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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秀水河边识柳趣 (1)

柳笛拿在手里,能够吹出婉转的声音,叶子却沉浸在另一种感伤之中。此时,她想起了爸爸。每年的这个季节,爸爸工作再繁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伴她和妈妈。每次都要给她做柳球,做花环,做精致的柳笛,可是,物是人非,爸爸离她而去,做柳笛的人换成了柳树哥哥。

柳树知道叶子又想起了逝去的家人,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了许多。在不同时期,人有着各自不同的阅历,理应感知体验属于自己的人生。已过古稀之年的外公外婆,应该是享受天伦之乐,颐养天年的轻松时候,却因为家中的变故,不得不转变思维,转换身份,从已界定为祖辈的角色中走出来,重复已过去的人生。对于叶子来说,他们除了是隔代人祖辈外,还要承担起父母的责任,集养育、教育于一身,这是他们无法规避的现实。这个无可改变的现实,是压在他们肩膀上的一座大山,让他们不堪重负,力不从心。诺大的年纪却不敢老,不敢病。

柳树想,既然相遇了,他就没有打算放手。论年龄,他是一个大哥哥,是界于爸爸与叶子之间的角色,他完全有能力有责任,接过这个人生的接力棒,用自己的肩膀扛起重担。他想告诉叶子,有了他,以后不会再让她承受悲伤和磨难。

想到这里,他抛开沉重的心情,故作轻松地对叶子说,这个柳笛妙处尤其多,不光可以利用三个眼控制气流,还可以用唇和齿的变换,除了能吹出直音外,还可以吹些简易的曲调,吹出不同的曲子。说着,他为她做着示范,吹起了《东方红》。

东方红

太阳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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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民谋幸福

他是人民大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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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从柳树丛中流出,粗犷的抒情,既婉转而又动听。笛声穿过小河,穿过青纱帐,在整个柳树林里鸣响,在黄昏的天空里回荡着。

叶子不等柳树继续往下吹,便一把从他的嘴上抢过柳笛。她用白皙的小手擦了擦,又在白色的手绢上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学着柳树的样子,吹出了抑扬顿挫婉转动听的乐曲。

有人说,音乐是治疗悲伤、忧郁、绝望的一剂良药,它能纾解苦闷滋养心灵,在冰冷黑暗中传递温暖,触摸到光和希望,让快乐永驻。随着气流的吞纳,叶子调整着自己的情绪,驱散了心中的不快,让悲痛与过往随风而去。以前,她不止一次地吹过柳笛,可是从来不知柳笛竟然是这样的妙趣横生。当然,在柳树面前她不得不自惭形秽,远远达不到那个水平。因为柳树是吹竹笛好手,吹起简易的柳笛,行气自由得体应手得心。让人听了,像是在吹竹笛一样,余音绕耳荡气回肠。

叶子最喜欢的是创新,新的发现远远要比水平更为重要。她把柳笛放在小嘴上,三个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柳笛上上下下跳跃着。仿佛那优美的乐曲,不是从柳笛里发出,而是从那如玉如笋般的小手指里弹奏出来的。

柳树如醉如痴地欣赏着叶子那欢快的神态,从心里感觉美滋滋的。他就是喜欢看她高兴的样子,像个调皮可爱的小浣熊,叫人心疼又叫人爱。

他从叶子的嘴上取下来柳笛,欲直接放在嘴上吹。叶子下意识地拿出手绢,要给他擦干净唾液。他却坚决地抢了过来,非常自得地放在了自己的嘴上,又教给了她另一种吹法。

他把所有的洞眼都用手指堵上,用换气的方法,同样吹出了一首首好听的歌。

柳树为自己庆幸,在不知不觉中,他满足着自己的渴望和期待。尽管有点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在叶子浑然不知的状况下,有侵犯当事人的知情权的嫌疑,显得不是那么的君子。虽然是间接地吻了叶子,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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