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太阳高照,街道上熙熙攘攘,地上还略有些湿润,向来居内坐满客人,有前来喝酒吃菜的,由远到而来借地儿歇脚的,有久闻名酒前来品尝的,也有闲来无事坐着聊天的,温酒端着托盘肩上搭着一条白色的布,在客人中间来回游走,额上已有些薄汗。
太阳当头照,酒家老板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了下来,白衣长袍,腰间系了红色腰绳,绳上挂着一个白脂玉穗子,明月清风,天降谪仙,脸上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大堂内,无论男女老少都看得有些呆了,哪怕一些人经常见他,也不经感叹他的姣好的面容,当众人回过神来时,不经调侃到:“温老板,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怎么,这被窝里有姑娘吗?”这句话引得哄堂大笑。原是这酒家老板名叫温长则,跑腿的名叫温酒,而这姓温的老板,脾气向来是好,十分有耐心,别人与他开玩笑也不恼,见人都是满面的笑容,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且因长得好看,酒楼的酒菜也做的极好,特别是他家自酿的好酒“明儿见”更是醇香浓厚,价格也不贵,这街坊邻里都爱在在他家店里遛上一遛,买点酒喝,久而久之,这向来居的名声便传了出去,便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期间出过不少事情。即使如此,温长则便定下了规矩:来此店者,喝酒吃菜一律不管,但不可故意滋事,不可打架、吵架,不可挑衅他人,否则赔偿损失,踢出店外,其他暂议,后果自负。起初定规矩之时,还有些人不服,但都打不过温酒,就只好乖乖遵守。话说这温酒虽只是店内伙计,但从不管温长则叫老板,只叫他公子,而且看他平日里唯唯诺诺,蒙头干事,虽说长得魁梧,但绝对想不到功夫也是一等的好,在向来居里,来过不少自称九流门派的高手,和一些绿林高手,但只要是闹事的,温酒都能毫不费力的将他们扔出去。也正是如此,到店里来的人都十分规矩,要打架的,要寻仇杀人的,都会先离开向来居,到比较远的地方打斗,也因此,向来居成了收集情报,悬赏抓人的地方。
“不晚点起,难道起早看你这个瘦猴精吗,这也不辣眼?。”温长则还未说话,只是笑吟吟的倚在楼梯口的护栏上,脸色依旧是病态的白。“嘿,说我瘦,你看你胖成那样谁敢娶你呀。”那位“瘦猴精”反驳这那个只是一点微胖的姑娘,引得店内的人笑的更甚了,一会儿盯着“瘦猴精”,一会儿盯着那个姑娘,仿佛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行了行了,还没完了”温长则出声喝止住了他们“我说你们啊,怎么总在我店里吵呢....”边说便往柜台的方向走,脸上多出了点无奈“不如这样,我搭个线,你们俩啊,成全对方得了,那个,李记啊,你去找张媒婆,让她帮你提个亲,这样我这店里,还可以以求姻缘多多揽客,好事成双,何乐不为。”温长则的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和调侃之意,眼中含笑,嘴角扬起,卧蚕微微突出,玩笑似的看着李记。“店,店长,说啥呢,这可,不兴乱,乱说。”李记已是满脸通红,说话也开始结巴,那个姑娘也已经跑了出去。“说什么?这明眼人儿可都看的出来,你李记还是不是男人了,让我们跟着操心。”店内的其他人也开始催李记,众人也跟着起了起哄,搞得那位尴尬不已。
“哎呦,行了行了,我会看着办的,谁要你们跟着瞎操心。”李记都如此说,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对了,你们听说了,城南阮家,又死人了,听说死的是阮家老爷的小妾。”“是吗,这才几天啊,又死一个,怕不是他家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看未必,估计是惹上什么不该惹得人了。”“不对吧,这阮家虽只是权移门的分支,但好歹也是大家门派,谁会过不去,和九流的人抗衡?”“那你说会不会就是九流里的人想除掉他们,反正我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你看啊,先是阮家的门仆顺喜,死于非命,好像是中毒而死;再便是阮家的管家阮非,腰斩;然后是阮家的最大的姑娘阮淳于,好像,好像是,是.....”“哎呦,真麻烦,是被缠在画里,那尸首啊,我见了,惨,甚是惨,就一张薄纸,从头到脚,就像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和她啊连成了一块,吊在房梁上,太恶心了。”“对,那个明霞,就那小妾,听说他死之后,仵作验尸时,她的肚子里了都是虫卵,还有一条好大的白色蠕虫。”“呕呕呕...."大堂内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这件命案,而胆子小的,听不得这些的要么跑了,要么捂着嘴出去吐了,温长则深知此时有异,不同的死法代表着一种酷刑,还真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看来对方是冲着灭门去的。”你们说下一个会是谁?“有一个人故作神秘的问道,问完后堂内鸦雀无声,不一会儿又开始小声讨论,“阮氏,徐寸心。“一个声音不假思索的响起,闻声所有人都望了过去,温长则的脸色也显出了些认真,微微皱着眉看向他,只见那人神情自若,淡定的磕着瓜子,仿佛刚刚那人不是他一般,这人一副书生扮相,穿着书院的校服,面庞清秀,头发全梳于头顶,将青涩,单纯的模样展现出来。”哎,这不是何公子吗“”何公子?“”何故,何公子?“人们小声的议论着。”何公子,你是如何判断着第五个人就是阮夫人了“这是已有人开始发问。”呵“何故轻轻一笑,喝了一口茶道:”这还不简单,按他杀人的顺序,先是门仆,其次管家,然后小姐,最后是现在比较受宠的小妾,这不就是层层递进,由低往高了杀“,他拿着筷子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比划了起来,然后写了个阮字”最后的最后,将阮家杀之殆尽“他手中的筷子在那个阮字上狠狠的划了一笔。”不对啊,阮家不是有两个女儿吗,这才死了一个。“这时有人发出了疑问。”哎呦,您是不是健忘啊,这阮家的小女娃子早在10岁时便夭折了。“那回答的人发出了叹息”那丫头啊,可是他们家少有的天赋异人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听闻此话,其它人的脸上也多了可惜之意,而在他们惋惜之时,却未曾注意到何故的离开。温长则望着何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上,心里的那层不安与怪异却越来越大,神情凝重,他回想起刚刚何故说话之时的不屑,不甘,和愤怒,还带着点悔恨,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只是细微的表情,也被识人无数的温长则看了出来。
温酒走到温长则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公子,需要我跟着他吗”。温长则轻叹一口气“这不管我们的事,别瞎管,别到时候,让他们逮住了把柄,反而反咬我们一口,那我们岂不是吃亏了。”温长则看着堂内还有人在讨论着此事,有人当下酒菜的故事听,有人则不想参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记好了。””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