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世间之事,有什么样的因,必定结出什么样的果,善恶相随,对错不论。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善为大焉”的话,非也非也,人也非也,事也非也,人世皆非也。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当功德无量的你,为世人所崇拜的你,做了一件你认为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身份的,而世人却觉得你是离经叛道的事,那么接踵而来的则是万人的唾弃与不解,他们会用及其惋惜的态度与姿态去讨伐你;当恶贯满盈的你突发奇想做了一件世人认为对的事,人们便会感叹你是浪子回头而对你称赞万分.......
在这个满是漏洞,黑白颠倒的世界里,“正义和光明”,仿佛都是错的。
章一:事出古怪必有因
四月飞雪,寒夜无人,清冷的街道上,漆黑一片,只一家酒楼仍高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笼映着门牌匾上“向来居”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店内只点了一盏烛灯,在柜台上,酒家老板支手撑着脑袋,休憩着,烛灯照在酒家老板的下半张脸,硬朗的下颌线在灯光下更显清晰,薄唇似有若无的透出一点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只一小撮用一白绳系住,另一只手拿着竹简搁在柜台上,灯光之下,更显出漫不经心和神秘。
“吱”,酒楼门被推开,一位老人拉着一个男孩进来,穿着补了好多补丁的破麻衣,喘着粗气,嘴里哈出阵阵寒雾,他们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店家,可来二两酒,两斤牛肉,再随意上点花生。”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酒楼格外明显,话音沉稳有力。老人带着男孩自顾自的点起了桌上的蜡烛。“客家稍等,老九,来客了,准备准备。”酒家老板仍未睁眼,温声轻语,使人听着及其悦耳。半响,老九将酒菜端了上来。
“爷爷,这个世间当真有怪物?”那小孩喝了一口老人家倒的酒,脸上泛起了点红晕,虽声音稚嫩,语气却带着些老成。
“呵呵,这世间之大啊,是无奇不有,你不必相信,也不必怀疑。”老人仰头喝了口小酒,吃了几粒花生米,一脸享受“如若没有见过,就不用去想,如若这运气不好见到了,那.....”男孩嘴里嚼着牛肉,满脸疑惑的望着老人“那就怎么样。”老人半眯着眼,带着点酒气,嘴角扯着笑,看着男孩,“那就跑啊,不然等着被掏心掏肺吗,哈哈哈哈。”“怪物是什么,它们啊,都是世人贪念的化身,都是因人们的执念而起。怪物?由人变得,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劳什子的修仙大族,什么孤寂之人,那些个受尽世间之恶的,那些天生倒霉的,心有不甘的,等等等等。这说到底,人总归是人,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还是人,这普通的人还有好有坏,怎的怪物就低人一等?只不过都是人心做怪罢了。说白了,都是一群“可怜人”而已。”听着老人的话,老板已坐直了身子,仔细的听着老人慢悠悠的讲,喝两口小酒,讲一两句,喝一两口小酒,讲一两句。
“那爷爷,您见过这样的可怜人吗?”
“哈哈哈,你看你爷爷我这么大的岁数了,那岂不是.....”老人顿了顿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往上一瞟,手捋着自己的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想了一想,转而看向男孩“没见过没见过,若是见了,爷爷我小命呐,早就没了,还能活到现在,还带着你这个小崽子吗?哈哈哈哈”店家老板似是被逗笑了,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爷俩,老九自上晚菜后也并未走开,在厅内假意擦着桌子,暗中观察这他们,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吃完了酒和菜,准备起身离开。
“稍等”,店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这才能看清楚他的整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眉梢微微带着点笑意,薄唇微抿,黑卦长袍,身形挺拔,有些瘦,有些弱不禁风, 却有清风须臾,明月不及之感。“这顿酒钱就不了,就当在下请先生的。”老人闻言大笑“哪里哪里,店家,我可担不起这先生这一词啊,老朽不过胡说一通,逗孩子玩呢,店家莫要当真。酒钱嘛是一定要给的,但老朽身上只有这一株钱,也不多,就当老朽意思意思,还望店家海涵。”说着掏出一吊铜板来,双手捧送给店家老板 ,老板双手接过,冲老人家点了点头。
“老人家,无论多赶,日后,还是莫要三更出门的好。”老板温声告诫着。
“多谢店家了,可店家不也三更待客,既是挂灯,就必会迎客,我这就叫无利不起早啊,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店家对老人行了抱手礼“老九,送送'
”是老板,“说着,擦桌子的伙计扔下手里的抹布,小跑到门口,向门外摆了摆手”请“,老人家还了小礼”多谢“,那小男孩也学着他爷爷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那火红火红的灯笼在空中摇摆着,寂静的街道已堆起微末小雪,酒家老板穿的十分单薄,倚靠在门上,望着爷俩远去的方向沉思,寒风愈发的凉,酒家老板的衣角被吹的飘起,披散的头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城西钟楼传来四声钟鸣,老板拿起门外的竹棍,将灯笼挑了下来,嘴里还轻声念叨着:飞雪四月来,世事怪无常,三更店门开,你便三更来,有何怪?呵呵”顺手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贴在门上,“平安顺遂,万事开泰”。
正欲关门之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小跑着走来,“等等,等等公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老九喘着粗气,接过老板手上的灯笼,顺势将门迅速关上。
“动作挺快,我还想着,若是再不回来,便留你一人在外面过夜。”酒家老板漫不经心的走到柜台后面坐下“人送走了?”
“嗯,走了,送到了城门口,我便回来了”
“看到怎么出去的?”许是坐久了,酒家伸了伸腰,站了起来。
“那没有,您吩咐过,少看多听,心眼留足。”老九带着点骄傲笑着看着老板,“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我耳力极好,方圆三里内,再细末的声音,我也能听个一二来,但那爷俩儿,在我告辞之后,何时走的,走到了哪里,我着实没有听到,而且在那途中,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小孩,看着年纪小,但步伐却极为稳健,完全不想一个小孩子,更像一个修为很深的成年男子,那老头,就更怪了,虽是在走,但步子飘虚,却也没有任何的摇晃,完全,完全就像的不在地上走一般。”说到这,老九不经打了个寒颤。酒家老板听着忍不住笑了
“你别笑,是真的,那老头走路的时候,只有风声,完全没有走路的声音,太怪了,那爷俩儿肯定有问题”。酒家摇了摇头“能在三更时分在此来的,不会是什么善茬,说不定,那老头就不是人呢,哈哈哈。世间何怪,见怪不怪,睡觉去咯。“说罢,自顾自的上了楼,老九因为他的一席话脸都吓白了,看到他上楼,也赶紧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