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荒唐,漂亮姑娘和房东太太都在他梦里出现,旖旎而美好。
可梦总会醒的,有被惊醒的,有被唤醒的,还有被吵醒的,具体怎么醒的他也不太清楚。只觉得有人在说话,人来了,人又走了,然后他也醒了。
天光大亮。
大脑重启,让他睁开眼并没有立马行动,等大脑再连接到信息面板上,这期间产生了几秒的空白期限,那是一种纯粹的空白时空。
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不知道.......
等认出眼前实在一所房子里,大脑才产生了问题和思绪。
“我在哪?”
好像一处房子,我好像晕倒了,可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那条时间线?
他也很快得到了答案,一位古典少女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道寅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看清来人之后,才皱起眉。
“你醒了?”
“我去叫爹!”
古典少女说完话又走了。
看到了少女,道寅自然也知道自己仍然停滞在另一条时间线里。
也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一段话。
“恭喜宿主,成功救治一名病人!”
道寅嘴角不由的抽动,这该死的狗系统!
同时脑海里,又不时的闪过关于人生,时间线,以及多维宇宙的空想。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们自诩的天地万物,是宇宙本真的样子吗?
道寅不得而知。
可他的样子,让人很担忧。
杞人忧天,悲天悯人,看不见光,只有无尽的深邃.....
“......贤弟?贤弟!”
过了好久,道寅才从那种思绪中回了神,就见面前一张大脸,热切的呼喊着,要是不说,光这眼神,还真以为是兄弟!
“贤弟,好些了没有?”
“哦,老先生,我好多了,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道寅对着唐耀升笑道,说着就要下床。
“罪过罪过,我不能在这待了,我该走了。”
“哎哎,贤弟,贤弟啊,我看了你的身体,亏损的厉害,实在是不易走动,得静养!”
唐耀升哪能让他走,连忙使唤自家丫头,道。
“烟儿,快,去把炉子上药端来!”
“哦,好!”古典少女蹬蹬蹬就跑了出去。
道寅见此皱眉道:“不可不可,昨夜已经多有叨扰,能让我在这里避避寒,柳某已经感激不尽,怎敢久留,不行,咳咳咳,我得走!”
唐耀升见他决意如此,顿时怒道:“莫非柳贤弟是不认我这个异姓兄弟?让我愧疚一辈子?”
“???????异姓兄弟?什么时候的事?”
这段记忆,就像被厚厚的尘土掩盖在时光里,等人提起,道寅才回想起来。
“........这个,当时就是这么一说,我没资格我没资格,再说关于那血银红针,我也只讲了原理,具体用药,怎么用,都有极大的讲究,也不算外传,所以唐先生不必介怀。”
唐耀升自然知道这一点,可这世间别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只要是秘方,一点是传,二两是泄,只要是说了,那就是外传!
特别是中医之道,尤重传承!
道寅这么说,自然是不想他难做的推脱之言,他唐耀升怎能心存侥幸,哪他师傅泉下有知,还不得从坟堆里趴出来,给他两拐杖!
为了避免昨晚道寅晕倒的事情再发生,唐耀升沉吟片刻,道:“那贤弟,可否听我一言?”
只要不是拜把子的事,那就好商量,道寅道:“请说!”
古典少女去而复返,却是端着一碗药回来了。
看着两人,左拉右扯,实在觉得好玩,她从未见自家的爹爹这样过。
唐耀升看了她一眼之后,道:“是这样,我也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就是怕你不肯答应。”
“老先生说就是,就凭您昨晚救人一命,柳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在唐耀升耳朵里,却道他是胸有成竹,惊叹的道:“看来贤弟已经知道,中毒之人必定会药到病除,耀升惭愧啊。”
道寅感觉一阵不自在,我哪有那个自信,我是脑子里有提示。
可这些自然不能为外人道,只能默认。
“老先生还是说说你的想法把,你也知道我这需要静养,我还得.....”
想到这,道寅顿住了,山洞,他光想着走了,可他好像就只能回山洞......
这也是唐耀升要留下他的原因,他已经向那跑山之人询问了他的信息,知道他就住在一处山洞里,所以才落得这副模样。
可他人老成精,为了保住道寅的容面,没有提,而是采取了以退为进,以进为退的说词。
“说来也不怕贤弟笑话,这个金水镇,就两家药堂,一是悬壶济世,二是妙手回春。可整个金水镇何止千万人,各种疑难杂症,虽然不多,但是也是让我手忙脚乱,我就想......如果能够贤弟能够慷慨就义,教我血银红针的治疗方法,也算为金水镇做了一份善事,你看.....zhe...”
