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便是我住的地方。”抬手一指,远处一座造型独特的屋子在风中晃晃荡荡的飘摇。
“这……这是什么……”
“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自个儿搭得!”我抄着双手得意地看向早已呆住的元沚心下一想:此人定是被我才华魅力所震慑,只要我在稍加向他展现出我的其他才能,定能让他彻底征服,嗯对,就是这样。
而上春不知道的是,此时元沚心中十分懊悔不已,甚至想掉头就走,但又转念一想:我若是此时离去,会不会让她大受打击,从而导致她日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怨天尤人。为了她好我想我还是住下来。毕竟我现下……嗯我想这就是帮助凡人的快乐吧。
“来来来,小老弟,快过来。”我一把推开那扇奄奄一息的木板门,只听着‘咣当’一声,木门随着上春掌力晃动着,最终坚持不下,以失败告终倒了下去。
我微微愣住,不知如何为自己圆场,便转头看向被吓着跳到五米开外的元沚打着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其实吧这门,这门肯定肯定能修好,虽说承受了本大爷那么勇猛的一掌,但是只要有我在它一定死不了。来来来小老弟,过来坐。”我捡起掉落的木板门坐在门口指了指屋内的一个摇摇晃晃的椅子之后便拿出了自己的工具箱便开始捣鼓着这门,准备在这讨回一点儿面子。
只见他嫌弃的看向满是泥水的地面,微微捻起自己的衣摆颠着脚尖向屋内走去,看到这儿的我十分无趣:此人还真是养尊处优啊。
我原本怕他会无趣,想着和他说上几句话,但发现手中确是无法脱手便作了罢。
屋内的男子安静地坐在木椅上,我便也不在时刻关注他。时辰便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狭小的屋子中,我转过头来瞧着他端起茶壶想给自己参一盏茶,却寻了半天却未见着一个茶杯,我笑着打趣道:“桌上摆着的那只比脸还大碗,若不嫌弃就用它吧”
“无碍,只要有水喝就行。”我见他拿起大碗从怀中掏出一块巾帕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又反复在擦一次,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回,才满意的笑着放下。心中不免编排一遍。
他刚拿起茶壶,准备倒茶时觉得不对劲,便随手摇了摇不敢相信的揭开茶盖,于是无奈地堤着茶壶朝着门外的井口迈去。瞧着这场景,我便是个大罗金仙,也忍不住的大声笑道。只见他神色并无异样,我也便觉得无趣起来,想着这个闷葫芦还真是不可爱。。
井口边上,只见这位神尊左手拽着根绳,右手提了个茶壶围绕着水井渡着步。
“凡尘镜中,可没见着这般场景,这水又是如何出来的?”他放下茶壶,拉出手里拽着的那根吊在井中的麻绳:“空绳?”朝我说道。
“这桶上回被我踢坏了,还没修好呢。”
原本以为这人便会作罢,没曾想他竟把茶壶绑在绳子上,又将茶盖掀开,借着手力将茶壶下到井中。回到屋内,又拿出巾帕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将茶壶外的水珠擦拭干净,心满意足的又拿起那个比脸还大的碗将茶壶中的井水又倒入碗中。见他没了趣,我便又开始修理那块破碎的木板。
不远处,正端着碗向嘴中送的元沚,还未喝着水,一块木块便从天上飞来,掉入碗里。元沚一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在碗中正自由漂浮的木块,又看了看门口的始作俑者还在那儿捣鼓着,旁边洒落的都是木屑和木块。
似是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我转头看向元沚手中的碗,摸着头讪讪的笑了笑。估摸着他并未生气,我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
只见他将碗中的水倒掉,又从怀中掏出一根紫色的丝帕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又擦拭干净。重新为自己斟了碗水,小口的抿着。
我瞧着他因喝水而滚动的喉结,突然燥热口干舌燥起来。一股脑儿丢下工具,在他惊愕的眼神中,端走他手上剩下的那碗水,大口喝掉。一碗凉水下肚,顿时觉得好受多了。一颗心也不砰砰乱跳了。
“愣住做甚?你要喝?给你便是。”我将还剩下的几滴水的碗,递向傻眼的元沚。
“粗野。”元沚咽了咽口水,将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转向一边。
我心下知晓他定是不好意思了,心中十分舒爽。于是便找了个话题想缓和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
“走了整整一夜,你困吗?”
