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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桑葚和酸杏

饲养处斜对面有条巷子,巷子尽头左拐有户人家,主人是一位铁路退休工人,夫妻两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家院子里有一颗大桑葚树,每年春末夏初的时节,都会结好多桑葚。

桑葚没有成熟的时候是枣红色的,吃起来有点硬、涩,等到完全成熟了,变成了紫红色,吃起来软软的,而且汁水多。一不小心就会染到衣服上。如果吃的多了手指上和嘴唇上也染成了紫红色,甚至连牙齿缝里都是紫红色的汁水。

邻居小哥哥带着我经常去摘桑葚吃,一次两次还可以,去的次数多了,主人就有些讨厌我们,不让我们进院子了。有时候去了人家没人,我们望着树上的桑葚馋的就像猪八戒看到了人参果,有些熟透了桑葚被风吹的掉落地上,我们就把它捡起来,用水洗过后仍然吃的津津有味。后来就不是摘桑葚了,变成了捡桑葚了。也不管卫生,捡起来用水冲冲就吃了。有一次桑葚吃得多了我流了鼻血,后来我告诉邻居哥哥流鼻血的事情,他说他也流了。他告诉我桑葚不敢吃太多,吃多了往往就这样。

邻居哥哥已经上了小学,他的眼睛先天性高度近视,从小就带上了眼镜。我也经常去他们家里玩,他的妈妈我称呼姑姑,个子不高,眼镜视力也不太好,哥哥可能是遗传了他的原因。在他们家,我们经常踩着梯子爬到他家的平房上玩耍。在我的记忆中,他家平房顶上经常晒着茄子片。他们家会做豆腐,他的父亲有一门会做豆腐的手艺,经常会有人来买豆腐,我在他家玩耍时常常看到。他的父亲一条腿瘸了,一只眼睛也看不见,几乎所有的苦难都集结在了这个家庭。而且家庭也不富裕,弟兄俩个都靠瘸腿父亲买豆腐养活,地里的收入还能接济一些。每年过年的时候,其他人家都是早早地在集上买好了过年的东西,他们总是赶到年三十最后一个集才去买年货,因为快要过年了,一些商家急着处理一些东西。他们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去赶年前最后一个集。后来姑姑可能考虑两个男孩,没有姑娘,是个缺憾,可是年龄大了又不想生了,所以收养了一个女孩。

姑姑家里整天也没人收拾,挺乱的,反正是我在他家玩耍时没有进去过屋子里。

他家院子前边一户院子里有一棵杏树,杏子成熟的时候我们去人家院子里摘过杏子,院子里有个奶奶特别的凶,经常吵我们嫌我们去吃他家的杏子。所以我们每次去他家的院子都是提心吊胆的。有一次大清早,太阳还没有出来,我早早的起来了,因为我惦记了一夜人家的杏子,所以起得很早来到人家门前,从门缝里钻进去,幸好他家还没有起床,我不敢上树,只是在地上捡了些不熟的杏子,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院子。不熟的杏儿被风吹落,吃起来又酸又涩,害得我后来再不愿意吃杏了。

夏天的时候,我们绕着整个村子在杨树从中找蝉蜕,捉知了。一会儿又跑到涧滩里去捉鱼。高高的南山堐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在这里可以俯看整个村子。然后从南山堐下去,又去机械厂里看电视,因为这里有村里没有的大彩色电视机,村里有几个人晚上也经常来这里看。机械厂里是生产铸件的厂子,场子很大,院子里有很多废旧的汽车和拖拉机,还有成堆的废铁。有时候我们玩耍渴了的时候,就去机械厂的水龙头下接水喝。村里好多大人都在这个厂子里干活。玩一会儿我们又顺着柏油路回家去了,晚上又和小哥哥过来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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