说完唐耀升也不由的声音低了下去。
古典少女烟儿看着这一幕,她能感觉道唐耀升的心意,医学传承向来都是绝密,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的。
道寅可不知道这些,反而大手一挥,颇受感动的道:“唐先生有心了!既然您有悬壶济世之心,我柳某怎能敝帚自珍!”
唐耀升闻言大喜,当下唤道:“太好了贤弟,烟儿快给你小叔把药端过来!”
烟儿愣了一下,然后赶忙递过来。
道寅看着眼前的药碗,反应了过来。
“等会,我什么时候认了?”
“嗯?贤弟这是打算出尔反尔,敝帚自珍?”
“不是,这是两回事!”
“不拜把子不学!”
道寅就觉得这唐耀升和你有病系统一样混蛋!
那心里面的一口气顿时没有理顺,腿脚发软,脑袋晕晕的。
好在被唐耀升扶住,才免去了后脑着地的危险。
“贤弟,你看看你这是何苦,如果你实在是嫌弃我一把老骨头,那这样,先在我这静养一些时日,就当欠我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道寅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那就太麻烦你们了。”
“没事,快把药喝了吧。”
见道寅把药喝下,唐耀升这时才算是放了心。
恢复了一些,道寅又想起来中毒的那人,道:“.......那人毒命是保住了,但是余毒未消,我得去看看。”
这自然又是一阵苦劝,可道寅执意如此,他们也只能答应。
“贤弟啊,你看这样如何,调理的方子我来写,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道寅闻言,点点头道:“也好。”
可实际是,他写字巨丑无比!他不想破坏自己的高大形象!
唐耀升行医数十年,开个后续的调理方子,自然不在话下。
可要是说让人给他查缺补漏,那得他师傅才能这么做。
所以烟儿眼下好奇的看着这和谐而不易的一幕。
唐耀升却一挥手,道:“去,给你小叔烧点水洗澡用。”
烟儿一撅嘴,哼了一声,道:“知道了。”
看着女儿转身离开,唐耀升笑道:“让贤弟见笑了,小丫头被宠坏了。”
道寅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接过唐耀升写的单子,仔细看了看。
片刻之后,皱眉道:“药方是好药方,但这味辅药不太合适,药性太弱,破坏了整体的药性,如果就这样开,会让这药方整体的药性下降三分之一,可能需要一味更有冲劲的。”
当拿在手中的时候,脑海中就自动出现药方最合理的配比草药,当然还有更好的药方,可唐耀升开出的也不差,就是用药保守一点,见效慢一点,其余的倒是没有什么差别。
而且为了照顾唐耀升的情绪,他也没有直接指出具体的药材名称,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唐耀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却轻轻一叹道:“贤弟有所不知,更好就意味着更贵,他们.....吃不起啊。”
道寅闻言微怔,这样的事情,他到没有考虑过。
不得不说,唐耀升行医多年,不仅医身还医心,体察民情,不外如是。
道寅沉吟片刻,说出了两个常见的名词,笑道:“这两味,应该不贵把。”
唐耀升闻言,愣了片刻,然后猛然抓起药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最后满脸震惊。
“贤弟真乃神人也,这两位不仅不贵,而且还颇合此药方,这样一下,反而平白的让药性提升了三分!妙啊!”
道寅看着唐耀升激动站起来,对他竖起的大拇指,平静的点点头。
“嗯,那就好。”
“那余下的事情,就劳烦老唐了。”
唐耀升见他起身,虽然想尽快理清这两味药在这张药方之中起到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可他还是艰难的抽回了心神,问道:“贤弟,你去哪?”
“洗澡!”
“要不要我帮你搓澡啊”唐耀升殷切的道。
“不了不了,我慢慢洗就好!”
唐耀升也不强求,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才认识不到两日,他却对这便宜弟弟没有半分隔阂,就是.....
“......脸皮太薄,心肠太软,将来必定吃大亏!”
说着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方,自言自语道:“你看看,这样一张被你改过的药方,那回春堂的看了,还不求着我让我给他瞅一瞅!”
想到美妙处,老家伙还给给给笑了起来。
一回过神,就皱起了眉头。
“不行,咱家弟弟心太软,可经不住那老兔子的糖衣炮弹,得防着点才是,不然好东西都被那老兔子套出来了!”
眼轱辘一转,连忙拿着方子抓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