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早上,我从床上醒来徐女士已经下地开始干活了,于是我开始尝试我人生的第一次做饭——烙油饼。虽然效果并不好,饼又干又硬,但这也是我记忆中最清晰的事情了,我想徐女士应该很感动,我已经可以独立的干家务了。但若干年后偶然聊起这个事,徐女士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才发现一腔深情喂了狗,自己感动自己系列。
那时候的徐女士还活在幸福中,每天盼着日子再过得好一点,一家人都可以到城市里生活了,她也可以再找一份工作,让小家过得更舒服一些。后来,她确实去了那个城市,街上的车川流不息,夜晚的灯照的像白天一样。可是和她想的不同,她去不是为了让这个家过得更好,而是为了挽回这个破碎的家庭,因为刘先生出轨了。
这一开始是和刘先生一起干活的同乡带回来的,可能是不忍心看着徐女士在家辛辛苦苦地为他照顾老小,于是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女士。徐女士一开始还是不相信的,她心目中的刘先生应该是个踏实忠诚会心疼她的人,而不是像同乡口中那个给别的女人买镯子买吃的人,并且那个女人还是个有夫之妇。
于是,她纠结了好久决定听从父母的建议亲自去看一看,问一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再生下我大妹妹的时候她就开始晕车,四个小时的车程不知道是因为心理难受还是生理的不适,她在车上就止不住的呕吐。从客车上下来,她先给刘先生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是刘先生不高兴的谴责她。此时的她在陌生的车站,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侧是她两个不满十岁的女儿。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后悔来直面这残忍的现实。
最终刘先生还是把我们接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一个长长的院子,不高,只有两层,大概住了十几户人家。每层会有一个水池和洗手间,他的房子只有小小的十平米左右,一张床,一张桌子就不剩多少空间了,做到的炉子都是放在门口旁的。
或许看到这样的环境,徐女士又心软了,她略带歉意的诉说着来这边找他是想让我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可刘先生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回家那个慈祥的父亲疼爱妻子的老公,他采用了一种用现在的话称之为“冷暴力”的方式来处理,从房东那里又租了一间房子。还是和我们一起吃饭,却不管我该去哪里上学,甚至试图忽略我们的存在。
徐女士绝对撑得上是一个好母亲,她的性子虽然很温柔,可却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她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孩子都没有学上了,家里也没有什么收入。于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联系了很多很多人,跑了很多很多个地方,为我办好了一张“入学通知书”。那时的我并不懂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而且有些丢人的被迫留级。在接连向刘先生要学费不得,最终只好先向邻居借了一笔钱,经过这些事,徐女士或许醒悟了,她自己必须先要自力更生才能挽回一个家,于是出去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了印刷厂的一份工作。
放在现在,大多数女性就开始劝离,而在那个时候离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不知徐女士会被人说三道四,我的姥姥姥爷也会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况且,徐女士是一个极其在乎孩子的人,她希望孩子能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长大,并且一个也舍不得分开。
就这样,大人们都去挣钱,我去了学校开始了我小学二年级的生活,那个时候刚去大城市,很多地方都不适应,哪怕是留了一级依然跟不上,每天中午都会被就在教室里订正错误,而徐女士会推着一辆小自行车在外面等我。有时候我出来看到她顶着大太阳等着我一起吃中午饭,我就很心疼,以至于到现在脑海中还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年纪比我小五岁的妹妹,已经可以去小班念书了,因为家里实在没有人可以看着她,所以早早的送去了学校。我每天最羡慕的就是幼儿园里各种滑滑梯,还有蹦蹦床了,在门口接妹妹的时候看到都会很高兴,那是我童年没有的快乐。
就这样,原来以为要破碎的家又坚持了两年。不知道是不是刘先生收心了还是我们从来没遇到过,这两年看起来风平浪静,我也转眼来到了四年级,而我的妹妹已经开始读大班了。我原以为就这样过下去了,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在这个城市有一个新的开始,可是生活总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
分割线
——————
插穿一个今天发生的事情,刚打工的我反锁了车库的门,当然里面还没有什么大跑车,只有一辆舍友的电动车。可是对于租房子的我来说,还没发工资就已经连锁自己两次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然后打电话给开锁的,开锁换锁过程很漫长,最后得到了一个新的门锁和门上两个窟窿,以及三百块的支出。在给徐女士打电话之前我已经酝酿了好久,已经和闺蜜诉过苦,可是一听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我在打之前就知道她会数落我,“怎么还会反锁门呢,你不会问问别人,学一学再锁吗?”然后她肯定会说“钱还够吗,不够再打钱给你。”事实也是一模一样。前天刚问她要了生活费,因为刚开始工作,工资还没有发,已经啃了很长时间的老了。每次要钱都很羞愧,但拿到后又不懂节省。我不知道是哪里难过,突然就很想家,为什么不在一个离家近的地方工作呢,哪怕是在镇上,可以陪着她,可以时时回家,我也很开心。
打完电话就要结束这种幻想了,日子还得继续,现实并不是随心所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