“无碍。”
“晚上吃什么呢?吃土豆吧。我做饭去了。”
“吾不……食……咕噜咕噜”
不等他说完,我便跑开了,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很是欢喜,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还从来没有人陪我吃饭。想到这儿,更是哼着小曲,心情十分舒畅。
而被上春丢在房内的某人此时腹中却冒出一阵阵叫声,瞧了眼灶房内忙碌的背影,小声地嘟囔着:“咳咳咳,吾食。”
灶房内,挽起袖子便开始忙活,从门外拿出一捆柴火朝灶房走去,将它向火灶送。刚拿出土豆想削个皮,这土豆却是不听使唤,在手上一个劲儿地掉,早已变得黑不溜秋的。
“要是有人干活就好了......干活?这不正巧了吗!”我瞧了眼躺在藤椅上的男人,笑了笑。
“喂!你想让神尊帮你干活?!你胆子也太大了!”
谁?我瞧了眼手中那颗黑不溜秋的土豆,捏起食指敲了敲它:“你这个小东西,本姑娘让谁干活谁就得干!”
“那可是神尊啊!”小土豆不甘心的回嘴。
我将小土豆放在水里洗了洗,没了吃它的打算,毕竟这也是个生灵,原本他没说话还好,可既然他说了话,便也是万物生灵,自然是不能吃了。
唉,这也都怪我,从小便总是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到他们听不到的奇怪现象。几年前倒是有个道士说我是什么,什么大贵之身,或纵横六界,或毁天灭地?!不过这么多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那道士当时言语慌乱,想必是胡邹乱说的。不过附近的小孩都觉得我有病,不愿与我玩乐,所以只能每日和这些能化灵的生物说说话,解解乏。
“你将我洗干净是要清蒸我吗?”小土豆在水里蹦跶几下,咕噜咕噜的在水里冒着泡。
我十分嫌弃的将洗干净的小土豆放回地上,让他回去带些没有化灵的小土豆回来,只见这小土豆原地转了个圈,遁地跑了。
看见这幅场景,我十分满意,看来他是个恩将仇报的孩子,不对,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好土豆,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回家给我找吃的了。
嗯...是个好土豆......
十分欢喜自己的聪慧装作四周有人夸赞似的向着四周拜了个礼:“欸,朋友谬赞了客气客气。”
“欸,哪有哪有,这位朋友客气了客气了哈哈哈哈。”
“你在做什么?”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了一跳,转身跳向倚在门口的元沚,双腿勾住他的精壮的腰肢;一把搂住他纤长的脖子,像个黏糖一样挂在他身上,我自知此时定是尴尬无比,闹出这番场面,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元沚红着脸正色道:“咳咳下来。”
“奥…”
我跳下来看向早已红透脸的元沚心中疑惑,询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咳咳咳,吾这是咳这是这天挺热啊”
只见那元沚指着早已阴了的天,自顾自得朝外走:"哈哈哈哈这天不错挺热的,待吾哪日见着司阳神君定要好好夸赞一番。哈哈哈哈…"
我瞧着正抬起手,指着天在那儿干笑着的元沚,认为他是想逃避干活,便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想来他定是发觉我极力压制的情绪便急忙道:“哈哈哈哈哈......本尊在此已是打扰了姑娘,这该帮忙本尊是一定不会逃避的。”
一顿晚饭,我们两人在几个时辰中坑坑呛呛的还是完成了。
虽说都是黑不溜秋的味道却也还出奇的不错。许是饿了,一盘小菜我们吃的干干净净。
“天色不早了,睡吧。”元沚瞧着早已黑透的天淡淡道。
“不过你睡哪儿好呢?”我看向墙角边一狭小的床,又四处瞧了瞧再无一处的休憩之地。
“无碍,吾打坐便好。”
“既如此,那便好说,好说。”说罢,打着哈欠朝着墙角迈去。
元沚也寻了个地儿打起坐来。夜深时刻,一阵大风刮过紧接着的便是一场大雨。坐于门口打坐的男子被吹进来的大雨淋湿,睁开眼:司雨神君,看来在天界还真是兢兢业业呀。
正站在云间布雨的司雨神君正打着一个大大的喷嚏,摇了摇自己的大大的头,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不小心飞出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