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青龙桥上时,三小姐沈冰莹旁着他道:“看来有一场凶杀,你可不要立得太近!”她面上虽仍无笑容,但在言词中却充分透露出关怀之情。
柳如风微笑道:“我不但不立近,而且还不想去哩。”
沈冰莹见他有点畏缩之情,被逗得笑啦,这种笑在她面上确是难得一见的,笑意虽一现即隐,但却美极了,接着问道:“你怕吗?”
柳如风如获稀世之宝,忖道:“这是数年来第二个关心他的人了!”
于是故意逗着道:“怕倒是不怕,因为我能跑,难道有危险我还不开溜,不过你看,人群中跟上不少衙门的班头哩。”
沈冰莹没有再笑,但却惊讶道:“你既不是打劫的强盗,也不是窃贼,怕衙门公子干吗?”
柳如风摇头道:“凶杀狠斗,也是犯法的事情,到时你看不攫人才怪哩!”
沈冰莹摆手道:“你放心,官家对武林凶杀之事一概不敢过问,尤其是那批马步班头,他们有什么能力捉人?跟去都是摆样子的。”
柳如风想了一下,过时已到桥头,随即立住道:“我们走水洗庙这边绕过去如何,看热闹的这样多,跟着走太慢了。”
沈冰莹点头同意,立即向前叫道:“三哥,你和大姊,二姊快向水浒庙这边走,我们绕路过去。”
沈千乘、沈美云、沈丽娥已到前面群中很远了,虽然听到她的声音,但已不顾回头,仍旧一个劲地向前冲去。
柳如风叫道:“他们走他们的,何必走在一块。”
沈冰莹无奈,只好向左挤出,回头道:“这条街也有不少人!”
柳如风道:“你本看出近来形势,不知当前风声,此城之内,据说已云集天下所有帮派的人物,正邪混杂,那条街上没有武林人物。”
沈冰莹问道:“你是江湖长大的,难道你就木知他们前来上城有什么目的么?”
柳如风道:“大概来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有一个不同的目的,共同的是找飘渺居士拼斗,不同的是邪门人物要暗杀或活捉一个老人,当然还有其他问题,可说一言难尽。”
沈冰莹点头道:“飘渺居士在近两年之内,不知和各正派弟子打了多少次,他显然是瞧各正派不顺眼,好在他只伤而不杀,并不像他对邪门帮派那样下毒手,这个人我倒很敬重他。”
柳如风向她笑笑道:“飘渺居士一共有四个,你到底敬重哪一个?”
沈冰莹道:“我当然敬重那个真的,不过其余三个行为也不错,武功同样高强,我所讨厌的是他们不应假冒别人的招牌。”
柳如风大笑道:“他们并未假冒,这你就不清楚了。”
沈冰莹惊诧道:“武林中谁比我更清楚?”
柳如风笑道:“我比你更清楚!”
沈冰莹这时刚好走到水浒庙前,闻言陡然立住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柳如风道:“这个你不要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秘密,他们在小时都有奇遇,恰巧先后在一个叫做‘黄金洞府’得了一部古时武学奇复,因此他们学成后莫不自称‘飘渺居士’,他们甚至还教出一批兄弟在江湖中行侠仗义。”
沈冰莹注视他一会问道:“他们武功都是一样的么?”
柳如风摇领道:“其中三人的武功虽不同,但也差不多,只有一人入洞在后,他得到一本古笈是前三人不敢练的。”
沈冰莹本来又向前行,这时忽又立住道:“那是最差的一本吗?”
柳如风道:“最好的,但因为那本秘笈名叫‘流海真经’,练了那本秘更须要死九次,九次之中只要有一次不回阳,那人就得从此寿终正寝。”
沈冰莹惊叫道:“流海真经!”
柳如风道:“这部秘笈你知道吗?”
沈冰莹悚然道:“我听师父说过,那是无人敢练的绝学,因为……”
柳如风见她不肯往下说,追问道:“你师父是谁?莫非就是得到三死功的‘大吉公’?”
沈冰莹更惊道:“你怎么知道?”
柳如风道:“原来是他,他得的‘三死功’大概还不敢练,我只是听你知道‘九死功’才猜出来的。”
沈冰莹叹道:“家师确是没练,听他老人家说,这神功统称‘死功’,但却分为初级,中级,上级三部,还有一部六死功却不知落在什么人手里?”
柳如风道:“中级落在‘鼎鼎真人’手里,告诉你,我这些消息来源,都是那个老道士告诉我的。”
沈冰莹又奇道:“你认识那个古怪老道士?”
柳如风道:“那是他看到我的轻功之故,他要和我比赛轻功,结果轻功没比成,倒听他在无意中说出一番武林掌故。”
沈冰莹停停走走,忽又道:“你听说‘九死’功到底有何惊人之处没有?”
柳如风摇头道:“那只有第四个飘渺居士才知道了,因为他是惟一练成九死功的人物。”
二人到了“点石禅林”古刹之前,陡见沈千乘和大小姐,二小姐自庵后转出!一见就大叫道:“你们这时才到,打斗已经完啦!”
柳如风道:“哪一面胜了?”
沈千乘哈哈笑道:“那个少年就是飘渺居士的兄弟,但在墓地又出现了五个,拜金帮打败了,‘锦上添花’常奉贵自己也受了伤。”
柳如风笑道:“这还是刚开始,此后的打斗保你有得看的。”
沈千乘道:“点石庵里的方丈是我少林同辈师兄,我们过去问他近日的消息如何?”
柳如风道:“你们去打听一下也好,我要就此到高庙去看看。”
沈冰莹道:“三哥和大姊、二姊去,我和你去高庙。”
沈千乘道:“那你们不要离开高庙,我们马上就来。”
柳如风点头同意,立即和沈冰莹直奔高庙,在路上,沈冰莹侧顾柳如风道:“今天幸好大哥和二哥没有来,否则他们也会与飘渺居士发生冲突。”
柳如风道:“华山和武当两派对飘渺居士非常气恼是吧?”
沈冰莹道:“飘渺居士已与两派结下很多仇恨,大哥和二哥又是这两派的青年高手,当然会替他们本派出力。”
柳如风道:“飘渺居士还未找过少林麻烦,否则三哥恐怕也不例外。”
沈冰莹道:“爹爹昨天向他们说过,叫他们不可与飘渺居士作对,否则就不认他们作儿子。”
柳如风点头道:“伯伯对飘渺居士的印象不错,怕的是他们将来身不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