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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成凶手了

马睿叫住经过的一个老刑警:“老霍,把你的笔借我用一下。”

这个叫老霍的刑警一脸煞白,还没从刚才呕吐劲里缓过神来。却被这声询问搞得满脸疑惑。他停了手里的活,站在马睿和乔夏炎身旁,想看看自己的笔到底对案件有什么帮助。直到他看见乔夏炎接下来的一连串动作,一阵刚压下去的呕吐感再一次从胃返了上来。

乔夏炎接过笔,像使筷子一般伸入到尸体的口中,将那一抹黄色夹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叠成小到不能再小的纸条。乔夏炎一手将笔还给了马睿,一手用两根指头将那个纸条展开。

马睿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那根笔装进了证物袋,把另一根插回了老霍的口袋里。眼睛还在紧紧地盯着乔夏炎手中的纸条,只是身旁巨响的呕吐声打破了此时的专注。乔夏炎也被这呕吐声吸引了注意力,回头想看看怎么这个女警察吐得像个男人,顺便再准备嘲讽一波,来回应马睿刚才甩给他的冷漠态度后,发现呕吐者另是他人。

“他不是刑警么,怎么还吐成这样。”毕竟到了嘴边的嘲讽,乔夏炎可从来都没有收回去的习惯。

“他跟我一样,也是刚转来的。那个纸条上面有写什么东西吗?”

“上面写着……等我看看。”

乔夏炎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纸条,上面用红色涂料画着向符箓一般的东西。在旁人眼里画着就想鬼画符一般的涂鸦,可在乔夏炎眼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没什么,不过得好好去查查。”乔夏炎说着,顺势就准备把纸条装进口袋里。可身后的马睿走到乔夏炎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伸在乔夏炎面前晃了晃,示意这个纸条是要带回去的证物。

乔夏炎讪讪一笑,继续将纸条展开说道:“我再研究研究,不过我好像听到张浩在叫你。你要不去看看?”

“我怎么没听到?”虽然马睿满是怀疑,但还是忍不住去找张浩的踪迹。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父兼顶头上司。

乔夏炎得知自己“阴谋”得逞,目送着马睿暂时离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纸条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正准备对着浓厚的血腥味的来源做个深层的发掘,即把将尸体翻过去的时候。

“不要破坏现场!”此时马睿回来了,身旁也跟着张浩。乔夏炎看马睿脸上并没有欺骗的怒意,再看看张浩。张浩回应了我懂你的眼神,乔夏炎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把手机装进兜里,把纸条递给马睿,准备起身的时候,倒了下去。他在闭眼最后一刻听到的只有张浩呼喊自己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我会死在这吗?”乔夏炎向声音的来源望去,那不是马睿,也不是张浩。明明已经毫无生息的那具尸体直挺挺地坐起来,对视着乔夏炎说着。乔夏炎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和疑惑,问道:“为什么?谋杀,被人陷害?”

“我的确是被别人杀的,不过可不是为了别人哦。”尸体说道:“我可是为了圣主,是我主动献祭哦!吼吼吼……”尸体一边说着,一边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笑声。乔夏炎捂住耳朵,可这笑声似乎刺入的不是耳朵,而是心脏和大脑。

乔夏炎想着逃离这里,可周围闪烁着红蓝警灯,车,标记牌,警示线都在,可除了乔夏炎和这具尸体,一个人也没有。

“吼吼吼……唔……”

乔夏炎正当无助到极点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尸体的喉咙。尸体用力张开嘴巴,嘴唇也肆意的裂到耳垂下方。乔夏炎似乎都能从那满是血污的裂痕里,看到整齐白森森的牙齿。乔夏炎看到着不经自己隐隐感觉到疼痛,但他转念一想,眼前这已经是一具死到不能再死的尸体,怎么可能还会感觉到疼痛。虽然不可思议的尸体“活”了,但有什么不可能呢。

只见尸体两根指头伸到自己口中,取出了那张乔夏炎有些熟悉的纸条。满是恐怖瘆人的笑意,当着乔夏炎将纸条展开来,展示给他看。

“这个符可是圣主赐给我的长生符哦,我可‘死’不了哦。哦吼吼吼……”

尸体说罢,便躺了下去。周围环境一转,变成了视频里的那个山洞,乔夏炎看到什么都变了,唯独那具尸体还躺在那里。他鼓起万分勇气,想看看那具尸体是否还会“活”过来,虽然向前走着,可时刻警惕着,身子相反方向躲着,等着无论听到什么动机,一定第一时间逃走。

他走到尸体面前,那具尸体可不会再动了,就连刚才那裂开的嘴唇,完好如初正常一般。

等等!怎么这具尸体……怎么这具尸体是马睿!!

马睿眼睛紧闭地躺在自己面前,穿着那具尸体的裙子,肢体有那道分明明显的分界线,那同样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戴着那个吊坠。唯独没有了那条黑的手术缝合线。甚至,甚至不同的是,马睿躺在那里,脸上却分明带着笑意。

乔夏炎突然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出现在视频里的那把匕首!乔夏炎好像感觉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不属于了自己一般,抬起马睿的胳膊,用匕首机械般刻画着。

一刀一刀,似乎那个刻画在马睿手臂上的图案,对于操控自己身体的“那个人”来说,熟悉到已经练了不下数百上千遍。等到图案成形,乔夏炎这才看出来,这就是那个黄色符上的鬼画符。

然后他又用另一只手攥紧刀身,用力那么划去,乔夏炎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是手握成拳头,将涌出的鲜血向马睿的嘴唇滴着。马睿双眼依旧紧闭着,可明显看到喉部上下移动着。

她还有意识!乔夏炎心里想着,试图将马睿喊醒:“快醒醒!马警官……!”可马睿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乔夏炎身体的支配权再一次被抢走了,控制着他双手攥紧把手,从上至下地向马睿的腹部捅去。

乔夏炎心中想着:完了,完了!我要成杀人犯了!杀的还是一个无冤无仇的人,她还是张浩的徒弟,他会恨我一辈子的!于是他奋力地争夺嘴唇的控制权,想喊醒马睿快躲开,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刀尖接触到马睿腹部,即将刺进去的时候,乔夏炎终于喊了出来:马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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