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
白珛凑上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女子耳边低喃道:“你的味道……我不会认错。陈清姑娘。”
“淮门秦乡一清尘。”清尘莞尔,“公子认错人了。”
白珛偏头,清尘对他邪魅一笑,接着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拉着他往地上倒去。二人皆倒在果林中,一番动作还引得树上未成熟的果子一个接一个的砸下来。
白珛勾唇,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这个女人,玩味地问道:“姑娘是否太过心急,就算你我二人穿的像对新人,也得有些礼数不是。”
“我特意为大人换的,喜欢吗?”清尘勾唇,问道。
白珛正色,道:“你这是……承认了。”
清尘也敛去魅惑的笑,说:“大人初来乍到,名声最重要,我若是此刻喊上一喊,那大人可不就被扣上了淫贼的冤名。”
白珛笑着,用手轻挑起清尘的下巴,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冤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着,白珛顺势就要吻下去,清尘扭脸躲闪,旋即一掌推开白珛,起身退出数十步。
白珛淡淡道:“你输了。”
“我赢了。”清尘得意的举起右手,手上正玩弄着一个物件,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份奏折文书。
白珛皱眉摸向腰间,那里原本挂着的任命令牌不见了,同样失踪的还有上头发下来的任命文书。
“你就不怕再被抓进去?”
清尘的手指上正转着那块令牌,她故作害怕状,道:“怕呀,所以请大人庇佑。”
白珛定睛看她,在等着清尘说出她的条件。
清尘一步步靠近白珛,直到站到了他的跟前,她踮起脚凑到白珛耳边,白珛可以清楚的听到清尘的呼吸声,可以真切的闻到这个女人身上独特的香味。
白珛的耳边有一道魅惑的嗓音,温柔醉人:“大人帮我拿到释罪文书,我便将文书和令牌完璧归还。”
白珛扭头看向身边的这个女人,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摄人心魂。
“好。”白珛笑,“你敢跟我回去,我就把文书给你。”
清尘葡萄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活脱脱一只正在打什么坏主意的小野猫,她点点头,说:“好。”
钟渊没想到自己吃了一碗面的功夫,白珛竟然就诱拐了一位姑娘回来。这姑娘看着还一脸单纯无害,娇小可人,小白兔似的。
“走吧。”白珛招呼钟渊出发,姑娘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他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
二人穿的都如此喜庆般配,莫不是……
钟渊放慢了步伐与清尘比肩,一本正经道:“邢大人没说白夫人也一并同行,若有怠慢之处,夫人见谅。”
清尘看着钟渊一脸的认真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喜道:“钟捕快,我们又见面了,你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白珛走在前面听着二人的对话,着实也忍不住大笑。
钟渊仔细打量,思虑了半天,清尘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瞳孔放大的震惊,他犹豫半晌才试探的喊出了那个他喊过无数次的名字:“陈清?”
清尘挑眉,轻声道:“淮门秦乡一清尘。”
“秦清尘。”钟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包括这句话他似乎也听到过,它的下半句是什么来着。
“不是跟你说了别乱跑,小心碰到那个扫把星!”
耳边传来了一个妇人训斥孩童的话,她的话突然点醒了钟渊,他想起来了:淮门秦乡一清尘,天煞孤星克满门。
清尘在钟渊的脸上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从吃惊到惊恐,是她想要的效果。这招果然还是戏耍本地人有意思,起码他的反应比白珛好玩。
钟渊没想到之前那个屡次越狱的臭小子,竟然就是淮门众人避之不及的秦清尘!
当初他们在邢县令家中当场将秦清尘抓获,她自始至终也未狡辩,认罪伏法很快就定罪入狱。每次越狱被找到后,她也是乖乖听话的跟着他们回来,以至于衙门上下无人对她过多关注,因为她除了隔三差五越狱但每次都会在同一个地方被他们找到外,简直就是个模范囚犯。
不过他们也还是太疏忽大意了,竟然被这个女人戏耍的团团转。
钟渊走在白珛的一侧,问:“你知道她的故事吗?”
“秦清尘?”白珛回头,身后的女人正狡黠的冲他眨眼,“之前的故事没兴趣,之后的故事没关联,为什么要知道。”
听故事的没兴趣那讲故事的自然也没必要,钟渊不再言语。
回去的路程走的久了些,赶回衙门时已经渐近黄昏,邢县令早已带着所有的手下在门外候着,一见到白珛连忙陪着笑迎上来,向他一一介绍手下的人。
“各位,这位就是都城特意派下来的白珛白捕头。”郉县令看向白珛,小声问道,“白捕头,您的令牌和任命文书……”
白珛看身后的清尘,她手里的小动作正得意的把玩着那块令牌。
白珛没理会邢县令的窃窃私语,对众人吩咐道:“各位,今日乞巧节,白日当班和家中有夫人、孩子的现在回去,剩下的兄弟烦劳今夜辛苦些,各街口值守巡逻,明日都放一天假。”
邢县令皱眉,狠狠地盯着白珛。这一来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是得有多大的背景,看来他还是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众人散去,白珛才对邢县令说:“大人,在下的令牌和任命文书都被秦姑娘拿走了。”
邢县令弯腰陪笑,一副仔细倾听白珛说话的样子。听到东西被拿走,他与众人皆看向白珛口中的“秦姑娘”。
清尘见在场的人突然把焦点都放到了自己身上,有些猝不及防。她没想到白珛竟然会直接说出来,难不成他真会小人行径哄骗自己回来再当场抓获?
邢县令更是不明白这二人在玩什么花招,白珛接着说:“大人,只需一个释罪文书即可。”
新来的这位底细还没摸清楚,不过他那副嚣张狂妄的样子显然就是背后有人,没查清之前现在还是小心伺候着的好。
邢县令招招手,说:“大林,按白捕头说的去办。”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林便带着一纸释罪文书回来,他毕恭毕敬的呈给邢县令,邢县令看都不看就交给了白珛。
白珛扫了一眼,举在清尘的面前,道:“你要的在这,我要的呢?”
清尘从衣袖中掏出令牌和文书,一手将它们放到白珛伸出的手里,一手接过白珛另一只手上的释罪文书。
“两清。”清尘道。
白珛确认好东西,转身朝衙门内走,边走边道:“你与他们两清,与我可还没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