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行的。
我对魔鬼说:"我改变不了我的命运,我最想给我母亲磕个头。她不想我多么孝顺,也不想我做多大官,只想我勤劳,健康,平安。我也想回去拥抱我的妻子,结婚五、六年了,我们没有心帖心的拥抱。我还想亲亲我的小女儿,她是那么的需要我。"
我哭了。本来平平常的事,现在却遥不可及。而且,娇娇说我将死在间狱。我可怜的女儿呀,有一个当过劳改犯的爹。
女鬼说:"行,我答你,你什么时候看我漂亮了,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家。"
这似乎是个难题,让我看害过我的鬼好看,怎么可能?
我曾拉着那红衣娇娇的手,娇娇是那样的可爱,那是因为有爱。
女鬼说:"虽然你看我不漂亮,那是因为你不知阴间的生活,假如你去了,爱上那里的生活,也许会感激我的。"
“走吧,看看我们未来的生活。"
魔鬼强拉着我的手,我们象走进了黑洞,很漫长,我觉得恐怖,它是那么冷寞,我觉得在堕落,堕落。幸好,还有她的手。
我们好象飘浮如叶子,在不知不觉中着陆。
远处,空中的楼阁十分俊轩,云蒸霞蔚,真的美。且人影绰绰,凤飞鹤舞。宛如仙境。女鬼说:"那里是做善事的好人去的地方。对人类有大贡献者居住。也就是传说中天堂。那里满满的只有欢乐幸福。连呼吸都是喜气。"
她又指着开满鲜花的土地上,有五光十色的房子,说:"那里也是有修为的君子住的地方。有为国家为民众牺牲者,有孝子贤良。也是福地。"
在另一个地方,那里鬼影劳碌。
娇娇说:"鬼市,买卖,这里住着众鬼,不善亦不恶,在阴间劳碌圆满,之后再拖生为人。周而复始"
她又指着一个地方,都是破旧的一间房,娇娇说:"那里是没儿没女的穷鬼。没人给烧纸。"
娇娇又指着黑雾泥淖中的城堡,说:"这里是地狱,在这里,每一种刑罚足够人死百次的。诸般恶刑对着人生前的恶行。"
这些,我也是听鬼王说的。鬼王和阎王都是五维空间的精灵,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只有善恶,和管与不管。再多的事,比他们上一级的或许是仙佛上帝了。我也不知,我是一个冤魂,当属鬼王统领。我们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象一个封闭的国界。我灵魂只在人类中寻找该死的人,制造冤枉。因为我的冤情太重,鬼王付与我法力,让我在人间和阴间来往。寻替死鬼。因为冤魂越多,鬼王的势力越大,空间就越大。我可以进入人的梦乡,也可以附人的身体中。但不能左右或过度控制人类。"
我说:"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想问我怎么就该死?有谁控制你的世界?怎么能不让我死?另外,我也想看看你们是怎样存在的。"
女鬼说:"那红的,红云罩顶的大宫殿是鬼王的宫殿,旁边阴云游动的地方是施布司,分几个司,有钱粮司,买卖司,养殖司,土地司,刑罚司。各司鬼官各负其责,领着鬼魂干自己的事,阴司作业课满,转回阳间。"
我又问:"宇宙之大,鬼王为什么不和阎王各找一块静土?"
娇娇说:"大?顶极仙佛没有时间,就没有所谓的速度。没有空间,宇宙就是仙佛们所造物体罢了。"
娇娇说:"你看那些富余的鬼,住着高楼大厦,而穷鬼呢,忙忙碌碌,无处安身。我也分文没有,没一寸地可安身,有时去庙里,有时藏在布偶里。"
我说:"那鬼王不给你薪水?"
女鬼说:"我只履行我的责任而己。鬼王不负责给薪水,各鬼每天完成自己的课业,也就是工作,便自由了。鬼魂有一个好处,没心。没有坑骗。有爱,但没有背判。没有抢劫,没有让人讨厌贪婪,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各安天命。但只有生前不做坏事人的灵魂让人感觉美丽温暧。"
女鬼又说:"这里最适合你。没有不良竟争,完成自己任务就自由。多么穷的鬼也自由安心,没有冻饿,没有眩耀。只有任务。你妈妈不会不给你烧纸。你有了钱,就买一块土地,咱俩建造屋子。在院里种植些植物。"
"鬼也种植物?”
“不是花也不是草,也不是树,象花又象草,是子孙的福祉,来生的福报。没看有钱的鬼都在园中种植着各种植物吗?别人偷不走也抢不去。那些植物只默默成长。有僻邪花,平安树,福气蔓,富贵草。幸运竹。待这些东西长成,你可赠与你儿孙,他们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东西,幸运就伴随着他们,也能存起来,等自己转世时带去。所以,人们都说多子多孙多福,因烧的纸多了,钱多了,园子大,辛勤点,种植的福田也就多。福报连连,巡还不息。那些穷鬼,那些没人烧纸的鬼,越穷越没人烧,无地栽种善良之果,也堕入另一种巡还之中。所以穷鬼,懒鬼生生世世穷懒。我想有家,有房,有一个大园子。想种植福果,天,我没亲戚没朋友,谁给我烧一张纸呀?等你来了,你老婆,你母亲,将来你女儿给你烧纸,有了钱,咱建了房,也建园子,多种些幸运竹,为了我们的来世和你的女儿。"
我说:"我非死不可吗?"
女鬼笑了笑,说:"我们还有时间,游一下刑罚司。"
女鬼拉着我的手,款步走进了刑罚司。这里看着非常恐怖。用各种刑罚惩处恶鬼。有铁钩钩着体体,有的用火烧身,用刀割肉,用脏水泡。我不敢再看,痛苦的嚎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我说:"我们回去吧,这里比间狱更吓人。"
女鬼说:″怕也不行的,活着时做缺德的事,死了就得受惩罚,灵魂的惩罚。"
我说:"我想回家看看妈妈。老婆和孩子。"
女鬼又把我扯回我的家里。我知道妈妈再想我,失眠。我知道,我不能向她倾诉我要死的事,以免她挂心,甚至是死。我也设向妻子倾诉救命,她没有能力救我。梦中我只抱着女儿不松开,我哭泣,嘱托母亲和妻子在娇娇轧死的地方多烧些纸,多烧些金砖,多烧些金元宝。越多越好。这些东西都写上娇娇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