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